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秀珍一觉醒来天已经大亮了。她先向洪兰的床上扫了一眼,见床上没有人,以为她已经起床了,便也爬起身穿好衣服走出房间。
丁明早已起床了,因见黄秀珍她们的房间没动静便没有打搅她们想让她们多休息一会。一听见门响他就走了出来。见黄秀珍一人就问:“洪兰呢?”黄秀珍摇摇头说:“不知道,我醒来时她就不在房间。大概在外面吧!”
两人来到外面,却没见洪兰的影子。
黄秀珍说:“奇怪,这一大早她能去哪呢?”
“找找看,是不是到桃花林去了。”
于是两人又来到桃花林。找了一圈,仍不见洪兰的人影。
“这个洪兰跑哪去了?我们今天还有事呢!”黄秀珍不满地抱怨了一句。
两人又沿着馒头林找了一圈,仍不见洪兰的人影。
“真奇怪,红岛上就这么大的地方她能到哪去呢?”黄秀珍不解地嘀咕了一句。
丁明的心里有种不详的感觉。
“我们回宾馆看看,她会不会在史健的房间。”
两人刚走进宾馆就觉气氛不对,只见来的那群客人三三两两地站在门厅里,那个台商则坐在沙发上,众人的脸上都露出焦急的神色。
见两人一大早从外面回来,一个客人就问:“你们在外面有没有看见别的人?”
丁明摇摇头:“没有。怎么了?”
那客人两手一摊:“你看这怪不怪,说好了今早八点吃过早饭后游湖,可我们的带头人却不在了。”
丁明心里一惊:“史老板?”
“对对对,”那客人眼睛一亮,“你认识他?”
丁明心一沉:“奇怪,我们一个伴也不在了?”
“唔,”那客人好像一下子有了兴趣,“你们那个伴,就是穿红t恤衫的那个姑娘吗?”
丁明点点头。
其他人一听说他们也少了个伴,而且还是个漂亮的姑娘,便七嘴八舌议论起来。最后得到了共识:“一定是这一男一女背着人干什么好事去了。”但丁明却不这样想,他知道,史健决不会在这种时候撇下台商和众人不管和洪兰去干什么好事,而且洪兰也不一定会再和史健干什么好事。可他也说不出来洪兰在哪,只有等待着事态的发展。
“不等史健了,我们自己去游湖吧。等会见了史健,非罚他不可。”
众人闹嚷嚷地出去游湖了。
“我们怎么办?”黄秀珍问。
“没办法。我们也去游湖吧。但愿游湖时能碰见他们。”
两人也随众人下了岛,租了一条脚踏船,向湖心划去。
众人在湖中划了一个小时的船,可谁也没看见史健和洪兰。两人到哪去了呢?众人这才觉得有点不妙。正诧异时,只见岛上有人向他们喊叫,并作手势示意他们上岸。众人上得岸来才发现岸上站了好几个执枪警察。众人一下子都愣了,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警察是来抓史健的。公安局在史健家一下子挖出了两具白骨,史健自然是第一嫌疑人。可因史健陪同台商到红岛旅游是张明尧私下安排的,市委并不知道,所以待刑警人员得知史健的行踪赶到红岛时已是第二天上午八点半。
警察听说史健不见了,而且同时还少了一个姑娘,便把昨晚在红岛宾馆过夜的所有人都分别询问了一次,但谁都说不出他们的下落。警方只是从丁明和黄秀珍那里得知洪兰曾是史健的情妇。
难道是有人跟史健通风报信,史健潜逃了?
正在这时,红湖公园的管理人员报告说少了一条船。
一个刑警说:“莫不是你们的船只漏水,他们昨晚上一起出来划船翻了船?”
管理人员说:“这不可能。我们每天都要对所有的船进行检查,一旦发现有裂缝我们就及时修理。我敢保证我们所有的船都没有一点问题。况且昨晚天气好,湖面上没有风,一般情况下是不会翻船的。除非是有人故意破坏。”
刑警立刻组织人在湖里打捞。
两个小时后,有人在湖里发现了一条沉船。沉船打捞上来后一个警察仔细检查了这条船,果然没有裂缝。又过了一个多小时,有人从湖底打捞出了洪兰的尸体。
经过法医的解剖,证实了洪兰的确是溺水而亡。
找捞工作一直进行到晚上,仍没有打捞到史健的尸体。
第二天,当地政府派出了大批民工协助警方在湖里打捞,打捞人员把红湖象蓖头发似的挨着蓖了一遍,还是没有打捞到史健的尸体。史健神秘地失踪了,正所谓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警方怀疑史健是畏罪潜逃了,于是公安局撒了打捞队,向全国发出了通辑令。
丁明站在红岛的顶端,望望石壁下泛着涟漪的湖水,再望望那片嫩红嫩红的桃花林和那片错落有致的馒头林,他的心里乱糟糟的,没头没脑。好好的三人同来,如今却死了一个。自己怎么就没想到保护洪兰的安全呢?一定是史健那条老狗将洪兰骗出房间,趁没人之际谋害了她。如果自己昨天晚上坚持下岛该多好,那样洪兰就不会死于非命了。丁明真是后悔莫及。
这时,太阳正在下山,整个林间布满了长长的树影,黑呼呼的,有种阴森森的感觉。丁明背靠在一块界石上,面对着桃花林,发出一声力不从心的长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