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生警觉,把鼻子探近汤里,仔细辩认,不由地脸色大变,立刻把那药罐扔在地上,大声说道:“这药是谁煎的!里面放了砒霜!”
“啊!“红娘也大惊失色,结结巴巴地说道,“不会吧,这是我亲自煎的,哥,没有别人来碰过呀!哥,你要相信我!”
胡不凡说道:“我不是怀疑你,你有没有走开过呀!”
“我......我就出去跟小鹿儿聊了一会儿,没离开过。”
“那就肯定是有人在这段时间内进入的橱房,以后要小心点!”
“啊,我记起来了,穷奇在附近出现过,上次还在那边挖过老鼠洞!”
“那就肯定是他,我饶不了他!”胡不凡怒气冲冲地吼道。
他从怀中拿出那颗红珠,潜运内力,探入巧妹体内,把毒给吸了出来。然后他拉过巧妹的手,想要诊断一下,是否有余毒,却发现巧妹的手指微微颤抖,然后又慢慢地握起了拳头,似乎有些痛苦。
他不禁心中大喜,高声叫道:“巧妹,你醒了,你醒了!”把手帖在她的背后,源源不断的内力就传了过去。
在给她治病的这些天,他已不知多少次给她传过内力了,自是轻车熟路,不一会儿,巧妹眼睛开始眨动,嘴唇也开始了蠕动。
胡不凡把脸伸到她的面前,说道:“巧妹,你还认识我吗?”巧妹又是眨了眨眼睛,努力地抬起手,想要摸他的脸,他一把把她的手抓住,帖到自己的脸上,泪如雨下!
巧妹病好的消息象风长了翅膀一样,越传越远,人们都说:“这胡神医连活死人都能治好,还有什么病治不好,活死人?知道不,那可就是比死人多一口气,这样都能救回来,那岂不是能与阎王爷匹敌!”于是平白无故他多了个绰号“阎王难敌”。
一时间,前来求医的人是越来越多,胡不凡是来者不拒,只是制定了收费标准,要饭来的,只收成本;走路来的,赚你一成;骑马来的,加费五成;坐轿来的,收费两倍。至于你临时改变交通工具就不是他所考虑的,他也知道,充其量,走路的装成要饭的,坐轿的可不会走着来!
在他的悉心照料下,巧妹的气色一天好过一天,情绪也是一天好于一天。
唯一让她害羞的是,她现在仍然每天和胡不凡睡在一张床上,胡不凡不提,她也不好意思提。
红娘颇有才干,她把胡不凡无意中生产出的香水和各种家具开了几个作坊,招收工人,生意竟是十分的红火!
这一切让原来的水匪们都眼红不已,蟹八这些日子听说巧妹好了,又是高兴又是难过,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以前只要八爷看中哪个女人,抢来睡了就是!
可他一年来就是对巧妹兴不起这个念头,最近看巧妹幸福的笑容,心里直哼哼,可他知道自己惹不起胡不凡,别说是他了,就他那个傻徒弟一铲下去,自己也是接不住啊!
旁边的老搭挡水猫似乎有点看出他的心思来了,鼓动说道:“八爷,你是不是看中那个哑巴妹子了,别介,抢过来就是了,别看那小郎中那么厉害,他也不能每天都防着吧,乘他不注意,我们抢了就跑路,这地方我早就不想呆了,我就不信,天下之大,他还能找得着咱们!”
蟹八瞪了水猫一眼,没有说话。
水猫一看,这是八爷动了心了,继续劝道:“要不咱们再合计合计!让人把她骗出来,咱们再下手!”“那我们就把我师父请来,一起合计合计!”
“拉倒吧,都什么时候了,还叫他师父,就他现在这样子,只能是个累赘,干脆把他扔了算了!”
“啪”地一声,蟹八打了水猫一记耳光:“我早就说过,他什么时候都是我师父,任何人我都可以背叛,但决对不会背叛他!”
对于穷奇,蟹八的感情十分奇怪,他已决定作恶人,每每也自以为得意,可这种“恶”要能在人前得到承认的话,就唯有穷奇了,穷奇要是死了,他的“恶”就得不到鼓励,他的信仰也就崩溃了。
穷奇最近也玩疯了,他也觉得自己快变成小孩子了。在他的印象中,却是从来未有过幸福的童年。
小时候长得丑,没人愿意和他玩,他便故意和别人作对:别人说好的,他偏要说坏的;别人喜欢的,他偏要破坏;慢慢地他的性格越来越孤僻。
十二岁那年,他父母双亡,到处流浪,以他这种性格和别人发生冲突是很自然的事,然后,他就被打得鼻青脸肿。
有一次,他被一无名老人所救,老人传了他一身高绝的武功,他对老人也是感恩戴得。可他没想到老人看中的是他练武的骨骼,想用来作为“借衣神功”的炉鼎。
原来老人武功被人废了,很难再练回来,唯一的办法就是找一个好的练武材料,等他大成时,用药物把他迷住,然后再用借衣神功让他作自己的嫁衣。
幸亏他无意之中发现了,才逃过了一劫。从此以后,他再也不相信任何人,也不接受任何人的恩惠,谁如果这样做了,他就认为是别有用心,非杀了对方不可。
时间一长,他发觉这样做很有快感,让人恨能让他感觉在世人的承认,从此以后,他的穷奇大名便传遍了江湖。
这些天他好不容易得到了小真的接受,只是小真这种体质也只是中等,要练成大成,非得有奇遇不可,他一边陪他玩,一边寻找能增加功力的良方。很快他就发现那高地附近好似有寻宝鼠的踪迹,要是抓住了寻宝鼠,那寻找天材地宝不是轻而易举了吗?
他这才天天挖老鼠洞玩,也不全是为了吃老鼠肉。有朝一日他穷奇能得到原来的工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