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的指责。
觉华却在注视到跪在原地的雍华瞬间,蹙紧眉头。
“额娘您又来了,干嘛老喜欢这样整雍华?”
“我哪来的好兴致,整他?”福晋压压媳妇们新送的大红玛瑙发饰,揽镜观赏。
“人家还跪在这儿跟您请安哪。”
“是吗?哎,上了年纪的人了,就是注意力不好。起来吧。”
“谢额娘。”雍华漠然起身,步入亭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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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回去休息。”二少爷突然低斥二少奶奶。
“我……为什么?我又不累。”
“我叫你回去就回去!”一声莫名的怒喝,僵住全场气氛。
“妹子,二哥也是为你著想,怕你被什么邪魔歪道迷惑了心智,才要你快快回去。”大少奶奶好言
相劝,才把满眼无辜泪的二少奶奶请走。
“好好的妇道人家,温柔贤淑又洁身自爱,你这样对她说话,好像她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了。”
二少爷不理会福晋的抱怨,斜瞥雍华重哼一声。
“我相信二嫂绝不是那种不规矩的人。”年轻气盛的四少奶奶仗义执言。“倒是有些人,因为自己
品行恶劣、骨子轻贱,就见不得别人完美贞洁,故意引诱挑拨,好毁人名誉、破坏家中太平。”
“二十多年前,也有个骚货干过这事。”福晋瞟著雍华苦笑。“上梁不正下梁歪呀。”
“歪的是你这肥婆的臭梁子!”
众人震愕地望向亭前花丛里冲出头的咒骂声。
“啊,蓝眼珠。”三岁小寿星开心指道。
“不要看,小乖!当心招邪!”众人急忙捂住他眼睛,抱离凉亭。
“你凭什么骂雍华,还连人家的娘也一起骂上去?!”宝儿愤恨杀来、沿途吼道。“教雍毕长跪不
起在前,没凭没据胡乱骂人在后,你这根上梁不仅歪得离谱,心肠更是阴险可恶!”
“你你你……”气得福晋手发抖。“哪儿来的放肆东西?”
“宝儿!”觉华惊喜相迎。“这阵子你是跑哪去了?我到处找不到你。”
雍华疏离地端坐一侧,眼观鼻,鼻观心,淡然无语。
“你根本不知道二少奶奶的真面目,凭哪一点认定她一定是可怜的受害者?”她转而指向四少奶奶
痛斥。“你又不了解雍华的本性,凭什么诬赖是他主动勾引?”
“他本来就是!”四少奶奶愤而起身对峙。
“你什么时候亲眼见著雍华勾引她了?”
“我虽然没亲眼见著也感觉得出这杂种贱胚──”
“闭上你的狗嘴,你这纯种贱胚!”
四少奶奶愕然抽息,差点气得向后跌去。
“你没见过雍华勾引她,我却亲眼见过她勾引雍华!什么温柔贤淑、洁身自爱,直拚命想把雍华引
到她房里去的女人,算什么洁身自爱!”反而是雍华在全力避嫌。
“说的这是什么浑话!”福晋瘫在椅上急喘,女眷们慌张拍哄著。
“有本事你去查呀!那天在观戏楼里多得是仆役侍婢,随便抓一个就能问出真相。”
“来人,把这胡说八道的东西给我拿下,重重掌嘴!”二少爷开炮。
“我胡说八道?”火烈的蓝眸狠狠瞪向二少爷。“你老婆不安于室,我指出事实,这叫胡说八
道?”
“你拿出证据来!”四少奶奶反击。
“证据就是她明明没有身孕,却恶心巴拉地假装孕吐、故作娇弱,想尽办法黏住雍华,甚至放出流
言诬陷他,让人以为那是雍华的种!”
“二嫂没有身孕?”四少奶奶惊惶转向二少爷。
“胡扯,我老婆有没有身孕,我会不晓得?!”
“有身孕的人,怎会有经期?可我那天在观戏楼时就已闻到她身上有经血的气味,你怎么解释?要
不你把你老婆的贴身丫鬟抓来,咱们现在就当场对质,问她二少奶奶的经期是不是正在那段日子!”
众人一声惊呼,福晋已昏了过去,整个亭里乱成一片,人人脸色红的脸、白的白,甚至有的气得想
拿刀砍人。
“这么输不起面子。”宝儿轻哼。
“什么人养什么狗。会调教出这种放肆疯狗的,也只有无耻至极的杂种了。”在一旁磕瓜子的三少
爷讪笑。
“够了,三哥。用不著──”
“说得好,那咱们就来比谁比较无耻,怎样?”宝儿悍然格开觉华的挺身护卫。“顺便也看看我这
只狗的鼻子,到底灵不灵。”
宝儿胜利地扬著一边嘴角,伸手直指大少爷身后吓到的侍妾。
“这是干嘛?”三少爷懒懒喝茶。
“她的身上,沾满了你的味道。”
一口热茶登时喷了满桌子,三少爷还不及发飙,另一侧已有人拍桌而起,火气猛爆。
“老三,你果然偷人偷到我头上来!你他妈的我看你这王八蛋还敢怎么狡赖!”
“大哥,你别听她胡说!我哪会对那种女人有兴趣──”
那名侍妾突然掩面痛哭,泪下如雨。“三少爷,原来你说会爱我一辈子的话,全是谎言……你对我
根本不是真心的!”
一场混乱于焉展开,痛骂的、啼哭的、强辩的、拉扯的、劝阻的、受不了而趁乱走人的,打闹成一
片。
“看吧,这就是惹毛疯狗的下常”宝儿傲然叉腰,仰首睥睨人间惨剧。
“你这鼻子……真不是盖的。”觉华傻眼。
“好说,雕虫小技尔尔。”不过她不介意觉华继续崇拜,心中也暗暗期待雍华流露大感赞佩的神
态。
可惜他彷佛老僧入定,对周遭的兵荒马乱毫无所察。
“咳。宝儿,关于……呃。”觉华困窘起来。“上次……我失言骂你的事……”
“干嘛?”
看她豪气坦荡的模样,他又忍不住跟著卖弄少爷架式。“没干嘛,只是在朋友那儿偶然看到一对小
东西,反正无聊,就拿来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