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我不能做你的妻子。”
他猛然翻身的压制,快得令她无法反应。
“你再说一次?”他温柔的讯问比凶狠的眸光还骇人。
“不管我再怎么喜欢你、亲近你,还是改变不了事实:你伤了我的主子。”
“元卿贝勒已经不是你的主子!”他震怒地箝死她的下颚,由齿缝中威吓。“我是奉命伤他,阻挠
他当时对我们‘四灵’的探查。但我知道下手的轻重,甚至料准了他会花费多少日子才能复原。已经过
去的事,你还有什么好罗唆?!”
“可是贝勒爷他根本没有复原!”
“宫中御医早就将他治愈,你以为我不知道?”
“那根本是他用来骗外人的!”她又痛又气,猛踹著小脚。“贝勒爷早已经全瞎了,你还看不出来
吗?”
雍华震慑,僵住不断加重的力道。
“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她痛骂。“他看起来再正常也全是装的,都是演技!是你害他一辈子失明,我怎
么可能还会嫁你为妻!”
雍华面色如冰,寂然冷凝,冻结宝儿愤慨的神情。
之前的幸福远景,顿时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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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你该死,居然对雍华格格说那种话。”
宝儿板著脸,高高举著送来密室给三昧的餐点,被他罚站训话。
“格格为你做了多少事,就算你脑袋笨得一点都察觉不到,也没有权利对他讲如此幼稚又残酷的话。你会这样冒犯你以前的主子吗,你会在你主子面前乱耍情绪吗?”
好像不会。她愧疚地将下巴抵向胸口,俯首嘟嘴。
“可是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在雍华面前老会变得特别任性……”
“任性是一回事,不懂事又是一回事。你知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三昧如严父般地厉声重斥。
“我知道我说话可能太过分了一点,但是我──”
“不准狡辩!”
她不甘愿地扁嘴。最讨厌这项戒律。
“你觉得自己很冤枉、很委屈是不?格格受的委屈比你多了二十几年,他有多少话想讲都不能讲、
多少委屈不能说明,你还有脸为自己申冤?”
“想讲就请,何必憋著?”
三昧气得差点一掌打过去。“你们这些个混球,一个比一个天真,一个比一个愚蠢。格格容忍这么多年,迟早会忍出毛病来。”
“他为什么不能说?”
“他要说了还能活到现在?”
宝儿见三昧坐下长叹,连忙兴奋地打算放下沉重餐盘也坐下来,冷不防遭他狠瞪。
“谁叫你坐下的?给我站好,东西举高!”
她一脸苦瓜相地站回原来姿势,双臂酸得发抖。
“你记著,你的元卿主子能活到现在,是托格格的福。这份恩情元卿贝勒可以不知道,你却不能不记好。”
“为什么?”
“当时‘四灵’下的命令,是要格格除掉这个老在探查他们底细的烦人贝勒,格格却老爱在任务上
动小手脚。人家下令说。要他去阻止元卿贝勒对‘四灵’的侦察行动,好,他去打伤对方双眼,算是阻止。可是人家的意思是永永远远地除掉这个心腹大患、永永远远地终止他的一切侦察探索,格格耍的小把戏,让自己付出惨痛代价。”
“他怎么了?”
“被惩戒。”三昧愤然指控。“你们这些人,什么事都只看表面,光会动嘴皮子却从不用脑筋。你
们自以为了解雍华格格,了解个屁,根本只是了解你们自己对他的胡乱臆测而已。说是认识格格很深,实则也不过认识那么一丁点,就以为那是全部,就以为自己了解得很透彻!”
“是他什么都不说──”
“话都被你们说完了,他还说什么!”气煞三昧。“你们哪个人学会用耳朵去好好听过?每个都只
会用嘴巴不停地说、说、说!”
“我也有替他说过话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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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要你‘听’他说话,不是‘替’他说话,你到底有没有听懂?你还嫌替他胡说八道的人不够多?!”三昧几乎快掌掌拍烂桌面。
碍…雍华好像真的很少说什么。
“你有没有问过他为什么老是刻意安排与他搭档的新手殉职?你知不知道他为什么非得这么做?你晓不晓得每回他想得饶人处且饶人,那些贪功的新手却毫无人性地赶尽杀绝,争取赏酬,却让他去背这杀人魔的黑锅?”
“但是──”
“没错,格格他也有赶尽杀绝的时候,但碰到可以手下留情的时候,谁领过他的情?谁感受到他残
存的良心?他想放人一条生路,搞不好还会被怀疑成另有企图、居心不良!”
宝儿哑然。
你为什么硬要找死?
这世上好像除我之外,每个人都是英雄好汉,每个人都不怕死,我却老自作多情地去替人家珍惜那条命。
何苦呢?又有谁领过我的情?
她忽然明白雍华当时苍茫笑容的含意。
“他何必这样呢?他……可以直接明说埃”
“说什么?当著贞德郡主的面明说他之所以赶你出冷泉苑,是为了避免你遭到郡主毒手吗?”
他那是在保护她?
“雍华想太多了吧,贞德不是坏人──”
“你看你现在是站哪边说话!你想这样他还有什么好直接明说!”说了等于白说。
连三昧都吼到绝望了,垂头感慨。
“我本来以为,你会是格格的一线生机。”如今这个算盘显然打砸。
“你为什么要跟贝勒爷联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