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非常讨厌你的舌钉。”我淡淡地说道,眼角却扫到了一个肥胖的影子,转瞬又隐没起来。“是谁叫你们来找我麻烦的?”我问着唯一还能站着的小太妹。
“没,没人。”小太妹看着我逼视的眼神,害怕的往墙后靠了靠。
“你们老大是虫流吧?”我今天刚来绍兴,想来算得上得罪的人,虫流可以算半个。
“啊。”看着小太妹吃惊的表情,我想我已经得到了我想要的答案。本来还想问问林父跟他们的关系,转而我又想到也许自己亲自问那个虫流,我想要的答案可能会更加详细一些。
我在街上故意低着头茫然走了两圈。
有人拍着我的后背,带着三分怒气道,“这么大个人了,怎么还会跟丢。”我笑着对他致歉,林父不敢跟我直视,其中的心虚大家都是心知肚明。
“我刚才跟虫流的人打架了。”我淡淡地说道,看着林父的反应。
林父蹙了下眉头,故作惊讶地问道:“怎么回事?怎么跟他们冲突上了。”他此时的心中早就骂开了,这小子怎么跟个鬼精似的,好像开始怀疑我跟流虫在合起来整他了。
“没什么大事,他们刚才就是想敲诈我,我只是怀疑他们是虫流的人。”林父听我如此说,只是怀疑他们是虫流的人,心中稍安一些,他刚才又没露出什么马脚,哪有什么好担心的。
“虫流,他是个什么样的人?”我问道。
林父定了下心神,在胸中舒了口气,想了一会道,“他是一个小人,有个在公安厅里当副厅长的舅舅,所以只要他不杀人犯火,一般的偷摸打砸,所有人对他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一直逍遥法外。”
“小人?”这层意思深了去。“伯父跟他很熟吗?”
“我知道你想从我嘴里探听些什么,他跟依依是高中同学,高中毕业后他没有考上大学,便在家里当了害虫,只简简单单的一年功夫便成了绍兴一霸,平时也就靠下面的人去偷点后上缴的孝敬和到各个小摊位小店子里收点保护费过日子。”林父对于这种人是很不屑的,提到虫流他是半眯着眼,字里行间透露着轻蔑和愤意,却又对这一切叹息着,显得无可奈何。
“今天在店子里他找你,是谈收保护费的事?”我直接问出了心中的疑问。
“哼,几个小混混而已,若依着老子当年的脾气早就拿杀猪刀宰了他。”林父铁青着脸,心中的气愤都刻在了脸上。
“噢。”我淡淡地回应,林父好像觉得我是在故意嘲讽他。“别人怕他,我可不怕。也不知道我那些老伙计,怎么想的,越老反而越活着回去了,胆子也没了以前跟我抢猪肉时的那股狠劲。”林父的那些杀猪朋友如今都转了行当,各自都有自己的店铺,做着各种小生意,刚开始的时候大家还能抱成一团,除了不敢抵制国家的税收外,却有效抵制了虫流一伙的保护费项目。虫流实折是个小人,对于他们的抵制倒也不急不火,只是时常叫几个兄弟去他们店里搔扰一下,由于这些小痞子的流动性太强加上警方也知道是厅长的那个外甥在这里小打小闹的,渐渐地对这种事情便没人认真地去处理,只是应付的喊着口号,你们反应的事情我们警方一定会尽快处理。偶尔也能抓着几个闹事的小混混进监狱里去蹲着,可隔了没半个月这些人又出来了。本来他们犯的又不是什么严重的罪行,进去教育个半个月也就够了。
不堪虫流这伙人游击性地烦扰之下,他们也终于屈服在小混混们的淫威之下,摇头叹气地按月交了保护费,终于买了一个清静。林父虽然性子没了以前那般火爆,但那份倔性仍在,想着那个虫流心里就会恨意兹生。
其实那会儿虫流故意跟我撞肩没有占到丝毫便宜后并没有真正离开,只是躲在附近的房角看到我跟林依依离开那个杂货铺后又走了出来。
“老肥,我看那个小子不爽,只要你配合我把他单独弄出来,不让依依知道,我便免你半年费用,怎么样?”虫流当时就是这样用这种小利益有些卑鄙地勾引着林父犯错。
林父是自私的,他也有自己的打算。对于父亲来说他是一个好父亲。在他的印象里依依跟我在一起,肯定是依依吃亏的,所以他不愿意依依跟我在一起,自然对我没有那份对于女婿的维护之心。总之还是那份林父心中的戾气惹了祸,他认为借虫流的手段来压制一下年轻人的那份戾气对依依的将来是很有好处的,再加上孤木难支的保护费局面,半年也算是不错的一份利益了。种种私利之下,林父便动了在到达菜市场之前把我甩开的念头,才会出现我被虫流的小太妹强逼着吃豆腐的一幕。
可怜天下父母心,我一直认为林父是一个好父亲。
林依依有个幸福的家庭,我也是为她高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