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油的嘴巴贴到杯子上,喝光了里面的酒。
蝶语胃里开始翻江倒海。然后她听到一个打饱嗝的声音,终于忍不住有些干呕起来。
她慢慢走了回来。
汤近辉的脸已经皱成一团了。宫发臣始终清冷,没什么表情。蝶语往四周看了看,围坐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旁边莫不美女相伴。脸上都乐呵呵的,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蝶语又看了一眼濯k认铝颂澜缘莨吹暮炀啤j虑榫褪钦飧鲅樱莆兆拍惴雇氲哪歉鋈顺3j歉觥涿畹娜恕?br/>
主菜陆续上来了,蒜末生蚝,白灼龙虾,生菜叶配一块烤得上好的鸵鸟肉。才上了三个,蝶语就开始后悔昨晚没多吃点感冒药。
她看着美味佳肴,却毫无胃口。
整个饭局就是这样,濯家少爷包下了最为昂贵的会场来过个简单生日,身边陪伴的都是些莫名不妙不相干的人。
原来很多人的生日都是一样的。
蝶语想到这里,汤近辉的手在桌下不安分的在她光裸的大腿上摸了一把,蝶语瞪了他一眼,抬头却看见那啃鸡腿的孩子也瞪着她,她刚想友好的笑笑,他却把头别了过去。
他已经不啃鸡腿了。他现在正在喝一杯白白的牛奶。
蝶语又一次推开汤近辉的手。可是她并不烦躁。
至少,去俄罗斯的旅费她已经赚到了。
“怎么了,急着走?”宫发臣走出来。蝶语正站在阳台上,回头看了他一眼,有种恍然隔世的感觉。
“你是认不出我,还是装不认识我?”他走上来跟她并肩站着。这里只是高一点,看得远一点。他向下看了一眼,“该不会也想从这里跳下去吧?”
“没。”蝶语偏头看他,嫣然一笑,“我什么时候有那种雅兴了?”
宫发臣呵呵笑起来,“还在到处跑啊,准备什么时候停下来?”
“不知道。”蝶语再次望下去,“就这么个命。”
“什么时候信命了?”宫发臣的声音略略的低沉起来。
“不知道。”
“女人还是得定下来。”沉默了一会,宫发臣说,“我这是作为朋友真心劝你一句。”
“你老婆说的?”蝶语的声音幽幽的。
宫发臣轻笑,却没有回答。
蝶语也觉得自己说错话。他的太太已经去世了。
于是两人都沉默起来。
身后忽然传来一阵噼哩啪啦的声音,他们惊讶的回头,看见刚刚上满美味佳肴的水晶豪华大餐桌已经被掀翻在地上,精美的食物和考究的碗盘混在一起,铺满地板。
蝶语略有些惊讶的看了宫发臣一眼,又看回去宴会厅。
那濯僖褚煌贩吲男∈ㄗ樱叛牢枳Φ暮葑嶙拍掣霾恍业娜恕5鹊锟辞迥歉龅姑沟募一锸歉龃┲品姆裨笔保‘已经扭头走了,身后跟着一个戴黑边眼镜的随从。
一个人如果是个傻子就已经很悲惨了,如果还是个容易愤怒喜欢暴力的傻子,情况却很危险。
更危险的是,这个傻子有钱有势。
蝶语有些看不惯,她才迈了一步,手臂就被宫发臣牢牢抓住。
“这种闲事你也管?”他说。
蝶语没回答,也不知道从哪里上来一股气,她挣脱了他的手,就走了上去。
几年前,她大概能和那个有暴力倾向的傻子干上一场。但现在……
“起来吧,跟一个傻子没什么好计较的。”她走去那个倒在地上的男孩身边,孩子看上去年龄并不大,抬头看了她一眼,又把头低下,挣开了蝶语的手,自己爬了起来。然后一瘸一拐的走远了。
蝶语追上去,“你不用害怕,不是你的错,桌子又不是你砸的。”
男孩倒是挺安静的。“谢谢。”他说。走了。
蝶语觉得他的背影很孤单。不知道为什么,拿起手机咔嚓拍了一张。保存图片的时候才发现,拍摄的时候男孩正略略回头。她照到三分之一的侧脸。
原来今天还是有所收获。她笑了笑。
二、落水事件
蝶语:我知道人生中有很多事情是需要忘怀的。譬如,已经过去的爱,已经发生过的事,譬如,已经说过却未曾实现过的誓言。
譬如,放在心中太久从未说出口的爱。
去年在贵州黄果树瀑布拍摄图片,落水的深潭里突然出现一顶红色女帽。不知道哪个少女把它丢入了水中。
有些心事总是湿漉漉的。
海生说的那个碎石羊圈我始终也没有找到。他后悔没有在那里拍一张图片。我后悔没有问清羊圈究竟在哪里。
钱包里夹的半张素描图,已经渐渐看不到碳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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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流到床上。
林管家说因此我多花了一笔钱。
我只是心里难受。我并不需要一个女孩子来让我浑身很痒。
因此我把卧室里所有的瓶子都摔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