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通了,“之怡”
考完一科了,看知是之怡的来电,忆嘉欣喜的连忙接听。
嗒!嗒!嗒……
有人来了,之怡还来不及回应忆嘉,她把手机藏于口袋,要是被发现,恐怕她连这一点希望都会破碎。
她的身体颤抖着,这破旧仓库的阴风让人肉涩骨寒。
头晕昏昏的,好想睡……
她掐了自己一把,疼痛涌来,神志清醒了不少。
她再一次地往自己腿上掐,是毫不给自己留面子的,能多用力就多用力。
阵阵的疼痛让她的意志慢慢恢复了清醒,思绪也从错乱恢复成了整整齐齐,腿上却已淤青片片。
来人越走越近,人影高大,将她覆盖住,连仅有的从小窗口照射进来的阳光此时也因他的出现而被阻挡住了。
整个仓库是黑寂的,老鼠也不再作祟,一切瞬间变得死寂了,都死去了,死沉死沉,这比地狱还可怕,这个人的出现,仿佛天地万物都被抹杀了。
没有生命的也随那些有生命的一齐被摧毁了。
寂寥的一切无声无息了……
她尽力让自己的头抬得更高一些,这种仰望别人的滋味怪难受的,何况她现在正被全身麻醉,软而无力的四肢支撑不了多少力量,唯能借力的只有身后的那堵墙。
来人是谁?为什么绑架我?
她有说不出的疑惑和恐惧。
再一次又遇难了,现在本应在教室里考试的她,却被无缘无故的搂来这个破仓库里,从刚刚忆嘉呼唤她的声音中,她感觉得到他的担心,他其实比她还畏惧,畏惧她有什么三长两短。
我一定要逃出去,逃出这个人的魔爪。
她对自己说。
光线又隐约可见,这是不是又象征着希望?
忆嘉心急如焚,怎么会接通后又无人出声?
“之怡,你在哪?快出声啊!”他呼唤她,可却无人回应他。
她听不见忆嘉的呼唤,手机放于口袋里,声音实在是太小了。
“忆嘉,是之怡吗?”若莹见忆嘉对手机那边大喊,便凑过去问道。
“的确是之怡,可是却没有人说话。”
回了话,他又继续细听手机里的动静。
……
她努力地抬起头,努力地睁开眼睛,努力地让头脑清醒些。
看清了,又是这个魔鬼,这个就是下文了,是他绑架了她,这次的情不自禁未免有些过分了吧!
用发蜡固定住的发丝,风吹不动它,刘海遮住了一只眼睛,棕色的瞳孔,媚惑的眼睛,挺秀的鼻梁,红胜血的嘴唇。
这一切的一切让他像极了一个勾人灵魄的狐媚妖精。
左耳坠上的钉钻闪烁着的光芒刺得她的眼睛生疼。
雪白雪白的肤色,看起来又像是冰封了千年的美男子。
笔挺高直的身姿,仿佛是一棵挡风雨的挺拔的树。
还是这种媚而奸的笑容,似乎在她的面前就永远是这种面孔。
手插入口袋,酷酷的架势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在他的眼里,她是一粒沙,轻而易举便可揉碎。
他的脚步停住了,她低头就看见了他的运动鞋,白色的,阳光的,纯洁的,与此时的他可以说是毫无交织交绘的。
他蹲下去,邪阴的看着她,仿佛真的想揉碎她。
“醒了?”
她瞪着他,眼睛酸而倦,尽管这样,她还是睁大眼睛瞪着他。
他却不在乎,继续阴邪的笑,眼睛微合,眼角勾起,这个眼神是妩媚的。
“是你带我来这的?为什么?”她克服浓重的睡意,声音干竭的,有些沙哑的。
她的头又阵阵的晕昏,克制不住的又想睡觉,她再用力的掐自己一下,在这个时候,她绝对不能昏。
忆嘉听着手机那头隐约的对话声,有欣喜,有疑惑,而最多的自是担心。
他听得出那个男生是崔以熙,之怡刚说是他带她去那的,表哥要对之怡做什么?他带之怡去哪了?难道表哥对之怡还没死心?
“为什么?想知道原因?”
他的脸凑近了一些,她条件反射的向后挪了挪,无奈身后就是一堵墙了。
他轻盈的呼吸声在她的耳边旋转,妩媚的眼神与笑容依旧清晰可见。
“又是情不自禁?”
困意渐缓渐停,筋骨疏松无力,若不是身后那一道墙,恐怕她早已软趴趴的倒在地上,两只手根本就支撑不了自身的重量。
她尽量让难受不要体现在脸上,不想看他为自己的成功而开心。
“情不自禁?哈哈……”他笑了,笑得很大声。
忆嘉此时正听着他们的谈话,她下定决心要让忆嘉看清崔以熙的真面目。
他妩媚风姿的脸此刻却是一个奸诈、阴险,更似乎……变态,落在他手里,她似乎没有搏击的能力,只能任他宰割,任他欺凌,这样的她好无助,别说中了迷药,就算是清醒的,对于他,她也同样是毫无头绪的。
“你以为你值得吗?情不自禁?笑话,我崔以熙要什么女人没有?我会对一个毫无吸引力的女生情不自禁?哈……哈……”
笑声在仓库里轰隆作响,声音击过墙壁又被反弹了回来,她的耳洞里轰轰窿窿,打鼓般的响应,头有千虫般啃咬疼痛。
崔以熙站起身,笑声依旧连连。
这个人疯了,之前对忆嘉解释的话都是谎言,喜欢上她更是天大的笑话,他们居然都信了,小小的教训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