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
第二天午睡起来，犁子他们上街买了一箱一百二十元的三沟大曲，还有一条高档的彩梅香烟，还买了一些羊肉土鸡之类的好菜，就兵分两路，一路去办公室参加补考，一路去“烦死人”家弄菜。
犁子带领着赵文卓和另一个同不直扑樊老师家。来到门前，无所顾忌，大声敲门：“樊老师，开门！我们来了！”
门开了，眼前的景象把犁子他们吓个半死！目瞪口呆站在那里，开门的是一个性感十足的女生模样的人，白白嫩嫩的，穿着睡衣，犁子好像在那里见过。
“谁呀？”樊老师在里面问。
“我，犁子呀！还没起床阿？”犁子答道。
“啊？！你们来啦？小芸，请他们进来。到考试时间了？”樊老师睡意惺忪地一面穿戴一面从里间走出来，见是犁子他们正呆在那里不知所措呆呆地看着他。他倒大方地介绍给他们：“这是小芸同志，我的女朋友。”
犁子他们怯怯地说：“师母好。”
“师母个屁呀！她是你们师姐，历史系的，到七月份才毕业。”
怪不得犁子觉得很面熟，原来是学生，大家在校园里多少有过碰面。
“烦死人”见了犁子他们买了好多酒菜，就怪他们起来：“我都说过了，只要你们过来陪我，我就高兴了，不要买菜，你们不听。我这里有菜多着呢！你们看，冰箱里还有羊肉鸡肉。”
“春节来见老师，可不能空着手来的。”犁子说。
“这你就见外了。在这里不要叫我老师，我们只是朋友。其实我跟你们年纪又相差多少，最多不过三四年。”“烦死人”又说：“我最讨厌人家叫我老师了。在教室里，你们必须叫我老师，这是尊严的问题；在外面，你们得叫我‘老板’，也是尊严问题；在这里，你们爱怎么叫就怎么叫，就是不能叫老师，也是尊严问题。出了教室，我最讨厌人家用臭老九‘老师’的名称来称呼我。”
犁子开玩笑着说：“老师高尚着呢！太阳底下最光辉的职业！”
“屁！黑暗得很。如果不是系领导要我抓几个，搞什么鸟创收，我怎么抓你们补考？败坏我的师德。你们都是我的朋友，得罪朋友了，我正想请你们吃顿饭，以表歉意呢，想不到却让你们破费了。”
“没关系，如果把我们当朋友，就不要讲这种话了。”犁子说。
“得，我就不多说了，我去监考，你们在家弄菜。你们的师姐从家里弄来了一只鹅，吃草的，绿色食品，你们在家给我把它给杀了。”
“可是我们已经买好多菜了，不用杀了吧？”犁子说。
“杀，没地方养的。你们就在家‘拔我鸟毛’，等我回来后再‘吃我鸟肉’吧！”
大家齐大笑。犁子反应敏捷，说：“这个工作最好是嫂子来做吧？”
“不用，她不能太累了，今晚还有一只鸟等她处理。”
小芸也在场，一点看不出害羞的样子。大家笑多了，她就大大方方地走进里间去了。犁子想，这人脸皮这么厚，怪不得“烦死人”上得那么快。
说着说着，“烦死人”就拿了几张试卷，出去了，交待小芸一声，说要她出来帮忙。
小芸出来了，跟着犁子他们把鹅给杀了。小芸跑前跑后，一点都没有新媳妇的样子，落落大方，不时跟犁子他们开着浑笑，没有一丝拘束。犁子想，毕竟是同龄人，没有什么隔阂的。
等到“烦死人”带着三个补考生回来，犁子他们也已经把菜弄得差不多了。犁子一面弄菜，就一面开玩笑地教训起三个补考生来：“你们今后要好好学习，上课认真听，要做好笔记，否则，下一回补考，又害我来帮你们做菜！”
“你妈！得了便宜还卖乖。”他们笑着骂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