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浩听到后怔怔得僵了几秒,半响,他才有些迟疑得开口:“那……怎么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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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璃沉默了半响后,她的心中很混乱,那沉静的眼眸有些不安,终于开口,却说道:“是……意外……”
意外……她知道是自杀……只是,她却没有完全得告诉蓝浩,她不知道她为什么没有说,是……是因为她想要保护些什么吗……
她不知道蓝浩有没有发现自己在隐瞒,也不知道他有一天会不会知道真相,只是现在蓝浩的沉默让她有些慌乱。
“那……齐梓俊他……”蓝浩终于再度开口。
一听到梓俊的名字,夏璃的心便一下子如涌出了好多的酸涩,眼中也立刻掠过了那深深的心疼与不舍。
那白皙清俊的面庞,那音容笑貌,那一声声“夏姐姐”如深深刻进了她的骨般,让她这辈子都难以忘怀。
半响的沉默后,她答道:“十……十天前……”
蓝浩望着她的侧脸,她不停拍打得眼睫毛,他看出了她的疼痛和极力掩饰着的不安。
终究他沉默了好久没有再问下去。
夏璃也终于无法再坐在这里,她害怕,害怕他接下来的问题会让自己疼痛,问原因,如果说阿姨的自杀她可以释怀告诉自己不是自己的错,可是梓俊的死,如果说真的释怀了,她一定就是在骗自己。
终究她起身,“我……我还有事情要忙……我先回去了……”说完,她便立刻得转身离开了。
夏璃有点跌跌撞撞得走回自己的位置,而叶义盛看到夏璃回来后,也注意到她脸上神情有些不对,便走了过去。
“怎么了吗?”他关切得问到。
夏璃有点晃神,半响她才回过神看着叶义盛,吞吞吐吐得开口:“没……没有……没事……”说完,夏璃便坐了下来,手开始不停得翻着桌上的资料,而资料却被她翻得一团糟。
齐夫人,梓俊,他们死了。
原以为已经接受了的事实,只是在被提及起来时,原来还是会那么痛,尤其是在知道无论怎样与自己都脱离不了关系,脱离不了的。
梓成,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眼角慢慢浸出一点泪水,无论发生了什么,她一直假装着坚强,她安慰齐梓成,告诉他没事,一切都会好的,可是,那么久了她终究才发现,自从梓俊离开后,却从来没有人这样告诉过自己……
蓝
浩还是坐在那里,他看着夏璃慌乱离开的方向,久久没有移开目光。
一定有让你伤心的事情吧,可是我的傻璃儿,没事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他多想这样告诉她,只是现在的他,却只能在心里默念着她的幸福了,因为现在的他似已经完全走出了她的世界了,如两条相交线,相交之后,终究沿着不同方向而去。
他坐在那里,回过头看着那个已经凉了的咖啡,苦苦一笑。
幸福吗?他记得他问过她。他希望她幸福,更希望给她幸福,只是终究她的幸福却不在自己这里。
一辆黑色的兰博基尼静静得停在奥兰大楼的楼下,齐梓成却久久没有下车,他看着那辆同样停在楼下好久的熟悉白色小车。
他终于移开目光,然后静静得看着她楼层所在的方向。
蓝浩也在那里,对吗?
的确,看到她和他一起,他心里痛了,扯痛了,可是那时的他却安静了。
他爱她,只是那个爱却是那么辛苦。他想得到她,只是那个得到却让自己与她都遍体鳞伤。
幸福,是他想给她的。曾一度以为,他给得起,哪怕曾经给她了那么多不幸福,终究他还是可以让她幸福。
只是到了现在,那些所有的真相,那些所有的不确定,让他犹豫了,他到底该怎么做,她才是真的的幸福呢……
他缓缓移回目光,然后终究狠狠得踩了油门,那辆黑色的兰博基尼如箭般消失在了奥兰大楼前。
天色渐渐暗下来,夕阳的余晖倾洒在这个繁华喧嚣的城市,蓝浩从奇瑞设计出来,正准备走去取车时却听到一个声音。
“蓝先生。”宋海站在蓝浩身后,已经在这里等了很久了。
蓝浩转身,他看着宋海,眼神中有疑惑,他好像是见过这个人,但是记忆却又没有那么清晰,“你是……”
宋海微微一笑,“蓝先生不记得我了吗?我们六年前见过好几次。”
蓝浩犹豫了半响后便像想起了什么般,“齐……齐家……”
“对。”
蓝浩微微皱眉,似是有些不解,“你找我……有事?”
宋海看着蓝浩,那的确是和蓝远有些相似的脸庞,在这个迷蒙的天空下,时间仿佛有些回迁。
“如果不介意,有一个人想见见你。”
夜风已经开始吹,吹起那些衣角,那些发丝,那一双双深不见底的眼眸下,到底有过多少伤,到底那些罪,什么时候才是尽头。
蓝浩走近了那个餐厅,齐航坐在整个餐厅最偏远的角落,可那个角落里却还有好几个黑衣男子在一旁站着。
齐航看到蓝浩走了进来后,示意了一个眼神后,那几个黑衣男子都走到宋海身边,然后跟着宋海走出了那个餐厅。
“你找我”。
齐航抬眼,然后微微一笑,“坐吧。”
犹豫半响,蓝浩还是在那个男人的面前坐了下来。可是坐下来后,两个人却是良久的无言。
终于蓝浩还是开口:“为什么要见我?”
齐航听到后,目光才缓缓从窗外转回,他看着蓝浩,却仿佛看到了另一个人,那个二十多年前的故人。
“你恨我,和你母亲一样,很恨我,对吧?”
蓝浩的眼颤抖了一下,但却沉默着,缓缓得他才开口:“如果是你,你会不恨吗?”他看着齐航,深黑色的眼眸如夜空却复杂得有些迷茫,“那是父亲。”
齐航看着他,却没有说话。
外面的夜带上了点如墨般的倾洒,慢慢亮起的灯火,繁华如星点,来来往往的人,静静走过了,似没有留下半点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