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罗这一掌把她推向浪翻云覆雨剑最锋锐的攻击点,使她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也将她的心,无情地剜碎。
乾罗就是这样一个人。
正如乾虹青利用其它人,乾罗亦在利用她。
一到生死关头,毫不犹豫利用别人的生命为自己争取片刻的残喘。
就在她的念头电光火石般掠过心间时,她撞入了覆雨剑化开的剑雨里。蓦然呼吸不畅,像有千斤大石压在心头,全身有若刀割,剑锋的寒气使她像浸进万年寒冰里一样,暗叫一声我命休矣。
突然一道翩翩白影似从天际飘来,拉开她撞进极盛时的覆雨剑光之中,乾虹青大惊,暗道,何人对她这么好,要替她身死。
她此时正是心情大喜大悲后的茫然无措,所以她现在想,若这人不死,她定要跟着他尽一生一世心报答。
白影身形如蛇一般,上下驱动左右摇摆,他在极盛的剑光中双手不断化弧,使出别人从没见过的武功招式,然而就是这种毫无人见过的武功招式瓦解了震惊天下的覆雨剑,此事传出去定然天下震惊。
当所有光芒散去时浪翻云已在三尺之外
乾罗和浪翻云皆露出惊异之色。
乾罗眼珠一转,虽然不知此人是敌是友,但以他现在的伤势耽误不得,所以身形立即暴退。
浪翻云比他还快乾罗刚离开破屋,他的覆雨剑离开乾罗只有三尺。寒芒暴涨,向屋外的乾罗激射过去。
乾罗面上现出一个诡异的笑容。
这时浪翻云刚好掠出屋外。
明月当空。
月色下乾罗的面容倍觉诡秘。
覆雨剑全力击出。
乾罗双手一振,像魔法变幻般,一支长矛掣在手中,化出无数矛影。矛尖颤动间,斜标向浪翻云的面门。
这些事情皆是电光石火般发生,此时白衣人也已跟着出了屋外。
一声密集响起,乾罗一败涂地。
乾虹青跟着白衣人,只觉他身影飘逸无比,脸虽带白纱,但她一眼便看出他是个男的,心里顿时兴奋不已,她将死的心是乎又活了起来。
这时乾罗看了看白衣人又转向浪翻云嘿然道:“覆雨剑名不虚传,乾罗佩服。”又转向白衣人道,“多谢兄台刚才救了虹青,否则我乾罗定然心伤不已。”
乾虹青暗恨,乾罗真是狡诈,以为我还会被他所利用吗。
白衣人眼视前方没有回答。
浪翻云暗忖:此人定不是乾罗一方,不然必不会在乾罗大举进攻时坐以待毙,不施加已援手。观他能在自己剑法里悟到极盛便是转向极衰时的弱点,定不比自己差多少。
此时气氛微妙非常,若没有白衣人的加入还好,只是这时乾罗不知此人是否浪翻云一方,如若万一是的话他逃走的几率可就是零了。
等待片刻,白衣人依然没有动静,乾罗心中打定对浪翻云道::“浪兄,今晚之事,到此做罢,尊意如何?”浪翻云讶然道:“现下干兄实力大增,足够杀死在下有馀,何故半途而废?”浪翻云故意不说旁边还有一个虎视眈眈的白衣人。
乾*笑几声道:“拜浪兄一剑之赐,纵能杀死浪兄,也失去逐鹿中原能力。不如留下三分情面,希望怒蛟帮能力抗赤尊信那群马贼,依然保有现今黑道三分天下的局面,岂不美哉。”浪翻云暗叹一声,这乾罗不愧黑道巨擘,高瞻远瞩,在这等风头火势上,仍能放下私人恩怨,为大局设想。
想想也是,纵能干掉名震天下的覆雨剑,必须付出钜大代价,赤尊信一来,渔人得利,形成统一黑道的大业,这并不是乾罗愿意看见的结果。反而留下浪翻云,让他们与赤尊信拼个两败俱伤,对乾罗这一方却有利而无害。
浪翻云一声长笑道:“干兄打的确是如意算盘。除非干兄立誓答应即刻退走,两年内不得干涉敝帮之事,否则浪翻云今夜誓死也要留你在此。”乾罗道:“浪兄眼力高明,竟能看出我要经两载潜修,始能康复,冲着你这一点,我便要答应你的要求。”跟着立下誓言。
刹那间,乾罗方面的人退得一干二净。
这时白衣人向浪翻云看来,突然使他升起一股奇异的感觉,浪翻云忽道:“我定见过你。”
白衣人身形一震,大袖一卷,把乾虹青带起如同大鸟一般向远处掠去,其轻功之高令浪翻云也不禁叹服。
他知道此人不说他也无法,因他武功实与他差之不远。
看到天上明月,云彩飘然。
还有两天便是惜惜的忌辰。
浪翻云轻步纵向自己小屋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