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一回生,二回熟。
自上一次在乔艳家留夜往后,我和她来往得就频繁了,渐渐的就称朋道友了。一切如常。生活依然,平平淡淡,没有波澜起伏。时间流逝,不等人,一转眼就过去了三个月。
这三个月内,乔艳似乎天天到咖啡馆听我唱歌。我下了班后,就和她坐在一起,一边喝咖啡,一边谈天说地。喝完咖啡,我就步行送她回家。一路上,我们有时只是看着美好的夜色,不说一句话,有时我们说话说到停不了口,便约好入睡前电话聊天。以致于深夜一听到电话铃声,哪怕是骚扰电话,我都条件反射地以为是乔艳打过来的。如果不是,我一定会对着话筒乱骂一通。
忽然有那么三天时间,我没有看到乔艳来咖啡馆听我唱歌。我便自觉地以为她一定是发生了什么烦恼的事情。那三天,我心神不宁,吃饭都没味道。第四、五天,乔艳还是没有来听我唱歌,我就心急火燎了。于是,第六天中午,我就前往她家张望了一下。隔着大门,我看见她呆坐在院子的台阶上,看着蓝天,一副沉思的模样。看到她没事,我便放心地离开了。
这段时间,咖啡馆新招进了一批舞蹈演员,也有一些旧的舞蹈演员离开了。而第一个离去的是郑思婵。她傍了大款,已经衣食无忧,用不着再跳舞。偶尔,我还是会在街道上碰到郑思婵。不过,我们已经成为了陌生人,碰到了又能够怎么样,不打招呼。现在,郑思婵的身体上,从头到脚都用名片包装着。她那张浓妆艳抹的脸,我找不到熟悉的感觉。
第七天上午,我正在家中为一首歌词谱曲。
养母敲开了我的房门,端进一些新鲜水果,对我说:“有缺,一个女孩子来找你,正在客厅等着。你快去招呼她。”
“什么女孩子?”我抬起头问养母。
“她作自我介绍的时候说她是乔艳。”养母说。
我感到意外,说:“哦,知道了。”
养母凑近我身边,满心欢喜地说:“恋爱了?”
为人父母者,就是如此敏感。
我说:“哪里。”
下了楼,进了客厅,果然看见一身清新打扮的乔艳端坐在沙发上,陪着养父说话。
看到我,乔艳微笑着站立起来。我示意她坐下,说:“怎么来了?怎样找到这里?”
“是咖啡馆的吉他手黄林天把你家的住址告诉了我”,乔艳说,“我有一事相求。”
我笑了一下,说:“能够帮忙,一定帮忙。”
“我想邀请你一起去孤儿院为那些孩子们义务歌唱。”乔艳说。
我爽快地答应了。
我背上吉他,便和乔艳一起往孤儿院行走过去。此时,已经是秋天了,路边红色的树叶一片一片地飘落下来,有些落到乔艳白色的肩膀上,我觉得很美。秋风吹乱了乔艳的长发,我忽然间觉得她是我所见过的最美丽的女孩子。事实上,她真得很美。
一路上,我们并肩而行。我没有问乔艳这几天为什么不来咖啡馆,她也没有告诉我。不过,我还是很明显地看出来,她的脸色憔悴了许多。她一定时有什么心事。
到了孤儿院,十几个孩子蜂拥而至,将乔艳团团围住。有些孩子拉着乔艳的手,有些孩子抓着她的衫摆,另一些孩子则抱紧她的双脚。看得出来,孩子们很喜欢她。
在孩子们的欢呼声中,我问乔艳,说:“你经常到这里来吧?”
乔艳点头,说:“嗯。”
“他们都欢迎你。”我说。
乔艳在每一个孩子粉嘟嘟的脸蛋上亲一口,然后指着我,对孩子们说:“小朋友们,姐姐今天带了一个大哥哥来给你们唱歌,喜不喜欢?”
“喜欢!”小孩子们异口同声地说,然后“轰”的一下子就都跑过来抱住了我。我连忙将准备好的糖果拿出来分给他们,并一一捏了一把他们的脸蛋。
我和乔艳在孤儿院呆了一天。一整天下来,我们都和孩子们玩在一起,其中的快乐是可想而知的。在唱歌环节,乔艳对孩子们说了一些关于她个人经历的事情,主要是为了激励孩子们勇敢而坚强的生活下去。
原来,乔艳也是一个孤儿。她的父母都在一场帮派斗争中无辜地死去。那一年,她刚好十岁。而她受到了一个黑社会大哥的拼死保护,才得以幸存下来。
另外,我发现,乔艳的歌声极其动听。如果她进军乐坛,一定会大红大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