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响了很久都没人接听,慕皓卿的疑虑更大,何佳喜是个敬职敬业的外科医生,手机从来不关,而且总是会把铃声调到最大,以免有情况紧急的病人找不到她。
一遍遍拨打,过了很久才有人接听。
“喂,佳喜?”
“喂?不好意思,我不是本人……”对方是个陌生的男声,“我刚刚经过听到路边手机在响,就接起来了,请问这是你掉的手机吗?”
慕皓卿心里的不安加大,立即问道:“你是在哪儿捡到这个手机的?”
慕皓卿挂了电话,立即下了命令。
“杨禾,你快点召集全部人手找人!把n市给我彻彻底底翻一遍,要是佳喜被伤了一根汗毛,你就带人一起从三十三楼跳下去!小五,你带人跟我去现场!”
杨禾他们一句话都没有多说,放下电话立即去做事。
慕皓卿一路飙车到了出事地点,仔细查看了一番发现没有明显的打斗痕迹,便微微松了口气,还好,没有血迹就说明佳喜目前还没怎么受伤。
慕皓卿接过佳喜的手机,翻到通话记录里,除去第一个自己打来的,第二个就是宋唯明。
慕皓卿冷着脸拨过去,电话响了两声就被接起来了。
“佳喜,你到家了?”
慕皓卿的声音低沉冷厉:“宋唯明,何佳喜是什么时候和你见面?又是什么时候和你分开的?”
宋唯明愣了愣,迅速反应过来,着急地问:“佳喜出事了?你……你是慕皓卿?”
慕皓卿不耐烦地说:“回答问题!”
宋唯明心里有气,却很理智地回答:“五点左右见面,吃完饭六点四十多,七点不到我们就分开了。”
慕皓卿一句话也不愿多说就要挂掉,却听到宋唯明连忙问:“到底出了什么事?”
慕皓卿顿了顿,冷冷地说:“不关你的事!”
说完,干脆利落地挂了电话。
李代桃僵(三)
何佳喜不知道昏过去多长时间,等到她醒过来的时候才惊觉自己已经被丢进一间破旧的房子里了。
佳喜猛然一惊,挣扎着要爬起来,才发现手脚都被紧紧绑住了。
费了好大劲才靠着墙壁坐起来,佳喜累得大口大口喘着气,等到稍稍平静了下来,就张嘴大喊。
“有没有人?有人吗?”
喊了几声,佳喜就喊不出来了,过了一会儿,门口传来凌乱的脚步声,夹杂着骂骂咧咧的话语,紧接着是锁链的哗哗声,来人一脚将门踢开了。
“喊什么喊?死到临头还不消停点,你他妈是不是活腻歪了!”
进来三个人,一个中等身材,脸上一道斜斜的狰狞伤疤,一个瘦瘦高高的光头,眼神浑浊,长得十分猥琐,还有一个貌似是头头,又黑又壮,正对着佳喜破口大骂。
何佳喜露出惊慌畏惧的样子,诺诺地说:“你、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抓我?”
光头男摸了摸下巴,笑得不怀好意:“我们不过是拿人钱财与人消灾,有人出了高价要买你的命,我们哥几个就只好先委屈一下你了!”
何佳喜皱了皱眉:“谁要买我的命?”
黑壮男子眼睛一瞪,冷冷地说:“多嘴!”
光头男好像很畏惧他,不甘不愿地退后了一步。
黑壮男子瞟了一眼佳喜问:“喊我们来有什么事?”
佳喜颤颤地哀求:“请、请放了我吧……你们要多少钱我一定想办法凑给你们……”
黑壮男子冷哼一声:“黑帮有黑帮的规矩,凡事都要讲一个信誉!既然收了钱,就不可能出尔反尔!你最好老实点,兴许还能留你一命,若是不听话……就别怪我们不懂得怜香惜玉了!”
说完,干脆利落地转身出去了。
门又被从外面锁了起来,小屋子恢复了之前的暗淡。
何佳喜靠在墙上重重呼出一口气,脸上那种惊慌失措的弱小表情立即消失了。扫视着四周,这件房子很破,除了那扇被紧紧锁上的门,只有一个小小的通气窗,高高的,几乎挨着房顶。
何佳喜仔细思索了一番,现在体力不支,想要从那些身强力壮的人手上逃脱不太可能。
佳喜咬着牙努力弯折身体,让双手够到双脚,一点点抽出那把藏在靴子里的手术刀,将手脚上的绳子割断。
佳喜一得到自由,连忙收好刀子,扶着墙站起来。
所幸这间房子屋顶比较低,佳喜将散乱在墙角的椅子一个叠一个地垒起来,然后小心爬到最上面的椅子站起来,将窗子推开,再慢慢爬下来。
何佳喜听了听外面的动静,猛力一推将椅子推倒,然后迅速冲向一边破旧的衣柜,打开柜门藏了进去。
紧张地要紧牙关,何佳喜缩在柜子里等待,大气都不敢出。不出所料,那三个人就守在屋子附近,听到动静立即赶了过来。
房门被大力踹开,刀疤男踢翻脚边散乱的椅子,指着那几截割断的绳子骂道:“我x她娘的,那娘们儿居然跑了!”
黑壮男子比较冷静,打量了一圈,抬头望着那扇小窗户说:“从这么高跳下去,肯定会受伤!她逃不了多远的,分头追!”
脚步声已经消失了很久,何佳喜仍然不敢放松,努力压抑着呼吸声,直到全身都僵硬酸痛得不行,才轻轻推开柜门,慢慢爬了出来。
佳喜轻手轻脚地走到门口,外面是个废弃的加油站,荒无人烟。
确定没人,何佳喜立即跑了出去。
天光大亮,荒郊野外的道路非常不好走,佳喜一路上不知道跌倒了多少回,早已经狼狈不堪,全身一点力气都没有了,脚上仿佛灌了重重的铅,每走一步都是一次体能的挑战。
佳喜终于支撑不住,在一颗树后坐了下来,一边小心打量周围,一边摸出手术刀在树上刻上记号。
没过多久,隐隐约约听到汽车的声音,何佳喜连忙将自己藏好,盯着路的那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