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子愣住了，不知所措地对对面的女人说：“阿姨，你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明白呀。”那女人对着阿雅冷冷的说：“你就是阿雅吧？自从我儿子一年多以前认识了你以后，整天就跟丢了魂儿似的，一天到晚没好好在家安生过。你在镇里上学的时候，他就天天跑学校，一天能去好几次，一去就是大半天，单单是白天去也就算了，连晚上都在家坐不住！每次都是深夜才回家，大晚上的一个女孩子家不不怕别人说闲话？也太不自重了吧！这还不算，后来你退学了，我以为这下我们青阳可以安生几天了，没想到反而更加变本加厉了，大几十里的路程，骑自行车也得一两个小时呢！他照样三天两头的跑来跟你约会，听说还不来你家，每次都是两个人偷偷摸摸的到集市上，都是老大不小的了，也不知道男女有别？不知道羞臊？”
阿雅被这女人劈头盖脸的一阵机枪般的扫射搞得挂不住脸，想申辩，女人哪里给她机会？阿雅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尴尬地站在门口，无路逃避。街坊邻居听到动静不太对头，纷纷围拢过来。听了那女人的这番话，更是议论纷纷说什么的都有：“阿雅这孩子，平时看着挺文静的，怎么做事这么不顾忌呀！”“真丢人，太伤风化了！”“这女人这么厉害，连个辩白的机会也不给阿雅，她的那些话，未必可信，其中可能有什么隐情吧？”“要不要把她们拉开？看阿雅可怜巴巴的！”……
女人左右顾盼一下，看到人群越聚越密集，越发张狂起来，扑过来一把抓住阿雅的衣领：“说，最近又给我孩子灌了什么迷魂汤，把我的儿子弄到哪儿去了？自从上次集市上见了你之后，他就不着边际的说什么要和你一起去南京，我当时就爆了，把他臭骂了一顿，锁到了家里。没想到第二天早晨他就不见了，连个纸条都没给我留下！我本以为他是和你一块私奔了呢，没想到你却安安稳稳的在家里。我儿子可是从小到大娇生惯养的，一个人从来没出过远门。这次要是有了什么差错，看我不要你这小婊子拿命来抵！”说着就伸出双手对着阿雅没头没脑的一顿乱锤乱打。
阿雅毕竟也是个女孩子，哪里见过这种阵势？先前被女人那一顿劈头盖脸的臭骂已经搞得无地自容了，女人动起手来，阿雅连还手之力都没有了。脸上霎时就有了好几道血印子，头发也被那女人揪拽的乱蓬蓬的不成样子。阿雅觉得自己今天算是丢人到家了，坏名声铁定的钉到自己头上，今后还怎么见村里的街坊邻居呢！登时，阿雅寻死的心思都有了。
正纷乱时，大门口突然一声爆响。阿雅扭头一看，不由惊呆了。父亲双手拖着一杆猎枪，生锈的枪口虎视眈眈地冲着女人：“放开阿雅，马上从我门前滚开，否则，我下一秒钟就让你的脸变成门板那样！”女人寻声望望门板，也算厚实的旧木门被刚才的一枪散弹蹦出一团马蜂窝一样的枪眼。女人再看看父亲，他的脸黑沉沉的压着，眼中的怒火简直可以点燃女人的汽车油箱。女人刚才的闹兴还没过去，不依不饶地对着父亲继续辩白：“你家的女儿……”
父亲用猎枪再次瞄准女人的上身：“一、二……”女人也被吓坏了，声音顿时软了下来：“没个讲理的地方了。”嘴巴嘟囔着，脚步也不由自主地往小车边挪动，磨磨蹭蹭地走过去，还心有不甘地半路弹给阿雅一个白眼球和一句脏话。“砰！”的一声，猎枪里的子弹擦着女人的脚边飞过，把十几厘米外的一块砖头打成了碎片。飞溅的红色残片迸溅了女人一身。女人“嗷！”的怪叫一声，飞一般钻进小轿车，车子就在一秒钟之内窜出了胡同，歪歪扭扭的行迹在胡同的土地上印下两行怪莫怪样的车辙。
阿雅回头看看父亲还残余着几丝烟雾的枪管，伸手捡起父亲身边丢到地上的拐杖。父亲看都没看阿雅一眼，拄着枪管走进家门，给阿雅丢下一句硬生生的话：“丫头，关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