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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慢慢的亮了起来,云还是很厚,雨一直迟迟不下倒也是好事,但是唯一的痛苦就是冷的难受,一阵大风吹来,安泉泉冷的微微发抖,和华灵紧紧的互相抱着取暖,加斯很绅士的把自己的外套给了她,叫她裹裹紧,安泉泉一开始死活不接受,在加斯一再的坚持下还是接过了外套,加斯对着米习抖了抖眉毛,很是得意的笑了笑,然后突然打了个打哈欠。
“大家可以休息休息,还有点路,到了城里就能安顿下来了。”裔冉说,看着睡眼惺忪的众人,“最好别睡着了,我知道大家都很累了,但是马上就要到了。”
加斯无力的点了点头,打了个哈欠,倒在了缪身上睡着了,裔冉叹了口气,埋下头去继续开始默默的背咒语。米习看了看四周,几乎全车的人都睡了,他看着她,柔顺的白发飘扬着是那么美丽,米习脑中突然出现了一个问题,这个问题从流亡时一开始他就在思考了,现在,也许就是和裔冉确认的机会。
这个问题的答案可能就是将来他们为之奋斗几年的一个最终解释。
“裔冉,裔冉……”他凑近了问道,车轴的声音很大,卡尔在前面嘟哝了一声,翻了个身又睡着了,裔冉一开始没有听见米习的声音,拍了她的肩膀她才抬起头来。
“什么事啊,”她温和的说,最近她对米习已经亲近了很多,米习也渐渐觉得她其实人很不错,“我在背符咒的启动语来着……”
“我想问的是,”米习说的很慢,他想到这个问题最后一定会吓到裔冉,“所……毛脸老爷说过,万物皆有始有终,那我们的学校被毁掉就是开始对吗?破印就是这样吗?但是,为什么我们的学校遭到了袭击,而人类公国却是安然无恙呢?为什么人类的公国仍然完好?”
“这只是表面现象罢了,实际上对人类国家的侵蚀一定已经开始了,”裔冉严肃的说,“邪神逸出是为了奴役所有的自由民族的,而法师是抵抗力量,所以,这个行动的目的就是,把没有抵抗能力的种族圈起来慢慢奴役,而把我们法师――专门的抵抗者扼杀掉。”
米习说不出话来,他想起了自己的妈妈,他不得不开始为家乡的人们担心。
“我……想知道,上次破印,邪神门卡布阿是怎么做到的呢?他到底是什么人?”
“我不知道,他是个神秘的存在,”裔冉低声说,似乎有点害怕,“我只能在书中读到关于他的记载,因为400年前他就被优狄妮斯封印了……”
“卡尔说过他是突然出现的,也许他是一个堕落的神?”米习说,冷风吹在脸上,觉得自己动都不能动了,“我想……”
“没有人知道他是谁,也没人知道他是什么样子,”裔冉说,脸上写满畏惧,“虽然他上次的大规模的破坏世界是四百年前,但他绝不是400年前才出现的,他之前一直被封印着,是谁设下的封印的已经不清楚了……但是,在古代法师存在的年代就有关于他的记载,他是伴着人族在第四纪的诞生而同时出现在了精灵族的编年史中,‘从世界的荒凉尽头走来,走过的地方都会变成不毛的焦土……’,他在四百年前的破印中彻底醒来,带了来死亡、绝望、痛苦、饥饿、破坏、仇恨和背叛……所有生命都在他的魔掌中被扼杀,所有的善良美好都在他的野心中粉碎……据说他是堕落的神族,精灵人称他为‘希·;纳达丹’,是恶之华的意思,也许,这暗示我们他本身就是邪恶的凝聚体。”
米习心惊肉跳的听着,事实就像一条鞭子一下一下抽中了大脑,他知道自己已经接近答案了。
“那么……‘万物皆有始有终’到底是隐藏了什么意思?”米习说,觉得自己紧张的口干舌燥,“我……我想冒昧的问一下,优狄妮斯的法杖选择你,这其实才是‘始’,是吗?”
裔冉惊讶看着米习,似乎根本不知道要怎么回答。
“是……是的,”她的声音颤抖了,“我想是的……”
她召唤出了自己的法杖,那根漂亮的,紫色的修长法杖。
“那‘终’呢?终结会是什么呢?是不是表示,你……必然会迎来和门卡布阿最终决战的命运?”
米习看着裔冉的眼睛,她直勾勾的盯着米习的眼睛,浑身颤抖,然后她低下头去,紧紧握着那根法杖,手背上的静脉全都暴了起来。
“米习,我很害怕,”她突然说,紧紧抓着自己的法杖,声音低的可怕,“我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被优狄妮斯赋予了这根她曾经用来封印门卡布阿的法杖……我害怕这一切,我知道我不可能完成……”
她的眼泪流了下来。
“优狄妮斯死了,在封印了门卡布阿之后……”她说,满脸是泪,声音是那么绝望,“我想……我也,我也……会死……”
风在耳边呼啸着,似乎预示着暴雨的来临,云朵呈现出复杂的变化,仿佛巨大的怪兽在万米高空厮打搏斗,而风声,就是它们痛苦的吼叫。
“不……不,裔冉,你,你不会死的,优狄妮斯没有死,她在开学时拥抱了你,她祝福了你……”米习说,看到裔冉红肿的眼眶,心里非常难过,“……我,我真不该说这个……”
“不,不……米习……你,呜呜……你……没有说错……但是你不知道……呜呜呜,”她哭的涕泪滂沱,大口的喘气,“优狄妮斯死了,……欧尔丁亲口说的……我一直在假装坚强,我其实早就该想到我的命运……”
“我,我……的白发,不是……先知的象征,而是预示了……预示了我早夭的命运……”
远处传来雨点打在地面上的声音,由远及近的传来,像是成百吨的沙子洒落下来的声音。
暴雨在此刻终于落了下来。
就在那一刻,米习抱住了裔冉,雨点打在米习的身上,他的身体自己决定了要怎么行动而不是他的大脑,他紧紧的抱着裔冉,轻轻拍着她的后背。
“裔冉,你知道吗,在你妈妈受重伤,我们刚刚从蛮炙手中逃走勉强到达圣桥守卫的时候,”米习轻声说,试图安慰着这个接近崩溃的女孩,雨水模糊了他的视线,“所罗门……不,我是说毛脸老爷,他问我‘如果让你重新选择,你还会选择成为一个法师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