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关上房门,于杲就嚷着要分钱,这威王赏的一百两银子,人人有份,大师兄不能藏私。
仇文渊衣袖一拂,道:“莫吵,莫吵,这是我九宫派的财产,将来留着招收弟子的,得由师父分配。”于杲不依,最后仇文渊没办法,只好每人给了二两银子,让大家省着点花。
于杲一接过钱,顿时眉开眼笑,拉着胡不凡上街去喝酒去了。就凭这二两银子,襄阳最有名的酒楼当然去不了了,离馆驿最近的是一家“英雄居”,上下两层,装修地平常,但却充满了豪气。
两人找了一张空桌,点了几只菜,要了一壶酒,就吃将起来。这里的菜味道倒也平常,只是份量十足,每一道都离不开肉。胡不凡吃了几口,放下了筷子,但于杲却是十分对胃口,一顿豪吃。
两个人轻轻地说话的声音入了胡不凡的耳朵。“这董淮阳六十大寿,四方的官员,八方的豪强都会过来,这里面的好东西肯定不少,这一趟卖买要是做下来,肯定能有不少够得上资格孝敬祖师爷。”
另一个人笑道:“这几天我踩过盘子了,这节度使府上守卫虽然森严,但却有一个重要的疏漏,我也是偶然才发现的。”
这人说到这里,不知想起了什么,却是突然忍俊不住,吃吃地笑了起来,声音却是比说话的声音大了许多。
旁边吃饭的人都好奇地看了这两人,旁边那人推了推他的同伴,这人才清醒过来,正了正声色,一声不吭地吃起饭来。
胡不凡心中暗自寻思:“看起来,这是两位小偷,肯定进过节度使府,我得找这两人问问,到底府上有什么疏漏的地方。”那两人又吃了几口,叫小二接帐,匆匆地下楼走了。
胡不凡拿出他的二两银子扔给于杲,推说自己上街有事,让他独自吃完了再付帐。于杲自然很是乐意,胡不凡跟着这两人下了楼梯,一直往城东的方向跟去。
两小偷大概是出于职业习惯,带着胡不凡兜了一大个圈,才来到一个破旧的院子里。两人推开门,又回头左右看了看,重新把门关上,半响不见了动静。
胡不凡跃进院子,见正中的房中似乎有些动静,点开窗帘纸小心观瞧。屋子里珠光宝气,正中央的一张旧长桌上堆满了珠宝古玩,很多都是胡不凡听都没听说过的宝物。
那两小偷一人擦着一只翡翠马,另一人观赏着一棵高大的珊瑚树,两眼迷离,说不出的投入。
胡不凡用脚尖挑起一块石头,往房顶上一扔,“啪”地一声,两小偷吓了一跳,忙喝问道:“谁!”手上却是飞快地一按机括,那桌子迅速深入地底下,上面两块翻板一翻,却又是一张长桌,谁也看不出异样。
两人相互使了个眼色,各自抽出一把短剑,一下子推开门跳入院中,院中里空空如也,连人影都没有。两人上蹦下跳,又把房顶后院,包括狗洞都搜了一遍,却是什么都没发现。
两人长出了一口气,看来是一场虚惊。
等他们重新推开门,却顿时呆了一呆,屋内椅子上却不知何时坐了一个白衣少年,脸色腊黄,两眼如电直刺入人的心里。
两人举起短剑,一左一右,就要扑上前去,却见对方眼神突然暴亮,都是心中一颤,不由自主地中跪倒在地。
胡不凡自然是易了容了。他笑了一笑,道:“你两人好大胆子,竟敢偷取节度使府的东西,要不要我送你们见官去。”
两人对视了一番,其中一人道:“这位英雄也是江湖人物吧,江湖规矩,江湖事情江湖解,不许动用官府,如果英雄硬是要动用官府,我们也无话可说。如果阁下想要赏钱的话,只要开个价,我们哥儿俩必定给你弄来。”
“我知道你们俩有钱,可我这次来是要和两位做一个交易,听说,你们已以探过节度使府了,而且还发现了其中的破绽,我想请你告诉我,我想办点事,至于你们哥儿俩,我也没兴趣管。”
两人一听大是惊异,心想这事还能被人给发现?不过也放了心,立刻站起身来。
这两人一个叫张三,一个叫李四,是神偷门仅存的弟子,自从师父盗王死后,两人一直浪迹江湖,偷了不少的宝贝,都放进了盗王宝库里。
要问这世上最有钱的地方是哪儿,不是皇宫大内,不是豪强地主,而是盗王宝库,神偷门上百年来,每一代盗王都把偷来的珍品放在里面,这一积累下来,岂是天下任何地方可比的。
至于刚才桌子上的那些只是一些寻常东西,根本没资格入宝库。
一天,张三问李四道:“师弟,你道这天下最难偷的东西是什么?”
李四回答说:“当然是阴阳五行门的传说中的宝藏,要说人世间的,就算皇宫大内我们也进去过几次,根本难不倒我们!”
张三笑了笑摇了摇头,道:“师弟,你不懂了吧,这天下最难偷的东西乃是那本《阴阳大乐赋》,据说董淮阳得到了以后就记熟焚毁了,我们要能把他心里的东西偷到手,才算本事。”
于是两人才来到襄阳。节度使府守卫森严,对两人来说形同虚设,但要把董淮阳的《阴阳大乐赋》给偷出来,谈何容易。
两人在这里转了大半年,一无所获,但一个遇然的机会却使事情有了转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