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华一时有些疑惑,半路上怎么又杀出一个人来,看起来好像是青蚨子的徒弟,可不过是众多弟子中的一个,为什么灵芙宫的人这么紧张呢?
“馥儿……”青蚨子抱着昏厥过去的爱徒完全没有了举措,“你振作一点……振作起来啊……”
“师父,快救救上官师妹啊!”
“是啊!她会死的!”
“给我解药,我就救她。”东华平静了一下。
青蚨子抬头看着面前这个瘦弱的盲目女子,心里的恨虽然很重,却无法报复,眼下为了爱徒能活下来,还有什么不能忍呢。她咬牙正在内心里激烈的斗争着,怀里的徒儿已经又吐出了几口鲜红的血。
东华从怀中取出了一个小锦盒,拈了一枚丹药扔了过去:“给她吃吧。”
青蚨子没有道谢,架起了上官馥,抽身要走。
“喂!”那个男人抱着手臂笑道,“老妖婆,亏你也是江湖前辈,连礼尚往来的道理都不懂,将来还要不要在江湖上混了?”
青蚨子反手扔过来一个小瓷瓶,头也不回的带着一众弟子走了。
东华顾不上搭理映雪和那个男人,先将解药给了北宫翟:“师兄!解药……”
北宫翟扬手打了开来:“我不沾徐家的便宜!”
“师兄……”东华愈发觉得他固执的别扭,“你做什么……这是解药……”
“我宁可瞎一辈子,也不用徐家的东西。”北宫翟搡开她的手。
“这怎么是徐家的了?你不要闹了!”
“闪开!”北宫翟气呼呼地甩开了她的手,将灭魂剑还了鞘,反身就走。
“他不要给我!”映雪没好气道,“整天不知道吃哪门子飞醋!自己的眼睛也不要!他愿意的话,大可以跟你凑一对瞎子!越王八剑多一个瞎子,也没什么大不了!”
北宫翟听了火大,劈手夺了东华手里的瓶子,仰脖倒了一颗丹药咽了下去,顺手将瓶子摔在了地上。
瓶子落在厚厚的竹叶上,声响不那么明显,东华分辨了半天,也不知道落在了哪里,正在发愁,瓶子便被人递到了手上。
“谢谢。”东华本能的道谢。
“没关系。急美人之所急,鄙人很荣幸。”原来是那个男人。
“登徒子无礼!”北宫翟吼了一句。
“肝火总是这么大,可不养神啊。你精元方才消耗那么厉害,也不知道休养。”那个男人倒是乘着东华去喂映雪解药的当儿,调侃起来,丝毫不畏惧此时暴躁无比的北宫翟。
“你……”北宫翟一时火了,蓦地伸手揪住了面前的这个男人,用胳膊肘勾住了他的脖子,狠狠地扼住,“徐知训,你找死……”
“你刚才乱扔暗器,我还没问罪你,你凭什么给我改名字!”那个男人挣扎道,但显然是力不从心的。
“你少装蒜!凭你的声音,化成灰,我也认识!”北宫翟确信的骂道。
“我跟我三哥的声音的确很像,可是长的完全不一样啊……”那个男人努力想挣脱他,却于事无补,于是抓了北宫翟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不信你摸啊……”
北宫翟一把扯住了他鬓角的碎发和耳边的面皮,用力纠扯道:“少跟我玩易容!不撕破你的脸,你是不会承认的!”
怀里那人哇哇大叫起来:“喂喂――很痛啊!”
“你就装吧!”
那人也火大了,反手去纠扯北宫翟的脸,北宫翟疼的直皱眉。
“你松开!”
“你先松开!”
“你……”
眼看两人的脸被彼此揪的通红,已经快要变形了,映雪凭着模模糊糊的视力凑到前面,劈手打开了两个如胶似漆的人:“师兄!你疯啦!”
“你少管!”北宫翟不顾自己已经红肿的脸,又要继续去厮打。
“师兄……”东华拦着他,“你别闹了好不好!师姐已经能看见了,她说不是自然就不是了……”
“他是易容的!”
“我若是真易容的,凭你那个力道,早就连真皮一起给你揪下来了!”那个男人甚是唏嘘的口气,下意识地摸摸自己的包子脸,“若是真揪坏了,估计琥珀、翠霓……啊呀,一众人为了我这张脸,也不会放过你啊……”
东华暗自发笑,至少从语气上,她完全可以确定,眼前的这个男人,绝对不可能是徐知训重生了。但是,他又是谁呢?
“你管徐知训叫三哥,想来你必是徐家的人。敢问你尊姓大名?”映雪的视力渐渐恢复了,发现面前这个男人果然是英俊过人,眉飞色舞间,有一种抑制不住的风流倜傥。
那个男人刚要张口自报家门,不远处竹林外便传来了急切的马蹄声,其声势浩大的不可一世,绝对不是区区几匹单骑,而是风风火火的一彪人马。
“我在这里!”那个男人大声招呼。
顷刻间,三四十个铁骑从黄绿的竹叶竹枝间显现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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