第26章_最好的时光_奇书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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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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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过的,很难再回来了。接下来的日子,师伟和我,又回到了最初的状态,相敬如宾,或者说,是形同陌路。再无法亲密一步。

当然,他没有提及那张照片,他甚至都不曾向小几的方向再看一眼。正是因为这样,我才更确信,他是真的在介意着什么的。其他还能介意什么呢?不就是站得和我太近的葛萧吗?找不到其他原因,我只能把一切都归咎在葛萧的身上。

又一天,师伟再次礼节性地告别之后,失望的我拉出了整理箱,端详着那张照片。

葛萧无辜地保持着青春年少时的英俊笑脸。

我恨得牙痒痒,在他脸上压了一双袜子。

早在刚入大学的时候,谭晶晶就和我说过,葛萧是我们三个女孩的护身符,只要他在,一切妖魔鬼怪、牛鬼蛇神都不敢对我们有非分之想。彼时,谭晶晶被大学里的男生们追得心烦时,就会一本正经地亮出她和葛萧的合影,要是对方再锲而不舍,谭晶晶就会说:“妈是某某省厅的副厅长。”基本上听过这句话的男生,都憋着内伤撤退了。

大三那年,谭晶晶被一个刚入学的小学弟猛追,又祭起了葛萧这面大旗,不料对方也是省委子弟,所以依然觉得追求谭晶晶是探囊取物。谭晶晶以一种很幽默也很残忍的方式伤了这个戴眼镜的小男孩的心。她把葛萧的照片放大成十寸的,放在他的面前说:“要不你再仔细看看他的脸?”

可小柳坚决不同意谭晶晶对葛萧的大力赞扬,她气鼓鼓地说,就因为她入学时炫耀了一下葛萧的照片,虚荣地宣称他是她甩掉的初恋男友,结果害得她整个大学时代都没有初恋。后来,小柳结婚很久以后,谭晶晶忽然想起这事儿来,怪笑着说:“怪不得要嫁得这么远,还要趁葛萧在悉尼的时候回南京办喜事,原来是怕你老公看见葛萧胡思乱想地吃醋啊。”小柳就不置可否地哈哈大笑。

或许是因为读大学时,我还过分沉溺在对师伟一言一行的深深眷恋中,我并没有留意到葛萧是不是破坏了我有可能的恋情萌芽,但确实是在葛萧来学校找我之后,喜欢帮我打饭或是排队买电影票的师兄师弟们都忙了起来,而且很快都纷纷出双入对。

随后就是一个又一个气急败坏地分手的男友。葛萧的巨大破坏力有目共睹。

直到这次。

葛萧是谭晶晶的护身符,却是我的催命丹。

第十一章音乐盒

高中毕业那年的暑假,我和谭晶晶一起迷上了音乐盒。

那么一个形状简单的盒子,不管装饰得多么华丽都显得笨笨重重。那时,电子贺卡大行其道,一翻开就有廉价嘈杂的音符翻滚而出,而音乐盒,几乎清一色的手工发条,没有一点快捷便利的迹象。

江水明时常陪我们去各种礼品商店挑选音乐盒,他天生敏感的耳膜能分辨出每一个音符的准确程度,他对造型和颜色那苛求的审美观又来源于江爸,所以他挑选音乐盒常常是百里挑一,他本人也是我和谭晶晶争抢讨好的对象。

江水明作为最睿智的挑选者,却对音乐盒毫无好感。他时常用夸张而调侃的语气批评我和谭晶晶:“听这种东西是享受还是自虐啊?只能演奏出一种音乐,一种啊,到死都不会改变一点旋律。我一想到这个,马上就恶心得不行。”他性格里的不羁,他未来生活的离经叛道,那时就已注定。

我最喜欢的音乐盒,是那种有跳芭蕾舞的小人儿和镜子的。拧紧发条之后,翘着脚尖的塑料小人儿就会在《天鹅湖》的音乐中不停地转圈,白色蕾丝的花冠和精致的裙摆在镜子里显得更加超凡出尘。在无风的午后,把它放在阳光下的桌子上,镜子还会闪闪放光,像舞台上的射灯。我可以一下午一下午地对着它发呆,连水也不喝一口。

崇尚极简主义风格的谭晶晶就笑我,说我怀揣着不切实际的公主梦,总梦想自己是那个穿着华丽舞装的小人儿。

小柳也说,那小人儿始终只有一条腿站在地上,太累,总是让人担心她随时会摔倒。

我就说她们太浅薄,根本看不懂设计者的初衷。

不过谭晶晶有一点没说错,因为我看到这个音乐盒时,的确产生过我就是那个小人儿的联想,但不是希望成为引人瞩目的公主,而是因为我和这小人儿一样,在追逐着镜子里不可靠近的人。

师伟就是镜子里的那个人。相距咫尺,也是天涯。

小柳说得也没错,她命中了我多年以后与师伟在一起时的状态与心态。

对死党们的所有行为都有着深深包容的葛萧,从来只是温和的旁观者,不评论,不阻挠,不批评,可我记得,在“音乐盒时期”,他曾有过两次不甚明确含义的参与。

第一次是有一天,他陪我在我家阳台上晒太阳,看着我全神贯注地看着阳光下的音乐盒的样子,葛萧说:“你有没有拆开过音乐盒?”

音乐盒并不便宜,何况是江水明精挑细选过的绝品音乐盒,葛萧这样的问题真的很败家子儿。我瞪了他一眼。葛萧就微笑着说:“我拆开看过……”不等他说完,我就打断他的话说:“以后你不要的,可以直接送给我,不要这么挥霍无度行不行?”

第二次,是大学开学的第一天晚上,葛萧从上海给我打电话,临近挂断时,他问:“丫头,你拆开过音乐盒吗?”

那时,谭晶晶正站在我旁边催我去看电影,我只回答了一句“没有”,谭晶晶就强行挂了电话,拉着我出了寝室。在走廊里奔跑时,我还听见电话铃声在响,那应该是葛萧再次打过来的,只是,我无法“忤逆”谭晶晶再去接听。

就这样,关于拆开的音乐盒,以及葛萧始终没说完的话,就成了一个小小的谜团。

我趴在枕头上,蒙蒙眬眬地睁开眼睛,然后撑着床沿,坐了起来,有点发呆。

哪怕是葛萧在国外时,我们也从未断了联系,所以他不说的内容,我也就当成是他认为不重要所以没说,可是在这段日子,这个理应被我淡忘的小小谜团却悄悄破冰破茧地蓬勃长大,直到这个周末的早晨,突然跳回我的脑海。

让我发呆的,其实并不是谜团本身的答案,而是这个谜团为什么会重见天日。

或者,诚实一点地说,我也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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