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冷笑着问道:“那朕来问妳,状元夫人婚前失贞的流言,是不是妳让丫鬟散布出去的?”
“不是!”慕容文霞做梦也想不到,这件事情竟然会闹到皇上跟前来,她哪里敢承认,她知道,自己一旦承认,就只有死路一条,所以咬紧了牙关说什么都不肯承认。
皇上呵呵地发出一阵阴冷的笑声,“妳的丫鬟说是妳,妳又说不是,这可怎么是好呢?朕该相信谁呢?”
一旁的姚公公低声道:“皇上,俗话说得好,人是苦虫,不打不成,还是用刑吧。”
慕容文霞闻言,一张朝霞似的脸孔顿时一片惨白。
皇上点点头,“是啊,不上刑,有人就不说实话。”
慕容文霞壮着胆子扬起头,“皇上,您莫非要屈打成招吗?”
皇上不悦地眯起眼睛,“妳这小女子,倒是牙尖嘴利,竟敢指责朕屈打成招。”
一个小太监突然从外边走了进来,双手捧着一封信,“启禀皇上,这封信是在慕容文霞的床头夹层里找到的!”
皇上阴沉的嗓音道:“呈上来吧!”
慕容文霞一看到那封信,心头一震,身子剧烈地颤抖起来,猛地给皇上磕了一个头,“皇上,臣女知罪了,臣女受人挑拨,才犯下这种大罪,还求皇上饶命。”
皇上打开信封,拿出里边的信纸瞄了一眼,随即发出阴沉的笑声,“慕容文霞,妳可真会见风使舵啊,若非是有这种铁证,想必妳到现在还不肯招认呢吧。”
慕容文霞体若筛糠一般,剧烈的震颤着,“求皇上饶命,臣女也不知道这件事情是谣言,都是有人撺掇的。”
“那这写信之人又是谁呢?”
“臣女真的不知道,送信给臣女的人并没有留下姓名。臣女愚昧,受人蛊惑,犯下这种大错,还望皇上看在祖父的面子上饶臣女一命,臣女甘愿受罚。”
“哼——”皇上不再搭理她,冰冷的眼神在那些世家子弟的面上巡视了一番。“尔等身为世家子弟,不思读书上进,为国尽力,反而如同市井妇人一般,镇日里造谣生事,乱传谣言,尔等可知罪?”
这些世家子弟在皇上面前又哪敢说不知罪?只好一个个俯首称自己有罪。
皇上用怜悯的眼神看向顾清阳,心中暗道,这状元郎把事情闹得这么大,分明是为了维护妻子的名声,已经无路可退,这才铤而走险,想用这种法子把事情闹大,状元夫人婚前失贞一事,便是真的,也只能是假的了。
捉奸捉双,捉贼拿脏,这些乱传谣言的世家子弟没有人证,也没有物证,红口白牙一说,反而让人抓住了把柄。
他略略沉吟了片刻,又道:“既然尔等已经承认是造谣,便是冤屈了状元夫人,朕判尔等每人罚银五百两,亲自送去状元府,并在状元府门前罚跪一个时辰,与状元郎和状元夫人赔罪。日后再有此种谣言传进朕的耳朵里,全都割了舌头去喂狗!朕决不宽待!”
这些世家子弟们诺诺地趴在地上,纷纷出言谢恩,没有一个敢反对的。
“至于妳……”皇上阴沉的目光落到了屏儿身上。“作为丫鬟,主子作恶,不知制止,反而助纣为虐,此为不仁。叛主上告,此为不义。判拔舌之刑,廷杖五十,马上拖去菜市口行刑。”
皇上之所以会这样判罚屏儿,完全是为了顾清阳考虑,如今谣言已起,必须要有一个舆论来把谣言压下,判了这个丫鬟在大庭广众之下行刑,便是为了造成一个创造舆论的环境。
造谣的人已经被处置了,那田晓萌婚前失贞一事,理所当然就是假的。
“还有慕容文霞,罚去状元府门前罚跪一个时辰,另掌嘴五十,廷杖二十,由宫里的嬷嬷当众行刑,以儆效尤!”
皇上干脆利落地判了案子,便带着纯妃娘娘离开了御书房,回到纯妃的寝宫。
才一进寝宫,纯妃便落下两行泪来,坐到榻上嘤嘤地哭出声。
皇上赶忙扶着她的肩膀劝慰,“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怎么哭了呢?”
“皇上,臣妾是委屈,这案子审来审去的,结果审到了臣妾娘家人的身上,幕后的指使者,竟然是臣妾的亲姪女,让臣妾怎么有脸面对皇上?”
“好了,别哭了,不过是小女孩不懂事,又受人挑拨,才犯下这种大错的,好好教训教训,也就是了。”皇上今天之所以轻描淡写地判了这个案子,只让那些传谣言的人和慕容文霞去状元府罚跪赔罪,不过就是为了把谣言的后果减到最低。
皇上和纯妃娘娘离开以后,慕容文霞面如死灰地瘫坐在地上,怎么也想不到,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的?
两个身形健壮的嬷嬷在姚公公的示意下走了出来,一边一个把慕容文霞抓了起来,带出宫去状元府罚跪。
一干世家子弟急匆匆地回家去准备银两,准备一并去状元府门前罚跪。
顾清阳和慕容羽双双走出宫门口,在宫门口对视了一眼,心里都松了一口气。
他们本来以为这件事情没有法子解决了,毕竟谣言这种东西,谁也制止不了,但是顾清梅却坚持让他们出来大闹,说如果不闹,田晓萌的名声就真的完了。
只要出来闹了,最后想法子把幕后的指使者揪出来对峙,田晓萌才有救。
他们没想到,这个主意是真的管用。
只要那些世家子弟和慕容文霞去了状元府的门口跪着,再加上有心人在一旁解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