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夫卡说:“生活在真实中。”生命的存在的基础是什么?上帝?人类?斗争?爱情?男人?女人?拥有物质的享受何尝不是生活最真实的体现。靳曦在周末的时候决定回家,一早就乘上公共汽车。车子摇摇晃晃的开了很久,终于到家了,她跳下车子直奔家门,打开房门看到母亲忧郁的面容,让她心里很难过,她的母亲当然也看到了她憔悴的面容。两个人抱头痛哭了一阵,母亲大声说:“怎么办?仿佛生活在这里停止不前,不能继续了?”
“有什么事情吗?”靳曦问。
“我们以后要怎么样生活?”
“我们不是生活的很好吗?”靳曦拉着母亲在沙发上坐下。
“什么生活?你的哥哥自从偷了别人送的信封就不曾回来,一个电话也没有打过来。”母亲眼泪不停的流。
“这个败家子,看回来要怎么样收拾他?”靳曦说。
靳天父亲在世的时候,什么样的办法都用过,不是一样没有管教好他吗?靳天大她两岁,自幼就学习一塌糊涂,上学逃学打架,谈恋爱,没有什么坏事不做的,高中毕业之后就没有再上学,父亲让他去邮电局做快递员,做了不到一个月就辞职了,整天和一帮流氓在一起混日子,有时候一个月都不回家一起。一年前因为抢劫路人的钱财被抓获,劳教了一年之后出来也很少回家,父亲和母亲早已对他失望,但是他必定是自己的孩子,除了伤心之外就是心痛。
父亲去世的时候,他已经很久没有回家了,没有想到别人送来的钱却被他偷走了,想到这里靳曦不免流下眼泪,这样的一个哥哥让她丢尽了脸面。
靳曦安慰她的母亲说:“这些事情你就不要再问了,你就在家好好的过日子。以后家里的事情都交给我来办吧。”
“我们用宋亦清的钱怎么办?”
他只是帮助我们而已。他要求我毕业之后到他们的公司去工作。
“她母亲接到,有这样好的事情,他没有要求你做些什么吧?”
“当然没有,自从上次他送我回学校之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他,他走的时候说只希望我好好读书,毕业能到他们的公司上班。”靳曦说完不觉的,已经过去两个多月了,宋亦清真的没有找过自己,甚至连一个电话也没有打过。只有在给她的卡里面充钱。
她母亲说:“欠人家的情让我们怎么样去还,他对你如果没有想法会这样帮助我们的生活吗?”
“也许他是喜欢我的,但是以他的年龄和资本,他完全可以找到比我更好的女孩子,我们有什么不乐意的?如果他是个年纪稍微大的,别人可以辱骂我,做他的情妇,但是以我的看法,他甚至都没有结婚。”
“他没有结婚吗?”她母亲诧异的问。
“也许还没有吧。”靳曦说着脑海里浮现了宋亦清的样子。
“即使他结婚了,我们现在情况也没有必要为了面子拒绝别人的帮助,我们什么都没有。一个穷人是没有任何选择的。”她淡淡的说。
她的母亲不再说话,她也许不想接受这样的帮助,目前她却没有任何的能力去阻止这一切。
靳曦来到母亲的房间里,看到了桌子上凌乱的放着一些廉价的珠子和尼龙线。她转身对她母亲说:“你在做什么?”
“我平时没有什么事情就在家里帮助一家首饰饰品店里做一些串珠子之类的活,可以维持家里的生活。”
靳曦上前拿起母亲的手,看到手指被绳子勒的都是一条条的细纹说:“以后不准许你再这样辛苦的生活了,她走到桌子前面把那一堆堆得珠子装到塑料袋子里,拎了出去。”
她母亲上前拉她说:“你要干吗?”
“送回首饰店,我们以后再也不做这样的事情了。”
她不管母亲,就径直的出了家门,在街角她把东西还给了那家店里,又到银行取了钱。
到家的时候看到母亲在沙发上发呆,她上前拥住母亲把钱放到她的手里说:“以后我们不要再辛苦的生活了,我们现在又足够的钱用。”
她的母亲眼泪又流下来了说:“你的父亲看到我们这样子用别人的钱会不瞑目的。”
“不会的,父亲一定会理解我们的行为。更何况我总会毕业,我会赚钱还给他的。”
她看到母亲四十多岁的脸庞,竟然有那么多的皱纹,自嫁给父亲以来,她把工作就辞了在家照顾过老人又照顾小孩,没有享过什么福,一直节俭的过日子。没有出门旅游过,也没有比较像样的衣服。她的心里不免一阵心酸,俯在母亲的身上流起了眼泪。
母亲起身到厨房说,要给她做红豆稀饭。她来到自己的房间,这间房子是楼梯旁的阁楼,一年四季不见阳光,阴暗潮湿,进去就会闻到发霉的味道让她十分的讨厌。一张小的单人床上被子很整齐的放在上面,她看到儿时的照片那个梳着两个小辫子明眸皓齿的女孩子脸上有淡淡的笑容。她想也许那么纯真的笑容再也不属于她了。那时她应该是十二岁的光景,身上白色的连衣裙是爸父亲衬衣改成的,高中以前,她没有属于过自己的衣服,穿的都是大人的衣服改制的,母亲会在改成的衣服上绣上蝴蝶结和一些兰花草。让那些衣服变的更适合她。一直到现在她的身材都是很苗条,也可以说是很瘦弱的那种,二十一岁的女孩正是很饱满的时期,她并不是的,除了精致的五官,她没有什么可骄傲的,臀部不够翘,胸部不够丰满,也许她始终内心都是比较自卑的女孩子。
她再镜子面前站定,对着镜子里的自己说,你以后就要变成公主了,不要再垂头丧气的,没有人比你更美丽,你就是儿时童话里的“白雪公主”。没有人比得了你的容貌,你并没有堕落,也没有变成别人所说的“坏女人”“狐狸精”只是你碰到了一个好的机会,你要抓住这样改变命运的机会。
她不知道何时在沙发上睡着了,母亲过来把一条毯子放到她的身上。梦中她看到很多的热闹围着她在辱骂她,说她是不要脸的臭女人,做了别人的情妇,还有个流氓的哥哥,弟弟也从贵族学校里退学了,母亲则在一家寺庙里做了尼姑。迷迷糊糊的醒来,心里很不舒服,仿佛刚刚的一切都变成了真实的事情。没有想到无缘的到别人的帮助,连做梦都不放过她,她看大母亲在房间里祷告,她的母亲已经把念经祷告当成了她的全部的生活,她真的怕母亲有一天真的去一家寺庙里面当了尼姑。
她大声叫着母亲。她母亲慌慌张张的过来,又到厨房给她拿了松仁小蛋糕和红豆稀饭。在母亲的注视下她开始吃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