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毛的嘴角挂着浅浅的笑容,经过血光的洗礼,那笑意越发捉摸得更加酷气了。我跟他无言相视一眼,互相在彼此的胸口上捣了一拳。
“好兄弟。”
老太岁死后的第二天,高士跟高雪莲就离开了上海。高士已经在外漂泊了几年,他的师父也就是高雪莲的父亲只是在电话那头平淡地说了一句,“今年回来过年吧。”高士便马上以屁颠屁颠地姿态买好了两张回家的机票。
“天少,你回来了?”
马兰人未至,而声音先到。她风风火火地从门外跑了进来,在看到我后一跃朝我扑了过来。在她的心里,疯子,高士和我都是她最亲近的兄长,我们之间以真诚相待自不用避讳什么。
我抱着马兰转了一圈后道,“才回来几天,就变重了,我都快抡舞不动了。”自是很简单的一句玩笑话,谁先不说还好,一说却捅了个大的马蜂窝。
马兰先是用手指扭着我的手臂,“是谁骗我说在上海待几天就回香港的,一拖就拖了半个多月,还说回来后会第一时间打电话给我,现在你看看我却是最后一个到的。”马兰说着说着还不解气,又跺脚踩了我一脚。众人都被马兰的可爱逗笑了。
冷面是个喜欢生活在阴暗角落里的生物,即使最先知道我会回来,而这里的人都是我最信任的人,却也像个深闺的媳妇般不愿意抛头露面。
“天少,那我们晚上还要去明珠楼吗?”于亮会如此发问,是因为我曾说过要赚了钱才会请大家下馆子。疯子跟那个泰人打擂时,真气并未全开,所以在腿上吃了一些暗亏。等我再下场跟疯子打斗时,在高手之间看来我算是占了他很大的便宜,我们之间如果再用赌博的方式来进行对疯子来说算不得光彩,而且血红社肯定早就做好了准备,只要我一押重金他们肯定会输钱,在他们的地盘上他们自然不会甘心,能省去被围攻的麻烦总是好的。
“怎么不去,难得大家这么高兴,疯子你说是吧。”我把话头对准疯子。
于亮跟陈云岗自是知道我如此问疯子的目的,晚上疯子自是成了买单的大东家。“不去行不行,我们就在家里自己弄几个小菜,外面哪有自己家里的气氛好。”疯子满脸无奈地望着众人。
“靠,明知道不行还要问,被人打蒙了吧你。”我贼笑道。
“打蒙了也只能怪你下手太狠。”疯子气怨地道。
明珠楼建成虽然有些年数,但是胜在全木质阁楼构架,如今复古得厉害,现代人都喜欢瞻仰历史的遗迹。明珠楼的老板是个有魄力的年轻人,经过大饰装修并涂了防火脂料后,酒楼里硬件设施全部换成最高档的设备,又重金聘了一个有才华的经理,在这几年的严格管理下,厨师跟服务员的质量也跟着提了上来,在香港餐饮一跃成为一匹耀眼的黑马。
第一次来明珠楼,便是由田馥香推荐的,因为那个有魄力的年轻老板是她的一个好朋友。从此以后,我也就恋上了明珠楼。用田馥香说过的一句原话,“恐怕你是恋上了这里的老板娘吧。”
当在田馥香的介绍下,看到明珠楼的老板居然是个漂亮的女巾帼时,我当时明显的愣了愣神。明珠楼靠着双星海岸,海风徐来使人清凉境旷。
“哦,天少你可好久没来我这捧场了,不过听香香说你去了上海念书,不知道你当初怎么就狠得下心把香香这样一个美娇娘扔下不管,香港好的大学也是很多的。”叶轻灵看我朝她走过来,媚笑着对我打趣道。
“半年不见,叶老板娘是更添魅力了。我是恨不能肋生双翼从上海直接飞到对岸来,我可是时常想念着老板娘的秀色可餐,有次做梦都梦见自己在大海里游着,不就是为了盼望能从上海游到明珠楼来吗。”我笑着道。
“天少还是这样英俊风趣,不知道惹得多少上海的小姑娘红了那张小脸蛋,我可真是替香香担心呢。”叶轻灵打理明珠楼也有两三年光景了,面对酒楼里各色食客,早已练就了一副伶牙利齿。
“呵呵,难道老板娘就不担心我了?”我笑问道,却遭到了叶轻灵妩媚之极的白眼。
面对着我跟叶轻灵的打情骂俏,旁边一遭人早已酸得不行,鸡皮疙瘩起了一整落,马兰在我身后使劲拧我腰上的肉,我痛得赶紧住了嘴,“我们也不是头一回来明珠楼了,也不用看着菜谱点什么菜了,有什么好的你就看着上吧。”我刚说完,马兰就在被后推着我往楼上走,马兰回头朝叶轻灵吐吐舌头。估计叶家在香港也是个富贵家族,叶轻灵跟田馥香和马兰早已相熟。
苗文品做为疯子的经纪人,跟刘师,铁毛他们也是早已熟识,虽然他平时表现得更像个纨绔子弟,但却没有什么骄横着无理欺人的坏毛病,大家对他也不厌恶,相反对他玩笑大方的性格很有好感。
苗文品也跟着来了,众人之间也没有感到生人的拘束。
考虑到三人帮树敌太多,又是新近崛起,便把关兴平留在了上海,他对此决定没有丝毫的怨言。我们在包厢里刚落座没等多久,柳新宗跟王殿才也来了。
这是今年在香港跟他们一起吃的最后一餐,后天就是大年三十,时间太过紧促,明天还得飞回北京。
北京,父亲应该会在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