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拜拜。”蓝雪梅挂断电话,立即把手机放进手机袋,丢进包里,转过脸,迎着风继续赶路。
两年,她给自己下了一个目标时间,这个时间对她来说,不是很长,也不是很短。她不想拿自己的青春做赌注,但是,又不得不去赌一回。人生,是一个超级赌场,每个人都是带着希望去赌的,她也是。
人,不能有违自己,尤其是良心。在蓝雪梅的世界观里,女人一生用来奋斗的时间不是很多,一要工作,二要家庭,将来还要照顾爱人和孩子,这些都是命运强加在女人头上的枷锁,更像一个套子,扣上去了,却拿不下来。
风越来越大,天色也越来越黑,蓝雪梅很快就到了海福巷17路公交车总站。车站只有几个人在等车,人们全部缩着头,戴着五颜六色的大口罩,只露两只眼睛在外面,连脸也看不清。这时,一辆公交车开了过来,她迎了上去,等车停稳后,跨上车厢。
她的临时住处在陶李王巷,中途需要倒两次车,才可以回到家。大学毕业后,她一直在外面租房,现在就住在这里。房东是一对六十开外的老年夫妻,人很和善,他们一间屋子自己住,一间屋子租给了她。厨房和厕所公用,房租一个月250块,还算经济实惠的。
陶李王巷是一个老巷,鱼龙混杂,什么样的人家都有。这里有一个美丽的传说。相传解放前,这条巷子里有姓陶、姓李、姓王三个大户人家。姓陶的那家不做陶瓷,却是拳术世家,方圆十里八乡的,赶庙会,打擂台,全是陶家人出头露面。陶家男丁多,代代相传,一直到解放后,省体校拳击队,还有陶家后代的影子。
姓李的那家不种李树,专门种茶树,方圆几百里地,全部成了李家的茶场。茶场后面是一条河,很长,连着秦淮河。河岸上,是一片片工厂坟头,埋着李家世世代代的阴亲。因为祖坟风水好,这里年年有新茶,月月有茶香。李家生意做得最好的时候,还远销到了国外。
姓王的那家不养王八乌龟,专门杀猪卖肉。屠宰场就在巷子的最深处,经常半夜三更的,有猪群从巷头而来,被猎狗一路追着,往屠宰场里赶。一些奋不顾身逃跑的勇敢猪,会突然闯进院墙里的人家去,被猎狗发现后,又被咬了回去。那嚎叫就和杀猪声一样,很恐怖,很血腥。
蓝雪梅就住在这样一条和文化不沾边的巷子里,现在,这里依然住着陶李王三姓的后代,除了陶家还和拳击沾亲带故,李家的茶场早在解放那阵子,土地就给没收了,家里的房屋也全部分给了外来逃荒的人家,坟场也夷为平地了。
而姓王的那家,屠宰场也全部充公了,只留了一个仓库,供一家人生活吃饭睡觉之用。这些故事,都是房东老夫妻闲来无事儿,和蓝雪梅看电视嗑唠的时候,说出来的。起初,蓝雪梅还笑,觉得不可思议,后来,又在老邻居那里听到一些,间接得到了印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