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人看老道士出手对付一个小姑娘都不由自主地产生了鄙夷之情,有人认出来了,这时洛阳“九清观”的黑山道人,刚才是他的徒弟不尘。
众人纷纷在旁边说些风凉话,老道恍若未闻。姑娘道:“老前辈,晚辈前来襄阳寻找师兄,不是有意和你们发生冲突的,请前辈见谅!”
“嗯,要说你这态度,我也不好对一个后辈动手,毕竟都以属于道门一脉,这样吧,你向我徒弟道个歉,这事就算了了!”
姑娘看了看那中年道士,银牙一咬,却是说道:“明明是你们先无礼在前,晚辈为何要道歉!”
“那你是要逼得我向你动手了!”
这黑山道人原本见这姑娘明明武功平平,却能打败他徒弟,可能另有高人传授,倒也不好随便乱得罪,但现在也太让他下不来台了,他平行最注重的就是面子。
忽然就听到耳边有人“哼”了一声,那声音充满了威胁之意,直透进他的骨髓。他扭头一看,见身旁是个大胖子,正色迷迷地看着小姑娘,再怎么看都不象是他说的。
以为自己听错了,黑山把道袍往后一拂,借着这一拂之力,人已如同在水面上飘一般,平平到了小姑娘面前。
还没等他动手,那声音却又出现了:“你的丹田似乎还没护好,待我往你肚脉眼上打上一下,看你守得住不。”
黑山吓了一跳,忙往后跳开,左右看了一眼,却不见其人,他知道遇山高人了。原来他练的是由外家到内家的功夫,极为厉害,但这丹田却是最重要的气门,一旦被人击中,全身的真气就被废了。
黑山向周围一抱拳,高声喝道:“哪位高人在此,在下黑山有礼了,还请前辈现身一见。”
众人在旁边一听,却暗道:“这黑山什么毛病,没事怎么跑出个高人来了!”
过了半响,却不见有人出来,黑山向上恭恭敬敬一礼,道:“既然前辈不愿露面,晚辈却也不敢勉强,告退了!”说着带着纳闷的徒弟走入了人群。
董安臣见了却也觉得奇怪,正要说话,胡不凡从人群中走了出来,冲他一抱拳,说道:“二公子,这姑娘是我师姐,乃是来投奔威王千岁的,我这就带他过去。”
有人认识他,说道:“这不是大破汉江水匪中九宫四杰的老四吗,听说他们是威王千岁带来的!”
董安臣满脸狐疑地看了看胡不凡和那姑娘,说道:“是吗?我怎么没见过你啊!”
“我也没见过你啊,是不是我还要带你到节度使大人面前去认一下啊!”胡不凡微微眯起眼睛,一缕寒光直射入董安臣的眼睛,董安臣就觉得腿肚子转筋,止不住地心惊胆颤,当下勉强答道:“那倒不必,既然是威王的人,那就是个误会,告辞了!”说着带着人匆匆地走了。
刚才晕倒的公子忽然大叫一声,醒了过来,抬眼看看周围,见众人都盯着自己,那两个同伴正呆呆地站在旁边。还没等他明白过来,胡不凡大喝一声:“还不快滚!”吓得他猛得一跳,站了起来,头也不敢回地就走了。
胡不凡转身一笑,冲那姑娘一笑道:“师姐,走,我看你饿了吧,我先带你去吃点东西!”
姑娘向胡不凡一抱拳,道:“多谢这位公子解围,吃饭之事就不劳公子费心了,先辞了。”
“先别走,你要走了,你那三位师兄还不跟我闹翻了,还是跟我进来吧”
“是吗,你知道我三位师兄的下落?他们在哪儿?”
“他们啊,正在节度使府吃好酒好菜,我们身份不够,只好在听懂粗茶淡饭,里面还有一些,你要不嫌弃,就来一点吧!”
“那就多谢公子了”胡不凡从屋里拿出几个大饼,递给姑娘,又倒了一碗水,那姑娘实是饿坏了,接过来狼吞虎咽,不一会,几个大饼就入了肚子。她不好意思地冲胡不凡一笑,甚是羞涩。
胡不凡见她似乎还没饱,就道:“你已经饿了几顿了,不能多吃,你几位师兄要很晚才能回来,晚饭我请你,回头让你师兄算钱给我!”
胡不凡当时一见她的步法,就认出是九宫派的了,再加上黑山一口道出她的师门,才道是自己的便宜师姐,他也不好不管,所以就暗中帮了她一把。至于一眼看穿黑山的气门,乃是高深的武功加上深通医理。
也许是肚子里有点底了,那姑娘一下子就精神了许多,说话也有了中气。“这位公子,等见了我师兄,一定让他好好地谢你,放心吧!”
胡不凡一笑:“得了,你要这么说,几位师兄非责怪我不可,谁让我也是九宫派的人呢!”
“真的吗?你什么时候入门的,是我大师兄的徒弟么”
“刚才我叫你什么”
“师姐,噢,原来是代师收徒啊,只可惜,师父几日前已经去了。”姑娘说前半句时还有点兴奋,后半句时却甚是难过。
九宫三杰刚走了三天,他们师父就去世了,小姑娘独自一人不知如何办理,只好先收敛了师父,前来找师兄。九宫三杰走得较慢,这才只比她早两天到。胡不凡也不知如何安慰,他与九宫老人却是没半分感情,当下让师姐独自休息,自已去了隔壁睡觉去了。
一觉醒来,已是黄昏,那三人还没回来,他敲了敲隔壁的门,那姑娘惊觉道:“谁!”原来她一路十分疲惫,不知何时合衣倒在床上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