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
说实话,英子第一眼就有点爱上了这个不修边幅的犁子。她还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男人,通身透着一股桀骜不驯的气息,钢刷般的胡子显示着刚阳之气。第一天在班主任那里注册时看到他,她的心就震颤了一下,魂魄好像已经被犁子给摄走了一样。第二天再在教室里看到犁子,他却把那“雄性标志”的胡子给刮了,可是依然掩饰不住刚阳之气,白里透红的脸棱角分明,两鬓和下巴的胡须根泛着青光,要不是在大庭广众这下,她真的想被那野蛮的男子双臂有力地箍着,然后在他怀中融化死去。
但是英子也有对犁子不满意的时候,就是犁子自动放弃了体育委员,她认为这是没有追求的表现。一个没有追求的男人,是一个很可怜的男人。而高佬则不同,他虽然长得不是很帅,但一般高一点的男人都有一种莫名的风度,而且高佬敢爱敢恨敢追求,明知英子对犁子有心,却依然穷追不舍,这种精神难能可贵。
甚没追求的犁子越来越让英子灰心,他变得像一个嬉皮士一样,今天和这个女人在一起,明天和那个女人在一起,特别是他的老乡,跟英子比就没有一点竞争优势,可是犁子还是常和她在一起,这让英子难以理解。近段时间犁子又去学什么摄影,想今后一面当老师一面赚外快,这是英子不能接受的,她认为当老师就要清高一点,要一尘不染,两袖清风,不能对钱太感兴趣。如果一个老师从事第二职业,这是不务正业。
她之所以接受了高佬,仅仅是因为想做给犁子看。其实,在她的骨子里,犁子始终有着一定的位置。这一点,那天在物理实验室里得到证实。
那天他们搞电学实验,英子知道了和犁子同一组,特意跑回宿舍打扮了一番,穿上了一件低胸的嫩黄色的上衣,急急地吃了一颗“坚而挺”的药,这药据说是泰国产的,很见效。本来也是刚刚吃一颗的,这时心情急了,想让效果更大一些,就又多加吃了一粒。
进实验室的时候,英子抬头挺胸,把胸部挺得老高,果然把犁子给镇住了。犁子从没有见过英子这么漂亮,一扫她往日“飞机场”的形象,而且今天又格外挺拔,有节律的波涛胸涌地向他走来。
犁子和英子坐在同一排,对面还坐着同组的两个同学。先是听电学老师讲解操作过程,然后开始实验。
犁子的操作能力历来都是比较强的,英子正在不知怎么下手的时候,犁子就开始摆弄那些设备了,电源,仪表,导线,开关,连接等,犁子做得有板有眼,根本不用看实验教材。英子则不同,她刚看完教材怎么做,犁子就已经摆弄好了,她只有记录数据的份儿。
同组的还有两个男的,也是唯唯诺诺地听犁子的指挥,叫他们干什么他们就只能干什么,一点都没有主见。英子想,犁子这种男人绝对是居家过日子的男人,自己从小自立能立就不强,如果以后能嫁这样的男人,肯定辛苦不了。
英子正出神地想着,犁子招呼她:“来,英子,帮一下,帮把这根导绕在线柱上。”
英子看到犁子两手都在拿着两根导线,于是右手就穿过犁子双手的中间,绕过他的胸前,把导线绑在了线柱子上,拧上了螺帽。
“啊哟!蚊子咬我!”犁子的脚拍了一下,用左脚不停地搓着右脚,一不小心,手肘儿正碰到了英子的胸前。
英子感到好像是被电击了一样,胸部酥酥麻麻的,怪舒服的。
犁子愣了一下,坐下来在板凳上几秒钟,脸涨得通红。
幸好,对面的两个男生正在记录数据,根本没有注意。
犁子说:“我做完了,到你们吧。”遂坐下来,看着他们两个操作,自己则徐徐地喘着气。英子感到有点好笑,想不到这个大男人,好像还真的没碰过女人,要不然不会这么敏感。她也低下了头,做着实验记录。
英子和犁子坐得很近,虽然不看他,却能听到他徐徐的呼吸,均匀而富有弹性。
英子想到,犁子为她做了实验,她得为犁子做点什么,就说:“犁子,我们一起做的实验,可是却是你全部操作,我只做的记录,实验报告就由我来做吧,等我做好了,你抄我的就可以了。”
犁子正懒得去整理计算那些乱糟糟的数据,巴不得有人帮着呢,英子这么体贴他,真有点让他感动。他想,如果自己能和英子好,大家在同一个班,作业,实验,考试,样样都有人帮了,这三年就会过得很轻松了。
他再看看旁边的英子,粉红的脸蛋,浑身晶莹剔透而又水灵灵的,那皮肤,好像用手戳一下都会流出水来,再配上一件嫩黄色的上衣,上衣里衬着一件粉红的紧身衣,紧身衣里有两个跃跃欲暴的小生命。他怀疑起自己第一次看到英子来了,那时把她称作“飞机场”,可是这几天来越看越不像,不仅不像,还有向两座富士山方向发展的趋势。
坐在身边的女人,就像一个欲望的陷阱,泛着诱惑的色彩,散发着迷人的芳香。如果不是在公共场所,而是在两人的世界里,犁子想,他会吸干英子身体里的凝脂,会指她撕成片片碎片,然后把她融化在自己的怀里,把她占为自己身体里的一部分。想着想着,犁子混身就燥热起来,“二哥”直往前冲,想克制也克制不了。
英子感觉到犁子的呼吸有点不对劲,看了他一眼,发现他的脸色变成了猪肝色,双手攥得很紧,好像要抓住了什么东西,不能让它飞了似的。往下看他的裤裆处,裤子裹着一个圆锥状的东西往上翘起,挺住了桌脚。英子羞得连忙站起身来,细细说声“我先走了”,就匆匆地离开。
犁子还浸沉在幻觉之中,根本没注意到英子已经离开。等他回过神来,发现身边的英子已经人去坐位空,有点悻悻然。他摇了摇头,好使自己清醒。他想喝酒,以忘掉刚才的窘态;他现在就想喝酒,好麻醉自己,分散不该有的注意力。他记起了今晚是星期五,是小周末,上一周高佬不是说要全宿舍聚餐喝酒吗?等回到宿舍要和高佬提这事。今天晚上一定要喝酒,把自己灌醉,忘掉一切,否则就要犯大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