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少有些唏嘘,却也不会同情,“那个金源真是个厉害的角色,如果这种人是在正途,那该是我们律师界的传奇吧。”
“嗯。”
那个男人精通很多领域,心理也非常强大,其实如果不是当时他太自信,自信的将所有人都不放在眼里,也不至于让许深抓到攻陷的缺口。
“姐夫,我姐她这两天有没有好点?”
提起伊一,许深的眼里闪过一丝痛苦和心疼。
这两天,伊一虽然白天一切正常,可到了晚上,她便不想和他睡在一起,他拗不过她,也不忍心去逼她,可他半夜站在她的房门口,却总能听到细小的哭声,他便静静的守在她的门外,直到听不见任何声音。
许深从没有这样无力的时候,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爱人痛苦,却连陪在她的身边都不行。
“姐夫,我可能不如你了解我姐,但是她那个人,脑子里想问题的角度和人家从来都不一样,而且她虽然可能看起来娇气,可事实上心里很彪悍的,这事老实说肯定给她是留阴影的,但我觉得她不可能因为这事而疏远你,我们都能看出来我姐很依赖你。”四少看着许深不大好的表情,分析道。
听着四少的这番话,许深皱了皱眉,他一直认为是付成给伊一留下了心理阴影,伊一这段时间不喜欢他的触碰也是需要一个缓冲的时间。
而且伊一并非疏远他,因为白天的时候,她确实如同往常一样甚至于比往常更黏他。
所有的表现,无论是开心或者是淘气都和从前一样,绝对不是装出来的,然而一到晚上或是洗澡?
对了,洗澡!许深忽然想起,伊一从醒来后,洗完澡都是穿着长衣长袖,天凉点这样穿还好,可最近天气越来越暖和,以伊一的性子,老早都应该清凉上阵了。
那一身伤痕。。
她是因为不忍心让他看到那一身伤痕而难过才那么做的吗?
傻瓜,真是个大傻瓜!
四少看着绝尘而去的车子,摸了摸鼻子,就把他放在半路上了?可要放也放个好地方啊!这个地方打不到车也坐不上地铁啊!
真是有了媳妇忘了兄弟啊!虽然那媳妇是他亲姐!
“滴滴。”一辆甲壳虫停在四少的身边,车窗下,是一张明媚而又张扬的脸。
“上车吧,姐载你。”哆哩拿掉墨镜,嘴角微弯。
四少的心跳顿时扑腾起来,他挺了挺胸,心中默念,酷帅,然后绕到另一边,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就大我三岁而已,居然自称姐。”四少说道。
哆哩看着四少那副极力装酷的样子,笑出了声,她伸手打了下四少的头,“姐就是大你三岁,就是自称姐,怎么着?”
四少平生最讨厌别人碰他的头,他默默念道,这货不是别人,这货是哆哩,以平息自己想反击的欲望。
哆哩看着四少隐忍的样子,挑了挑眉,这小子居然不反击,那就再打一下?
啪啪啪。
“哆哩!停不停手?”
“叫姐,姐就停。”
霎时间,什么声音也没有了。
四少用了小言里最老套最暧昧的方法制止了哆哩。
两个人大眼瞪着小眼,鼻尖抵着鼻尖。
“还没人敢强吻我。”哆哩的唇依旧贴着四少的唇,她的声音听不出喜怒。
可四少却心慌了,自己怎么做出这种事了!解释?就说自己不是故意的?不不不,自己老早就有这种想法了,干嘛要否认?那直接表白?可哆哩这样的女人应该喜欢许深或者古昊那样的男人吧?
“姐最讨厌强吻姐还敢分心的臭小子。”哆哩说着,便用手勾住四少的头,完全占领了主导地位。
顿时车厢来,暧昧指数飙升。
而此时,伊一正在阳台上给木头修剪指甲,木头一开始死活不肯,但是架不住伊一的威逼利诱,最后只得乖乖的卧倒在伊一怀里,没想到剪着还挺舒服,这不就在伊一的怀里睡着了。
感觉到身上出了些汗,伊一便放下木头,回房间准备拿个衣服冲个澡。
她在家一向喜欢穿的清凉,除了冬天的睡衣是长衣长袖,其它基本上是露胳膊露腿的,可天气也越来越热了,她摸了摸那条真丝睡裙,眼神有些黯淡。
将那件真丝睡裙塞了起来,她仍旧拿了一套长衣长袖的衣服。
大多数女生都是爱美的,伊一也不例外,他们家卫生间就有一面大大的镜子,对着浴缸。
曾经她笑说,那是为了欣赏美人出浴的样子,可现在那面镜子却成了她不敢看的一处。
可就算没有镜子,她还有眼睛,还有手,一低头便能看见那渗人的身体,一抚摸便能感觉到那没有一处完好的皮肤。
这么些天,那些鞭痕在慢慢愈合,身上的伤口已经不疼了,可每每看着那一条条痕迹,她都会想起当时有多痛,会想起那皮开肉绽的样子。
伊一闭着眼不想去看,可最终却又睁开了眼,身上现在已经开始结出丑陋的疤痕,犹如一条条黑色的蜈蚣将她捆住一样。
她站在镜子前,缓缓的蹲了下去,抱住了自己,这种鬼样子连她自己看的都觉得害怕都觉得恶心,更何况是别人!
这样的她又怎么可能敢让许深看到!一滴滴眼泪不停的滚入她的膝盖间。
“伊一。”
卫生间的门忽然打开,伊一抬起头一眼便看见了门口的许深,也就在那瞬间,许深的眼里涌现出浓浓的心疼。
伊一恍然一惊,她立刻慌张的叫道,“出去,出去,不要看我!”
她扯过一旁的浴巾,想遮住自己,可浴巾就那么大,遮来遮去总会有一截是露出来的,她看着门口的许深,歇斯底里的哭喊道,“求求你出去,不要看我!”
可许深却并不听她的,而是朝她走了过来。
伊一缩到墙角边,用浴巾紧紧的包住自己,她垂着头哭着道,“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