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天的事情,让我的精神一直处于紧绷的状态,加上娘的死,那紧绷的精神终于断掉,我病倒了,大夫看过却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我就这么时而清醒时而迷糊。
我迷迷糊糊的躺在床上,一双温柔的手轻抚着我的秀发,我喃道:“娘,娘,绯羽好难过,娘,天离开我了,为何你也离开我,绯羽好难过。”
那双手微微停顿后又继续轻抚着,我好贪恋这份温柔,我睁眼却看不清眼前人的脸,我知道自从娘死后就一直这样,看什么都是一片模糊。
“娘,”我虽明白眼前的人绝不是娘亲,却仍然这样喊道:“娘,绯羽也随您一起好么?”我被眼前的人拉起抱入怀里,这怀抱是多么熟悉,我低下眼睑,手抓住他胸前的衣服不愿放手,嘴里却说道:“你知道痛是什么吗?我现在好痛,好痛。”
抱住我的手紧了紧,他轻叹却仍没说话,我苦笑道:“现在都不愿同我说话了么?”他吻了吻我额头,一滴热泪掉到捷毛上滚至唇上,我伸出舌头将那滴泪舔入嘴里,微微笑道:“原来你的泪与我一样,是咸的。”
我的话让他再也无法沉默,他哽咽的轻喊道:“绯羽,娘子。”我闭眼在他怀里轻轻应道:“嗯,天。”我甜甜的笑着,心里却十分苦涩,如今这声“娘子”真的成了戏言。
南宫天走后,我的眼睛奇迹般的好了,精神也好了许多,不再迷迷糊糊的了,我知道他对我来说就是药,心病果然要用心药来治。
既然我病也好了,娘的后事也办完了,我便找到父亲,对他说道:“爹,我想回秦国去。”父亲看了我一眼说道:“绯羽不用回去了,为父为你安排了婚事,下月便完婚。”
我微微一愣道:“什么婚事?爹,我不想嫁人。”父亲微微发怒道:“为父就是太纵容你了,才让你有些奇怪的想法,婚事早已决定,别再说什么嫁与不嫁了。”父亲说完便要走掉,我急急拦下父亲蹙眉说道:“爹,绯羽不愿嫁给一个素未谋面的人。”
父亲又停下来说道:“此人绯羽也认识。”认识?我愣住不解的问道:“是谁?”是谁会这么有勇气娶我这大龄女?而且前几天还是疯疯癫癫的。
父亲说道:“是燕连诀。”垮嚓――我嘴张得下巴快要脱臼,我吃惊的说道:“怎么是他?”父亲道:“你疯癫之时他便提出要娶你过门,我见他也算是一片痴心便答应了他,谁知道你又无端好起来,这样也算是他的造化。”
一但嫁人,我与南宫天便又离远一步,可是不嫁人也不能再待在他身边,我苦笑,真是老天在玩我,我豁出去了,不就是嫁人么?嫁了人后谁还能将我拴住不成?
真是白天不能说人,父亲才提到连诀他前脚一走,连诀便出现了,他看到我微微有些尴尬的说道:“绯羽,我以为……”我打断他道:“你以为我此生便疯癫下去了?你以为是做了件好事在帮我?你以为我绯羽真的希望过那样的生活么?”他被我的一顿抢白说得哑口无言,半晌才喃喃的说道:“绯羽,我去求爹收回……”
我又将他打断道:“算了,不就是下月完婚么?那我要准备准备了。”他被我的话惊在原地,我却调头走掉。
其实对于连诀我一直有些愧疚,如今事以至此,我便当作是在还他吧。
入夜,天又来了,我没有如他愿挣开他的怀抱,他微愣道:“怎么了?”我背对着他侧脸说道:“我要嫁给连诀。”
用余光看到他眼中闪过忧伤,他低下头道:“我不许,不许你嫁人。”不论他是说的气话还是真心话,都让我觉得他太霸道了一些,自己明明就有妻子了,却还不许我嫁人,我怒道:“你是我什么人,说不许就不许?我嫁定了。”说完转身与他怒目相对。
他眼中闪过的泪光深深刺痛了我,我调开眼光不敢再看他,他幽幽的说道:“绯羽再等等,再等我一些日子,我会让你满意的。”
我竖起食指看着他道:“一个月,一个月以后我便成燕夫人。”他的黑瞳闪动低低笑道:“一个月,好,一个月啊!”说完摇头走了出去。
我不明白他的意思,但一个月他跟本做不了什么,南宫天也好赵天也罢就算是理王爷,都应该统统从我脑中删除,若知是现在这个结局,当初就应该嫁给连诀,也少了心痛和一身的伤。
明明是我的婚礼,却是人人忙碌,我却像置身事外一样,我不明白他们忙些什么,不就是嫁个人,哪个姑娘不嫁人?虽说我是老姑娘了,但还是姑娘啊。
“三小姐,您看这缎子红得多正啊!”我无聊的看了一眼,道:“太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