盒子破碎掉,落在她脚边。
蛋糕沾满她的衣服,溅了她满脸。
蝶语闭着眼睛。等待一场谩骂。
并没有。
睁开眼,门已经关上。
她听到一个母亲的痛哭,撕心裂肺。
蝶语的泪很快的落下来。
如果可以,她多么希望死去的是她自己,而不是顾海生。
她不应该来。可是她就是想要来。
她站在那里,让自己听门后面的哭泣。心里像突然扎进一把锥子。
她不允许自己移动半步。就让自己听着。这是惩罚,她必须接受。
她没有想要求得原谅。只是痛恨自己。就只是痛恨。
门开了一条缝隙。蝶语抬起头。
“你走吧。不要再来了。去过你自己的生活。走吧。”
蝶语静立。
她突然获得了原谅。就好像她突然决定放弃宫发臣。虽然事情并无直接的关联,她却在那一瞬间感知到命运的灵巧。
她没有说什么。只是弯身鞠了一躬。
“我其实没有权利这么对你。那也根本不是你的错。如果……如果海生看到我这样对待你,他一定会很心痛。他那么喜欢你……你好好活着吧。别再来了。”
门关上去。严严实实。
蝶语转身。开始走。
她走了很远的路。走回去巴士站。
等很长的时间,等到那班车。
这趟海滨巴士一天只有两趟,一来一回。乘客并不很多,但是每天都有。蛋糕在她身上脸上干掉,她没有去擦,就让它们呆在那里。
她的心情净朗起来。
晚上八点,回到繁华都市。她对着喧嚣的人群微笑。
然后跑去小吃街的路边摊,叫了一桌子的烧烤和一箱啤酒。
她决定要喝醉。
然后明天醒来,开始全新的生活。决定忘记宫发臣,也忘记顾海生。忘记所有。
闵浩忠在凌晨一点半听到手机响。
他的那款旧手机从鱼缸里捞出来,找到他想要的联系号码之后,还没来得及毁掉它。于是它在角落里开始播放熟悉的旋律。
他伸出手摸到它,决定让它飞去墙壁粉身碎骨。
结果,他却打开台灯,看了一眼上面的来电显示。
他也不明白,为什么会在一秒钟内改变决定。
结果他看到一个名字:酒鬼女。
他的手指变的有些僵硬,然后却不小心触动了接听键。他把自己吓了一跳。
“喂,1489757,你过来接下,接下我好不好,我有点醉了。”周蝶语的声音毫无意外的传过来,“真可怜,我竟然只能把电话打给你。”她喃喃道。
闵浩忠觉得自己忽然头很痛。
“你在哪里?为什么不打给鲁琦或是杨思思?或是汤近辉也行?”
蝶语大笑起来,“哎——你怎么都知道哦。哈哈——”她笑了很久,“我就是想要告别过去才不要去联系他们。你来不来啦,来的话我就马上嫁给你,大叔,我才二十五岁,除了心,哪里都不老。你根本是捡了大便宜知不知道!”
明明就是个大麻烦。闵浩忠揉揉太阳穴。
“喂!你个死女人,再不让开老子揍你!”
闵浩忠听到电话那边传来的嘈杂。
他从床上爬起来,“周蝶语!周蝶语!”
她的手机却忽然挂断了。
闵浩忠匆匆换上衣服。往外跑。
“找一个女人。喝醉了。在市区,很热闹。是有烧烤的地方。我听到巴士报站的声音,应该离公交车站不远。还有,附近有一个音响效果很差的酒吧。马上回电话给我。”
十分钟后,他接到电话。
二十三分钟后,他开车找到了周蝶语。
她趴在桌子上。头发上有一些奶油一样的东西。衣服脏乱不堪。
桌面上堆满了空酒瓶。
她竟然喝了这么多酒。
旁边有一张碎掉的桌子,一个男人正在和两个女人吵架。巡警站在那里记录。许多围观的人。
他拉了把椅子坐下来。
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个把自己搞得一团糟的女人。
正在思考的时候,她却忽然抬起头,笑眯眯的说,“你来了。”
闵浩忠愣了一下。
“我们是不是见过,你有点眼熟。”
“我……”他笑笑。笑自己,竟然试图跟这样的周蝶语沟通。
而她很快重新趴下去。
至少,也要把她送回家。
他站起来,抓住她的手臂。把她拉了起来。
然后又一次改变主意。
拨通了手机。
“濯艿镌谡饫铮茸砹恕n蚁衷诎阉腿ツ隳抢铩!?br/>
那个傻小子大约突然呆掉了。
闵浩忠笑笑,然后也呆掉了。
因为周蝶语忽然柔软的趴进他怀里,揽住他的腰。
她把全部的自己都挂在他身上,仿佛他是可以依靠并且是她决定依靠的,仿佛他的怀抱是她决心安身立命的所在。
他微微低头,闻到她满身的麦芽啤酒,还有混在酒味里的奶油味。香甜醇净。那张窝在他怀里的脸,柔静淡雅。像一枝睡去的水仙花。
这个女人,睡去的时候,竟然是这个样子。
他迅速移开视线,看向别处。
然后听到濯纳簦澳愕仍谀抢锊灰衣砩瞎唇铀!?br/>
作者有话要说:对不起让你们一直等待。
这种风格的文,于我是第一次的尝试,还好濯庋慕巧俏蚁不兜摹?br/>
我会努力完成这个文。
希望与你一起欣赏这个风景。
——涵宇
十、猫戏蝶舞
我像疯子一样折磨自己。两年,像鬼一样的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