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墨白低低地叹了口气。
半刻钟后,墨白踱着独有的步伐施然而出。素白的衣披下斜斜透出一角艳软地妖红,映着裾摆下端隐约闪现地璎泽,竟有一种诡异地谐和。
墨白是第一次到胭脂醉。直到安然走出断肠巷,才相信那女子并未骗自己。
这便是胭脂醉的自由,也是胭脂醉的规矩。胭脂醉从不拘囿来客的身份,因为没有人敢在这里闹事,至少以前是如此。至于原因,也许太过久远了,久而久之,它便也成为一种默认地金科玉律。
墨白想,其实从另一层面,胭脂醉倒也不乏为这个世界上的一处众生平等之地。不知它的主人又当如何呢?
唉……墨白发现自己的叹息越来越多了。
里了里由发帽中顽皮逃逸地发丝,墨白一刻不停地向前走着。那双拖屣重又在清寂地夜里哒哒地响着。
“姑娘,是喜欢桃花吗?”
墨白怔了怔,空寂地身前突然多出一抹韵致的雅淡来。
墨白从未见过这样的男子,一身月白衣衫,五官并不算太突出,可那张脸上的笑容却有一种与日争辉地炫烂。墨白甚至有一种感觉,似乎看着那张脸,便可以远离一切的烦恼,远离生死,远离爱恨……
“还你。”低柔地声音带着疏离地坚决穿透了前一刻尚灿烂纷绕地笑容。莹白的手指托着一枝含苞地红桃递将过来。白衣人有些恍忽地错愕。
“你是来抓我的吧。又与桃花何干?”话落,娇艳地桃花枝自墨白手中松脱开来,直直坠地。
白衣人右手微抬,却在堪堪接到地刹那偏移了一分,而那桃花也仿佛哀悼时人的无情般,竟化作粉末簌簌而下。
墨白望了望地上的桃花末,突然升出一种惺惺相惜地心意。
“你杀死了她。”墨白低低地说道,不知是对白衣人,还是对已逝的桃花。而此时的白衣人则被一种明显地无力感撅住,身形摇晃,脸上的笑也早已僵了下来。
“你……你对我施毒?”白衣人的话里有更多的是一种不可置信,也许是对墨白无形诡异的身手,也许是对自己的迅速中着,总之,那声音里还夹杂着一丝不甘。
“这叫做礼尚往来。我受了你的摄魂术,自然要回敬些什么。可想来想去,我所会的实在不多,也只有委屈你试尝一下我这尚未出师的手艺。”墨白的话说的风淡云轻,似乎这纯粹是两个不懂事的小娃娃之间地友好较量,可白衣人的额头却明显渗出了汗水。
“你很热吗?我虽然学艺不精,却也可以帮你降温。”
白衣人咬了咬牙,“不必!”
“那你好好保重。”墨白拂拂衣袖,翩然而去。
白衣人愣在那里,半天无法回神。这女子,这女子太过怪异。想了半天,也只想出这么一句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