凯瑟琳皱起可爱的眉头气愤的看来布林那依旧挂满笑容的脸。
“虚伪!”凯瑟琳在心里回应着布林。
布林没有理会凯瑟琳继续装作津津有味的看着信函。凯瑟琳无奈只有在心里一句一句说给布林听。
信中丝毫没有提到信息的来源,只是把他们了解的事实都罗列上了。这在别人的报告中或许不会引起重视,甚至有渎职之嫌。但是影子本来就有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而且他们对教廷的绝对忠诚完全可以让菲利克斯打消追查消息来源可靠性的念头。
布林对信件内容的真实度没有意见,只要信息是真的他也没有什么好说的。遣词造句上他和艾比都自叹不如,更没有讨论的必要。
布林把信件和影子徽记交给凯瑟琳装入信封用火漆封好。卡尔早就安排好信使马上出发。
传递这种急报都是到下一个驿馆马上换人换马,信使自然不需要多少准备从马厩拉出两匹快马就可以上路。卡尔特意让两名信使一起出发互相照顾,并让每人都在背上插上三面瑟盾王旗。
这种信使叫做旗使,根据律法规定他们可以深夜穿城,入城不下马,见官不避道。卡尔也是看到布林取出影子徽记的时候才决定这么做的。菲利克斯侯爵是送亲使已经传遍全国,一堆影子骑士发给他的信件就算不是紧急军报也绝不是什么普通函件,作为哨长这点眼力还是有的。
布林等卡尔安排信使出发以后向卡尔要求换六匹快马。卡尔亲自带他们去马厩牵了六匹快马送到寨门。
寨门的吊桥再次被放了下来,布林等人牵马在桥上与卡尔道别。
初春的凉风从寨门对面的草甸中吹了过来,露娜突然皱起可爱的小鼻子用力嗅了一下。凯瑟琳拖着艾比向寨内奔去,露娜也拉着卡尔退回寨门。布林飞起两脚狠狠的踹在身边两匹马的臀部,两匹战马一声悲嘶向寨内奔去。
一时间人马都挤在寨门显得慌乱不堪,“嘭”一波箭雨当头撒了下来。高大的战马挡住了飞来的箭矢,几匹马却受到了不同程度的箭伤。
战马体大中箭不会立即就失去行动能力,三匹吃痛的战马推着几人硬生生的冲进寨门。两匹战马慌乱中踏空栽进插满铁钎的护城河,一匹马掉头奔过吊桥。
“关门!起吊桥!燃灯!鸣战鼓!”卡尔声嘶力竭的喊道,寂静的夜他的声音传出很远很远。
跑错方向的战马刚踏上实地就被蜂拥而至的人影堵住去路。马匹已经失去理智在人群中疯狂的昂首甩蹄。几个倒霉鬼被战马踢翻在地挡住了后边的人流,这时吊桥也拉起了五尺多高。
“啊!”一声粗犷的吼叫从人群后边传来,人潮像被船首破开的浪向两边分开。一条八尺多高的黑影出现在吊桥的前方。受惊的马匹被叫声震的动作一滞,黑影冲到战马身边抄起两条前腿左右一扯。
强壮的马匹就像一块碎布被猛的扯开,腥臭的内藏和着马血喷了黑影一脸。黑影摇晃了一下脑袋甩开上面的杂物,双手各持半片马尸又是一声呼喝向门楼抛去。
随着两声巨响坚固的寨墙发出悲惨的呻吟,两个死命推着绞盘的士卒被震的跌飞出去。装在绞盘下部的棘轮及时卡住落下的桥面,吊桥停在了半空中。
桥外的人影纷纷跃起扑向半空中的吊桥,高大的身影再一次怒吼一声抬手抓住离地十尺有余的吊桥奋力向下拉扯。
拉住吊桥的麻绳有儿臂粗细似乎也吃不住高大黑影的蛮力,海碗粗的绞盘轴发出痛苦的呻吟。
两个跌倒的士卒爬了起来奔向绞盘,旁边又跑过来两个兵卒,四人奋力推动着绞盘。巡夜的士兵猫着身子把一支支火把插到寨墙上,关上大门的军士搬来一根根粗大的方木顶在门上,一时间人声沸腾。隆隆的战鼓声中,衣冠不整的士卒拖着自己的武器奔向各自的岗位。
“弓箭手!”卡尔奔上寨墙盯着已经被火把照的纤毫毕现的兽人大声嘶喊着。
“宝贝儿。”布林站在卡尔的身边招呼着艾比。
艾比从背后的箭囊掏出一支魔法箭搭在弓上,瞄向刚才那个黑影――一只巨大的牛头兽人。吟唱完咒语,艾比的羽箭离弦而出射向牛头兽人抓住吊桥的双手中间。
牛头兽人的整个身体都被吊桥挡住,只有头上的犄角可以分辨身份,两只手是唯一暴露在外的部位。
桥面是一根根方木拼接而成,魔法箭将牛头兽人握着的整根方木从中炸断。牛头兽人双手各持半截方木跌到在地,愤怒的吼叫再次响起。
吊桥借机又向上拉升了两尺,寨墙上的弓箭手纷纷弯弓怒射。还抓在吊桥上的兽人有几个中箭跌入壕沟,但是仍有三个成功的借着吊桥的掩护越升越高。
外围的兽人箭手开始用火箭还击,一支支流火划着漂亮的弧线钉在圆木围成的寨墙上。边界的驿馆一般都是就地取材建造而成,像这个第四哨附近都是密林和草甸没有石块,所以大部分建筑都是圆木搭建最怕火攻。
“放水!弓箭手射他们的弓箭手!”卡尔嘶吼着发布命令。
寨墙四角都有哨塔,哨塔上端是士卒站立的平台,下端则是一个个蓄水的大铁箱。哨塔上士卒听到卡尔的命令纷纷攀援而下奋力打开铁箱的放水口。兽人中不乏神箭手,几支利箭射向放水的军士,几名军士直接被钉死在站立的木梁之上。
没有弓箭的士卒躲在垛墙后面或拔下一根根火箭投下寨墙,或用自己的衣服扑打。更有几十名军卒跑下寨墙抗沙包准备灭火。
艾比换上普通的羽箭射向兽人的箭手,其他弓箭手也开始居高临下压制兽人的箭手。寨下兽人箭手开始纷纷后撤躲避飞来的箭矢。
开水箱的军士压力顿减,哨塔上的水箱终于给打开了,乌黑的水和着淤泥带着阵阵恶臭喷薄而出。
怕火攻自然会想一些破解的办法,在寨墙的最外端用剖开的竹子接成水槽引导着污水淋湿了圆木也扑灭了火箭。寨墙暂时可以保住,至于引燃的房舍就只好让它自生自灭了。
“哐当”吊桥终于收了起来,挂在桥上的几个兽人顽强的翻到寨墙上瞬间被冲过来的士卒淹没。
“嗷!”兽人的外围响起了一连串的嘶吼,冲在前边的兽人开始有序的后退。数十条高大的身影缓缓的走上前排。
布林让凯瑟琳给自己取出一支长弓两捆重箭正射的兴起,看到兽人后撤连忙把住垛口向下观望。
八尺开外的身高,粗壮的犄角,硕大的脑袋,身上一块块堆起的肌肉,牛蹄似的大脚重重的跺着大地。
三十多个牛头兽人在寨墙前一字排开,小腿般粗细的手臂高高举起。每个牛头兽人手中都搬着一块磨盘大小的石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