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张自然懂她的意思,可这里是主干道,就算要停下来,也该找一个车位才行,因此说:“你等我先找个位置给后面的车让路。”
……
车辆终于过了主干道,在一条小街中停下,容慎容貌清俊,即使气喘吁吁,也丝毫不损他风度翩翩的气质,安心让老张在车中等着,打开车门从车中走了出来。
“容先生,很抱歉我真的赶时间,你有什么话,可以快些说么?”
容慎自然的抓起她的手:“告诉我你是谁?”
安心那一刻的表情十足怪异,她看看被容慎抓着的手,缓缓说:“我叫安心。”
安心,安宁。
容慎继续问:“那你父母是否安好,有兄弟姐妹吗?”
“你这样问话,却又不像是在搭讪了……”安心说:“不过我可以回答你,我父母安好,没有兄弟姐妹,而且我现在,正是要回家。”说完又一笑,调侃容慎说:“你不会第一句话就说想认识我,第二句话就想见我父母吧?”
容慎眼中划过一丝懊恼,说:“我只是想认识你。”
他只会说这一句,比起霍连生的甜言蜜语来,真正云泥之差。
“我也说了,我叫安心。”
容慎说:“这不算认识。”
“那怎么样才算?知道我的地址,知道我的联系方式?”安心说:“我认为我们还没有亲密到交换这些的地步。”
“安……心。”
他脱口而出的她的姓,却在姓与名之间停顿了许久,似乎还不习惯叫她的名字。
安心说不出那是什么感觉,只觉得,这样下去,气氛定然会越来越莫名其妙。
莫名其妙的清俊男子,莫名其妙的好感搭讪,所有的一切都莫名其妙,莫名其妙地……她想结束这一切。
……
这是一根有魔法的缎带。
在你生日那天,它会实现你最想实现的愿望……
这根缎带根本没有魔法。
知道你最想要什么的,只有你自己。
……
红色的缎带,一圈一圈缠绕在了一个人的手腕上,那只手腕很削瘦,手背上隐隐有着青色的筋脉,指节分明。她一圈一圈的缠绕,最后打了一个美丽的蝴蝶结,然后将那只手捧在手心,炫耀的用脸蹭了蹭。
那个人啊……
那个人他啊……
长着一张和眼前的男子,一模一样的脸。
安心将手腕从容慎的掌中挣脱开。
“抱歉,我真的没时间了。”
说完转身又上了车。
“安心!”
容慎在后面喊。
她却并未回头。
“张叔,开车吧。”
老张看了她一眼,并未说话,只听着她的吩咐踩下离合器。
“究竟是怎么回事啊,我刚才魔魇了,竟然下车和他说话。”车子再次驶入主干道,再看不到容慎之后,安心才将手抵住额头,长叹了口气:“张叔你可别笑话我。”
“小伙子挺不错的。”
衣着光鲜,气质清俊,眉目如画,比霍连生更甚一筹,不得不说安心命好,每次招惹的对方都比他家小姐的强。
安心说:“是不错,真是可惜了……”
“可惜什么?”
安心看着车窗外不住后退的风景:“可惜我要赶着回家,不然耽误了时间,朝朝和花砾就要顶着月色回家了……”
老张呵呵一笑:“那个呀,分分钟的事儿。”
宿舍楼下一片大乱。
每年大四,总有些如安心这般的懒惰学生,堆积了四年的东西不要,只带最要紧的几件回家,其余的均便宜了热爱买破烂的宿管阿姨。
今年自然也不例外。
男生宿舍比女生宿舍懒人更多,因为底楼也越忙碌,宿管除了要回收钥匙之外,还要将一包一包堆积在楼下的破烂整理到一旁,以免堵了人出入。
花砾眼睛也不眨,无视宿舍门口那八个“男生公寓,女生止步”的大字,踏上阶梯就往宿舍里走。
宿管连忙招呼:“唉唉唉,不许上去,不许上去,要真想帮忙,在下面等着!”
旁边有人劝:“算了算了,人家肯定是上去帮男朋友收拾行李,还能做什么出格的事儿来,特殊时间特殊处理嘛……”
无数人抱着一堆衣饰杂物上楼下楼的跑,花砾目不斜视,直往三楼走,走到宋冉的宿舍之外,使劲敲了敲门,里面立即有人回答:“来了来了……”
声音正是宋冉。
又过了一会儿,门打开,宋冉看见花砾,同样一怔:“怎么是你?”
花砾冷笑:“怎么,看到我很意外?你就那么见不得我。”
“怎么会。”宋冉也不问她是怎么进来的,稍稍往旁边一站:“进来吧。”
宿舍里倒还整洁,只是没一点收拾过的模样,想来也是,这个宿舍是霍连生这一伙儿人住的,个个家世都不错,在家洗澡水都是仆人放的,就算到了这里,日子艰辛,也不会难过到哪里去,不收拾也恐怕只是嫌与人一起太过拥挤,掉了身段,等宿舍楼真正清了场,一个个致电家中,佣人一个个都上赶着过来收拾了。
宋冉问:“想喝什么?”
花砾说:“我来这里只是想看你笑话的。”
宋冉目露疑惑:“我有什么笑话让你值得一看的。”
“当然是朝朝啊……我刚才,听她说了一个超级大的笑话,觉得我一个人听太过自私了,拿来与你分享一下最好。”
宋冉笑着倒了一杯清水,放在花砾旁边的桌子上:“前些天的笑话闹得还不够大?”
“比起今天这个,小巫见大巫。”
“那我倒想听听了。”
“宋冉,朝朝不爱你,她只是嫉妒我,故意勾引你想给我难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