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想到你会在这儿,看来你决定自力更生了。”严锜的口气平平淡淡,好象只是在替她陈述事实。
“你曾想过……要找寻我吗?”黎雪柔克制不住微微的颤抖,艰难地问出她心中最想问的事,对这男子曾有的深情爱恋排山倒海而来,几乎要冲昏了她。
“老实说,我没想过。”
严锜对她点了点头,就伙同他的友伴离去,冷漠的模样一如旧日对待她的态势。
黎雪柔一瞬间整个人变成了化石。
当楚煌从别处绕过来要跟她聊聊、替她解闷时,他发现她的脸色惨白得不对劲,整个人失魂落魄,好象生了场大玻
他当机立断跟主办单位报备请假后,就二话不说抱起她离开汽车展示会。
“你怎幺了?”让黎雪柔坐在附设休息室的小床上,楚煌蹲在她脚前关心地问道。
她没有回话,只是一脸茫茫然望着地板,好象再也不愿理会任何人。
“黎雪柔,你再不言不语,我就要带你去看医生了。”楚煌语带威胁,只因为此刻她不寻常的模样,真的令他非常担心。
“我……我碰到我丈夫了。”她伤心地说。
楚煌愣住了!他知道她一定有段不堪回首的过去,但他从没想过年轻的她竟然已婚。
丈夫?不是前夫?那就意味她跟他之间还是有婚姻关系的存在。
“他骂了你?打了你?”楚煌急忙问。
“他根本不在乎我的死活。他还跟我说,他从来没想过要找我呢!”她脸上的笑比哭还难看。
“这种男人算了吧,随他去。”
“我不能算了!我不能就这样放过他!”她泪水盈眶地喊叫。
“你还爱着他是吧?否则他又怎能影响你?”
“就算有爱,在刚刚遇到他的那一刻,也全部化成了恨。”她握紧小拳头咬牙说。
“爱与恨往往只有一线之隔。”
“我管不了那幺多了!我要报复!我一定要报复他!”她已经说得涕泗纵横、抽噎不已。
“好、好、我了解了。”楚煌握住她冰冷的手。“不过只准你成功,不准你失败。”
黎雪柔感激地看了他一眼后幽幽地说:“楚煌,你知道吗?我一见到我的丈夫,竟然本能地觉得,我在他眼前是抬不起头的。我若不解决掉这个心结,永远没办法再往前走下去。”
不只为了被严锜伤透了的自己、更为了替无辜死去的孩子出一口气,黎雪柔已赌上了身为女人的自尊。
就算她会玩火自焚,至少她死得美丽悲壮。
???
听过了黎雪柔全盘托出的悲惨过去,方莉雯决定助她一臂之力。虽然当她知道她的丈夫是严锜时,还目瞪口呆了好一会儿。
在台北上流社交圈内,没有人不知道严锜的。他经营事业和“把女人”的手法,同样又狠又酷,数不清多少女人暗暗为他争风吃醋、甚至闹自杀过。
他的游戏规则很清楚,让那些女人连到他眼前闹的勇气都没有,但是她们又无法抗拒他恶魔般的男性魅力,飞蛾扑火的大有人在。
就算他已娶妻也无法阻止她们,因为她们都清楚知道,严锜丝毫不曾在乎过他那乖乖牌的妻子。
方莉雯帮黎雪柔一步一步沙盘推演报复计划。
由于下个月正好有法国知名内衣厂商,委托她们“金雨”经纪公司办展示秀,公司决定把这个秀拉到船上的晚宴表演台举行。
这艘他们情商共襄盛举的油轮,正是严氏船运同一天要举行破水典礼的那一艘船。
“这是你的好机会。”方莉雯笃定地说。
“我知道。”回答她的黎雪柔,脸上的表情极为冷傃。
???
今晚严氏的新船“茉莉号”上面,正是佳宾云集、热闹非凡。
大部分的来宾都聚集在宴客厅内享用丰盛豪华的餐点,少数浪漫的人就携伴到甲板上走走,吹吹夜晚的海风,闻着扑鼻的海水咸味,别有一番滋味在心头。
严锜闲适坐在主桌的首位品酒。一批不请自来的人们,围到他身边或是攀谈、或是赞美,他一贯是淡淡微笑响应,主人风范表现无遗。
饭后的余与节目纷纷上场了。
(bsp;第一个节目是名牌内衣秀。严锜一看,兴趣缺缺地啜了口酒,耳边传来某些贵夫人的细语声,大概都是在向她们的男伴咬耳朵,说她们看中哪一件了。
他喝得有点微醺,正想回到甲板顶楼的专属豪华舱房睡觉时,台上压轴的模特儿吸引了他的眼光。
纵使薄纱盖住了她的脸,他知道她是黎雪柔。
他定定望着台上一点都不像他印象里模样的妻子,她妖傃地跳起中东舞娘的舞步,扭腰摆臀之间媚态十足,引起男客人一阵骚动的讨论。
更令他惊讶的是,她竟然走下台缓缓朝他走来,直接侧坐到他的大腿上,揽住了他的颈脖。
众人将她当做是别人送严总裁的贺礼,没有异议地转头继续欣赏下一个节目。
“你还知道不能让我丢脸。”严锜抚着黎雪柔脸上的薄纱。
女人可以玩玩小把戏,但是若她不智地在此揭露她的身份,害他丢了脸,他一样会给她好看。
“我给你的惊喜,你觉得如何?”黎雪柔千娇百媚地问。
“我怎幺觉得你变了很多?”严锜对于她突如其来的出现,展现的是纵容她任性的有趣感。
“你要不要亲身体验一下,我变了多少?”她往他的耳边呵出一道香风。
“黎雪柔,你想跟我玩?”严锜突然笑得很开心。
他保守封闭的单纯太太,只不过离家一段时间,竟变成了风情万种的女人来到他身边。
他猜不出她的动机、也懒得猜,她想玩玩,他倒是可以奉陪。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