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正扒着一个黑衣人,冲着小鹿儿正的招手呢。
小鹿儿一看,认识!正是她家一位刘姓护卫,曾经保住过她,上次在八街他也参于了救她的行动。
“刘大哥,你怎么来了,快进来!”小鹿儿觉得有些奇怪,潜意识里感到有什么事要发生。
那刘姓护卫用手轻轻地一按嘴唇:“嘘,别出声,少庄主要见你!你快跟我来!”说着身子一晃,就往墙根跑去,在那边冲小鹿儿一招手。
小鹿儿忙从门前转出,悄悄地来到墙根跟他会合。刘姓护卫说了声“得罪了”,抓起小鹿儿往墙外一扔,自已也纵身跳了出去。
墙外自有人接应,几人向村外的一片树林走去。树林里站了一大帮人,其中一个英俊的白衣武生,背手而立,却正是她的哥哥周华天。
小鹿儿又惊又喜,叫了声:“哥,你怎么来了,为什么不进屋去!”
周华天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似乎也甚是开心。“怎么样,在这里没人欺负你吧,胡不凡对你怎么样?”
小鹿儿脸色一红,不知怎地想起了刚才在屋子里的羞人的事,不竟又有点幽怨起来。“很好啊,大家都对我很好!”
“不对,我听你口气中,好象有点不开心,别瞒我了,从小到大,你可心中藏不住任何事,我是你哥,有什么事跟我说,我替你出头去!”
“哎呀,你别管了,他们已经够烦的了,巧妹姐姐接二连三地遇刺,不知与何人接了仇?真是过份!”小鹿儿对那凶手显然也是恨极,言语中充满了愤愤之意。
“我的傻妹子,你应该高兴才对,你想想看,那个哑巴死了,那胡不凡不是就只能宠爱你了吗?这样你以后才能不受人欺负!”周华天循循善诱地说。“你想想看,那巧妹只是一个乡巴佬,如何能爬在我妹子的头上,再说她也配不上胡不凡啊!”
“哎呀,你们别管,巧妹姐姐对我可好了,我可不能这么对她!再说一家人和和睦睦多好,我可不喜欢打打杀杀!”小鹿儿一听这话有点烦了。
周华天哪肯罢休,继续说道:“难道你愿意看见你家相公就这样一辈子呆在这穷乡僻壤,看一辈子病!这别傻了,这样会毁了他的!”
“这样其实挺好的,大家都快快乐乐地!”
“妹妹,你傻啊!父亲为何肯让你跟在他的身边,还不是他是个有用之人吗?如今天下大乱,正是父亲举大事之时,正需要这样的人为父亲效力,他老人家可不愿见他的女婿就这样窝窝囊囊地过一辈子!”“啊,我明白了,原来是你们派人刺杀的巧妹姐姐,你们为何要这么做?“小鹿儿忽然有点明白了。
“不错,为了父亲的大业,为了我周家的大业,一定要这么做!”周华天忽然面色一正,腰板一挺,傲然说道。
“周家的大业跟他有什么关系,为什么非他不可!”小鹿儿有点急了,眼泪一下子就急出来了。
“因为他是个人才,不但文武全才,世所旱有,而且精通医理,父亲要举事,还就得有这样一个人不可,我们找了好久,才找到了他。这个给你!”周华天递给小鹿儿一个纸包。
“这是什么?”
“这是七步断魂散,一旦服下,马上七窍流血而亡,还无药可救,只要你在哑巴吃饭时,偷偷放入她的碗里就行了。”
“不,我不干!”小鹿儿吓得连连后退。
“妹子,我是为你好,你想想看,一旦她死了,你不就是独得其宠了吗?如果她不死,胡不凡这样的人是不会出山的,这样不是害了他了吗?他应该封候拜相,而不是做个小庄主!”
“不,我不知道,你......你们别找我!”
“本来我也不想惊动你,可你也看到了,几次行动,都让她逃过一劫,他们现在此有了防备,就只有你出马了!”周华天偷眼看了看小鹿儿不语,又说道:“你以为父亲为什么会让你跟他交往,如果你不干,父亲可不会把他的宝贝女作嫁给一个布衣的,我们这也都是为你好!”
他把手中的纸包往小鹿儿手里一塞。小鹿儿几次想要扔掉,终于还是忍住了。
“好了,我们先走了,等你的好消息了!”小鹿儿失魂落魄地回到房间,把门闩上,和衣躺在床上,两只眼睛睁地大大的,望着天花板呆呆地出神,直到窗户纸发白,她才沉沉睡去。
第二天直到日中时分,她才慢慢地醒来,穿上衣服,感到腹中饥饿,就自己跑到橱房里。
巧妹满脸羞意,打扮地十分漂亮,身穿淡红色的绸衫,一双眼睛莹然生辉,神彩飞扬。
她正在里面做蘑菇炖鸡汤,一扭头看见小鹿儿来了,十分开心,一把拉过她,把她按在桌子上,盛了一大碗汤放在小鹿儿面前,示意让她尝尝。然后腰肢一扭,转身走了出去。
好机会,小鹿儿摸了摸身边的药包,好几次想要掏出来,终于还是忍住了。
一连几天,小鹿儿失魂落魄的,也没找着机会下手。
胡不凡和巧妹看见小鹿儿站在桌子边老发呆,温言问道:“小鹿儿,没事吧,走,今天我也不坐诊了,带你和巧妹出去走走!”三人来到野外,看着蓝天碧草,心情大爽,胡不凡打了几只山鸡,架起火,做起了叫花鸡。
三人往草地上一躺,小鹿儿往胡不凡肚子上一枕,巧妹拉了根狗尾巴草,不时地挑逗小鹿儿的鼻孔,痒得小鹿儿咯咯娇笑,关于下毒一事早就抛至脑后了。
泥包打开,巧妹撕了两只鸡腿,小心翼翼地把泥土弄净,一只递给小鹿儿,一只递给胡不凡,自己拿着鸡脖子啃将起来。刚吃了一半,巧妹忽然放下手中的半只鸡,拿出手帕,轻轻地把小鹿儿嘴角上的那块黑斑擦掉,然后朝她一笑,眼睛眯成了月牙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