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往他床上一坐,懒懒地撑着说:“你不也没睡吗?”我大咧咧的动作引得他冲我摇头说道:“真是的,要不是我亲眼所见,真没办法将你和女子联系到一起。”
我冲他吐舌傻笑,的确以现在的审美观来说,我的动作真是太过于大胆,难怪扮男装这么十多年,哪怕越长越漂亮,也没有人置疑我的性别,前世虽然我是富家女,但也不是什么乖乖牌淑女,我一直被称为女强人,虽然表面上我只是辅佐老秦,但真正的策划者,其实就是我。
我淡淡地说道:“这样不好么?让你忘记我的性别,我们才能继续当兄弟呀。”
业释凝视了我一会,摇头笑着说:“也只能把你当兄弟,说吧,这么晚来是不是有事?”
我坐正身体,垂下眼睑,说:“其实也没什么,只是看到你没睡想过来坐坐,你收拾东西,是准备要走了么?”
他呆了呆,眼里流出不舍,但仍然解释道:“师父和我说过,将你送回后不要过多停留,早些回去。”
“是吗?”我两手食指轻点,心里盘算着怎么说才能让他多住几天。
“你不用想了,明日用过早餐我便离开。”点食指的小动作只有在我想不到办法时才会无意识的出现,没想到业释早已将我这个小动作看透,他将我最后的想法一语道了出来。
我站起盯着他,他眼底的慌乱与决心交替着,我轻叹道:“既然如此,你早些休息吧。”既然他不能留下,我也不好再去强求,只是我与业释十年来从未分开过,此时我的心里有点微微的疼痛。
走至门口,我又被业释拉住,他的薄唇微启欲言又止,最后终于将我放开,说:“绯羽也早点休息,不送了。”
强烈的失落感由心底升起,我皱眉看着他,眼泪偷偷滚落滴唇上,我心里一惊,急忙抬手擦掉,这一切却被业释统统收入眼底,他轻叹的将我拉至身前,仔细端详后拥我入怀,低沉的嗓音在我耳边说:“等你恢复女儿身,我就来接你。”
我吸吸鼻子,埋进他胸前闷闷地说:“这就是你刚刚想说的么?”难道他欲言又止就是想说这个,业释也太含蓄了,明明就是求爱的语言,被他这么一说出来,感觉变得那么文绉绉的。
“嗯!你愿意么?”业释的声音像一种魔咒,我抛开那些有的没的的想法,呆呆地点着头,心里微叹,原来在不经意间早已对业释有了这样的感情,如果不是即将来临的分别,我还不能将心意完全看清,前世我与老秦是婚后才有了感情,从未恋爱过的我,对于感情上还处于小学水平,以至于现在才明白自己真实的想法。
靠在业释怀里鼻翼里全是业释清爽的香味,我突然想到自己现在身着男装,脑子里不自的勾画出两个男人相拥的场景,不由噗地一声笑出来,他诧异地低头看着我问道:“怎么了,又在笑什么?”
“嘿嘿,”我轻推他,离开他的怀抱,仰着头看着他说:“我现身着男装,你如此搂着我,是不是太……”业释还没听我说完,便恍然大悟,他薄唇微勾,轻笑着说:“就你想法多,好了,你回房吧,早些休息。”话里溺爱若隐若现。
我故意走到门边转头看他,调皮地问道:“业释,你真的不送我么?”他无奈地轻叹朝我走来,轻搂我的小蛮腰,说:“那就送送吧。”
业释将我送至房间,刚要离开,我拉住他说道:“我也想送送你呢。”他微微蹙眉苦笑道:“绯羽,如此送来送去,怕是要到天亮了。”
我有点任性的说:“好啊,你不想与我一起待到天亮么?”业释微愣,然后宠溺地揉揉我的头发说:“想是想,不过现在不行,绯羽你还是早些休息吧,我回去了。”然后便转身头也不回的大步离开。
我待他走远才将门合上,对于他头也不回地走掉,心里觉得烦闷便坐到窗边无聊的数着星星,古代的天空被污染的程很轻很轻,天上的星星感觉要看得更清楚些,不过我对天文一窍不通,看来看去只能辨认出北极星。
春天的夜晚还是有些凉,我被一阵凉风激得打了个冷颤,我连忙关上窗户脱掉外衣钻进被窝。
不管困与不困,我只要是钻进被窝,睡意自然而然地就爬了出来,我倦成虾状轻轻合眼,感觉灵魂飞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