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青云就在阿雅的姐姐家住下了。家人一块看了会电视,说了会子话。上官倒是一个大方的人,在阿雅的家人面前,一点也不拘束。阿雅的姐姐问他什么,他就说什么。不到几十分钟,秀芳就把上官家的情况,和他们认识交往的经历摸得一清二楚了,比阿雅跟上官交往这近两年一来了解的情况还要脉络清晰呢。阿雅都有点不好意思了:“姐姐,你天生就是当间谍的好材料。”上官一边给姐姐的杯子加热水一边道:“姐姐问得越仔细,我越开心,说明姐姐看得上我呀!谁会稀里糊涂的把自己的妹妹交给一个不了解的人呀?你说是吧姐姐!”
上官热切地盼望能得到姐姐的首肯,秀芳到没有轻易表态。杨少杰就插嘴道:“年轻人,别着急,时间能证明一切的。”阿雅听着这话有点耳熟,仔细想想,好像林枫去小李庄看自己的时候,父亲就对他说了这么句话。是不是杨少杰和姐姐交往的时候,爸爸也说了类似的话呢?阿雅那时还是一个黄毛丫头,对姐姐和姐夫的婚恋细节只知不多,也不能断言。
阿雅只知道,当媒人拿着秀芳的照片要给秀芳说媒的消息在附近的村子传开后,那媒人的门槛好几个月都没有消停过,阿雅家的大门也天天被陌生或者熟悉的媒人叩击。杨少杰家离小李庄二十多里地,在乡村来说也算是很远的一段距离了,不知怎么的也凑巧得到了消息。托邻村的亲戚来说媒。父亲把那些小伙子的条件一一列开,让秀芳挑选,秀芳就和其中的几个见了面,当然,这其中几个,就包括杨少杰了。
据大姐秀芬说,他们的那次见面是在邻村的那个亲戚家,这也是当时当地的风俗,万一相亲不成,也不会让双方太尴尬。大姐还说,那次见面的时候杨少杰很紧张,生怕姐姐秀芳会看不上他,可是越紧张越不自然,说话举止都比平日大打折扣。杨少杰后来也说,当日回去后懊悔不已,以为这下一定没戏了,没想到却是因祸得福了。
阿雅知道杨少杰说因祸得福是什么意思。那时阿雅的家人对杨少杰并不是十分看好的,大姐觉得他不够地道,二姐嫌他不够大方。妈妈听了姐俩诉说相亲的经过,感叹说:“小伙子一片真情,倒也难得。”那时妈妈身体不是太好,经常的大小毛病不断,自己也有些对生活很灰心的意思,有时候一些小事也会引发妈妈对生死的感慨。父亲和姐姐们不忍心拂逆了她的意思,二姐就答应说媒的跟杨少杰交往试试,没想到一试之下,就试出了几个月后的洞房花烛。
阿雅脑子里乱哄哄的回想着这些不相干的细节,偶尔闪过的林枫的模样还是让她感觉到莫名的压抑和不自在。也许,父亲和姐夫说的有道理吧,时间是能证明一些东西的。不过反过来说,时间给林枫证明了什么呢?证明了他的言而无信,还是证明了他们的年少轻狂,对世界和自己都没有把握呢?阿雅不敢断言什么,也许,林枫有林枫的难言之隐吧。很多时候,阿雅宁愿这样自我安慰,也不愿去证实那些老同学口中关于林枫背叛自己的那些传言。有些时候,阿雅觉得自己真是过分脆弱,不敢面对那些丑陋流血的伤口。就让时间来愈合这些吧,阿雅想。
所以,在听到上官在电话中关于婚姻的那些言语的时候,阿雅更多感觉到的是那些不确定因素所带给她的虚无和飘渺。阿雅觉得自己是在潜意识里害怕某些类似欺骗的东西,被赤裸以后的触目惊心。阿雅所担心的这些在上官身上又存在多少呢?阿雅不能确定。阿雅觉得自己越长大,不能确定的东西也随之越来越成倍的增长起来。
大家都休息后,上官借着上卫生间的档儿,悄悄从客厅的沙发溜进阿雅的房间。阿雅正和衣而卧呢,见上官进来,就把小耳机分给他一头,两个人一块心不在焉的听了一会儿阿雅放音盒里的流行音乐,上官侧脸问并排比肩趴在床上的阿雅:“你就知道我会过来,是吧?你穿着衣服,不就是等我的吗?”
阿雅本来觉得自己没睡下,不过是不想睡的,经上官这一说,也觉得自己有意无意在等他一般。阿雅不服气的揪揪上官贴着自己的耳朵:“谁等你了?我才没等你呢!”上官把脸凑得更近些:“好好,你没等我,等隔壁的那两个小外甥来尿你的床呢!”阿雅“扑哧”笑了。上官定定地看着阿雅的笑颜,伸手轻轻揉捏阿雅纤细嫩黄的脖颈:“阿雅,你让我等得好苦,今天好好补偿我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