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秦俭,会有伤害。”
“我了解他,他是一个过分节俭的人,他会要求你把所有的钱都存入银行,他不懂消费,更不懂享受,说实话,他这个人比较无趣。”
“你不能这样评价他。”
“事实上他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罗森固执地要求乔丽试衣,乔丽不试,服务员为难地看着他,罗森说:“刷卡,我女友的身材很标准。”
从商场出来,乔丽说:“你不该这样说,我们不是那种关系的,会让人误会的。”罗森贴到她耳边说:“我就这样说了,我喜欢这样说。”乔丽还想说什么,却被罗森扳过肩膀,吻住,身后是车流如织的繁华街道,她无路可退……
罗森送乔丽到楼下,为了避免秦俭的不良反应,乔丽把包装拆下扔到垃圾箱里,把东西塞到包里才上楼,还好,她向来背大包。
回到家,秦俭正在修理电视机,对于乔丽的晚归很不悦。乔丽说:“换了吧。”秦俭说:“凑合着还能看。”乔丽说:“日子总凑合是没意思的。”秦俭说:“你以为你是王菲啊,说的比唱的还好听,日子都你这样过早喝西北风了。”
乔丽忍不住在穿衣镜前来回地比试,秦俭看到后问:“新买的,我怎么不知道?”乔丽说:“早买了。”秦俭说:“你的衣服多到都可以开服装店了!”乔丽最受不了的就是秦俭的这句话,而这句话,秦俭却经常说。秦俭说:“只有浅薄、虚荣的女人才把心思花在穿着打扮上。”乔丽很不高兴,每买一次衣服,每受秦俭的一次奚落,为了避免与秦俭发生冲突,她已经很少买衣服,即使买,也都是打折的。秦俭说的还不止这些,秦俭会说到物价上涨了房贷增加了,要攒钱,不然将来有孩子怎么办,还有可能的疾病,总之到处都是需要钱的……乔丽受够了这些,她的很小的愿望总是被秦俭无情地打击,这不能买,那不能买,她不知道挣钱的意义何在,她觉得自己活得很可怜。
“我受够了,人穷志短,一个十足的吝啬鬼,比葛朗台还葛朗台!抬眼看看人家罗森,一样的大学,一样的专业,人家为什么能一掷千金,你却斤斤计较?说白了,就是没出息!”乔丽把衣服掷到地上,趴在床上忍不住悲伤。
秦俭怎么也没有想到乔丽会这样对他,特别是拿自己与罗森比较。他的尊严倍受损伤,他突然歇斯底里地嚷道:“谁大方跟谁过去,别以为谁离了谁就活不了,刘晓楠为什么还不嫁人,我实话告诉你吧,她是在等我离婚呢!可是你呢,死皮赖脸地缠着我不放!”
“好吧,既然如此,那就不要耗着了,找你的刘晓楠去吧,罗森也在等着我离婚呢!”乔丽说。
受伤
罗森彻底地击垮了秦俭的骄傲,他甚至也把自己击垮了,前妻提出离婚时,他发誓,一定要找比前妻更漂亮,更年轻,而且是未婚的女子,可是乔丽不是。从认识她之后,他觉得那些不那么重要了。
他见识过很多的女人,大都是冲着他的钱来的,而乔丽不同,乔丽欣赏的却是他挣钱的才干与智谋,他觉得自己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欣赏;对于他在商场上的尔虞我诈,乔丽充满了担心,不动声色地劝他该放手时就放手,他觉得自己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关心;乔丽还会帮他分析竞争对手可能的陷阱,避免了一次又一次的经济上的损失,他觉得自己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帮助;而他给乔丽买东西的时候,她都是选经济的价位甚至讨价还价,对于他的钱她是爱惜的,他觉得他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尊重。如果这些还不够,那么,还有什么能打动他。
秦俭无法相信乔丽提到的人是罗森,他固执地以为乔丽对他是忠心耿耿的。在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人都有可能欺骗他,只有乔丽不会,所有的人都有可能背叛他,只有乔丽不会,所有的人都看能离开他,只有乔丽不会。
正因为这样的自以为是,让他无比受伤,他觉得很有必要让乔丽知道,他不是没有人爱的,他不是没有选择的,他不是无路可退的。于是,他当着她的面拨了刘晓楠的电话,他当着她的面对刘晓楠表白他的多年来难熬的想念、错误的选择、冲动的婚姻和目前的无奈。他们越说越悔不当初,越说越情意绵绵,最后竟生出许多依依不舍的情愫来,只“你先挂电话”就重复了很多遍。
乔丽也给罗森打电话,她特意按了免提,罗森说,如果乔丽肯与秦俭离婚,他是非她不娶的,他要弥补婚姻带给她的所有缺憾,他甚至已经做好了得罪秦俭的准备。他觉得一次婚姻的失败不是全部的失败,那只不过是人生中的一个意外,为什么不能重头再来?
秦俭听完,冷笑两声,兀自鼓起掌来:“说的真好啊!真精彩啊!”但猛地,他抓起电话机朝乔丽砸去:“滚!给我滚!”电话机擦着乔丽的肩膀砸在身后的墙壁上,哐一下落到地板上,发出嘟嘟的忙音。
乔丽甩门而去。下了楼,她看见罗森在车里抽烟,乔丽说:“你怎么没走?”罗森说:“我不放心,来看看你。”
罗森打开车门,乔丽坐到了他身边,他说:“你受伤了?”乔丽说:“早就受伤了。”罗森要看她的伤势,乔丽说:“内伤,看不见伤口。”
罗森将车停在他楼下说:“我可以治疗你的伤。”乔丽说:“内伤不容易治,得养,所以,麻烦你把我送到我妈那里。”
罗森发现,对于女人,他了解的还太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