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看黄药师道:“师兄,我今日前来最主要的是前来向你提亲的!”义父闻言马上睁开眼睛道:“就是就是,药兄我们今日事来提亲的,东西都在外边,你要是同意就说句话。”黄药师看看义父笑了笑,转过头来看着我问道:“你怎么说也算是我师弟,那蓉儿也就是你侄女。你难道还要提亲。”蓉儿闻言紧张得看着我。我笑着道:“我是逍遥派的,又有什么是不行的,只要我们俩开心,那么其他的一切都不是问题。”黄药师道:“人家都叫我黄老邪,没想到你也够邪的。哈哈!”
就在这时门外竹林中一阵吵杂声响起,黄药师看了我们一眼也不说话,带头朝门外走去,我和蓉儿紧跟其后。我们来到竹林内的凉亭中,亭上横额看得分明“积翠亭”三字,两旁悬着副对联,正是“桃花影里飞神剑,碧海潮生按玉箫”。竹亭之侧并肩生着两棵大松树,枝干虬盘,只怕已是数百年的古树。苍松翠竹,清幽无比。亭外只见一排排的蛇队不断涌来,这时来的是巨头长尾、金鳞闪闪的怪蛇,金蛇走完,黑蛇涌至,大草坪上万蛇晃头,火舌乱舞。我见状连忙把上次炼的药拿出几粒交给蓉儿道:“这药中含有蝮蛇宝血,吃了可以百毒不侵,还可以增加功力。”蓉儿惊讶道:“这是真的吗?”我笑了笑道:“那是当然。”蓉儿听我说完连忙把药塞进嘴里。
就在这时蛇队中间出现一条路,只见数十名白衣女子手持红纱宫灯,姗姗而至,相隔数丈,两人缓步走来,先一人身穿白缎子金线绣花的长袍,手持折扇,正是欧阳克。片刻之间他们已经走到凉亭前面,欧阳克朗声说道:“西域欧阳先生拜见桃花岛黄岛主。”黄药师看了看也不理会屈指弹出,欧阳克被击退数步,欧阳克背后之人横过手中拐杖,在欧阳克背上轻轻一挑,欧阳克借势稳稳站在地下。那人接着笑道:“好啊,药兄,这算是见面礼么?”黄药师道:“他曾与人联手欺侮过我的瞎眼徒儿,后来又摆了蛇阵欺她,倒要瞧瞧他有多大道行。”
那人哈哈一笑,说道:“孩儿们小小误会,药兄不必介意。我这孩子,可还配得上你的千金小姐么?”侧头细细看了蓉儿几眼,啧啧赞道:“黄老哥,真有你的,这般美貌的小姑娘也亏你生得出来。”伸手入怀,掏出一个锦盒,打开盒盖,只见盒内锦缎上放着一颗鸽蛋大小的黄色圆球,颜色沉暗,并不起眼,对蓉儿笑道:“这颗‘通犀地龙丸’得自西域异兽之体,并经我配以药材制炼过,佩在身上,百毒不侵,普天下就只这一颗而已。以后你做了我侄媳妇,不用害怕你叔公的诸般毒蛇毒虫。这颗地龙丸用处是不小的,不过也算不得是甚么奇珍异宝。你爹爹纵横天下,甚么珍宝没见过?我这点乡下佬的见面礼,真让他见笑了。”说着递到她的面前。
蓉儿拿起看了看笑着说道:“多谢您啦!不过我不是很需要它。”那人也不说话笑着对黄药师说道:“药兄,咱哥儿俩在华山一别,二十余年没会了。只要你许了小侄的婚事,今后你有甚么差遣,做兄弟的决不敢说个不字。”黄药师道:“老毒物婚事我们暂且不谈,你在西域二十年,练了些甚么厉害功夫啊,显点出来瞧瞧。”原来那人便是西毒欧阳峰。
蓉儿听黄药师说要欧阳锋他显演功夫,大感兴趣,靠在黄药师身上,一双眼睛盯住了欧阳锋,见他手中拿着一根弯弯曲曲的黑色粗杖,似是钢铁所制,杖头铸着个裂口而笑的人头,人头口中露出尖利雪白的牙齿,模样甚是狰狞诡异,更奇的是杖上盘着两条银鳞闪闪的小蛇,不住的蜿蜒上下。欧阳锋笑道:“我当年的功夫就不及你,现今抛荒了二十余年,跟你差得更多啦。咱们以后结了亲,我想在桃花岛多住几日,好好跟你讨教讨教。”
黄药师听欧阳锋满口谦逊,却不禁起疑,当下从袖中取出玉箫,说道:“嘉宾远来,待我吹奏一曲以娱故人。请坐了慢慢的听罢。”欧阳锋知道他要以《碧海潮生曲》试探自己功力,微微一笑,左手一挥,提着纱灯的三十二名白衣女子姗姗上前,拜倒在地。欧阳锋笑道:“这三十二名处女,是兄弟派人到各地采购来的,当作一点微礼,送给老友。她们曾由名师指点,歌舞弹唱,也都还来得。只是西域鄙女,论颜色是远远不及江南佳丽的了。”黄药师道:“兄弟素来不喜此道,自先室亡故,更视天下美女如粪土。锋兄此礼,不敢拜领。”欧阳锋笑道:“全当消遣,药兄就不用客气了?”
我见那些女子肤色白析,身材高大,或金发碧眼,或高鼻深目,果然西域之人。欧阳锋手掌击了三下,八名女子取出乐器,弹奏了起来,余下二十四人翻翻起舞。八件乐器非琴非瑟,乐音节奏甚是怪异。众女前伏后起,左回右旋,每个人与前后之人紧紧相接,恍似一条长蛇,只见每人双臂伸展,自左手指尖至右手指尖,扭扭曲曲,也如一条蜿蜒游动的蛇一般。众女越舞越急,只见她们媚态百出,变幻多端,跟着双手虚抚胸臀,作出宽衣解带、投怀送抱的诸般姿态。黄药师微笑的看着我,我也回以微笑,黄药师见状慢慢把玉箫放在唇边,吹了几声。众女突然间同时震荡,舞步顿乱,箫声又再响了几下,众女已随着箫声而舞。欧阳锋见状,拿过一具铁筝走上前来。这时八女乐器中所发出的音调节奏,也已跟随黄药师的箫声伴和。驱蛇的众男子已在蛇群中上下跳跃、前后奔驰了。
欧阳锋在筝弦上铮铮铮的拨了几下,发出几下金戈铁马的肃杀之声,立时把箫声中的柔媚之音冲淡了几分。黄药师停下吹奏笑道:“来,来,咱们合奏一曲。”欧阳锋叫道:“大家把耳朵塞住了,我和黄岛主要奏乐。”众人连忙把耳朵紧紧塞住,欧阳克也忙以棉花塞住双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