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秀珍一面为母亲的死于非命而难过,一方面又为史健的下落不明而纳闷。但不管史健是死了还是逃了,他今后终不会再耀武扬威地生活在光天化日之下,而像个耗子一样偷偷摸摸的生活在阴暗的角落里,而且无时无刻不担心着被公安局捉拿归案。
“丁明,幸亏我当时遇见了你,要不我现在还不知是死是活呢!”
黄秀珍想起当初丁明说的“吃砒霜药老虎”的话,对丁明又是感激又是崇拜。通过这些天的接触,她已深深爱上了这个聪明机智的小伙子,只是过去父母之仇没报,她一直把这种感情隐藏在心里,现在情不自禁就流露了出来。
丁明对黄秀珍也早就有了爱慕之心,今见黄秀珍两眼脉脉含情地望着他,也就情不自禁地一把将黄秀珍拥进怀里,在她脸上吻了起来。两人心里都觉得十分甜蜜。
“要是能亲眼看见史健的尸体那真是人生无憾了。”黄秀珍不无遗憾地说。
“我也是。”丁明说,“我有一种预感,史健准是已死在哪个地方了。说不定就埋在山里的哪个地方。要不我们再去红岛一趟,把那些有可能埋人的地方再仔细地查找一遍。”
“这……”黄秀珍有点犹豫。
“怕什么,反正史健已经死了。我们两个大活人还怕一个死人不成。就算史健不死,他也不是我的对手,正好把他抓拿归案。”
在丁明的鼓动下,黄秀珍又和他第二次去了红岛。
他们将船划到湖对面的山脚下,沿着弯弯曲曲的小道,在山上仔细搜寻着。这座山并不高,也不大,方圆就几平方公里,虽然一眼就能看出这小山上根本没有藏人的地方,可丁明仍不死心,他特别注意哪里有没有刚动过的新土。他想,若是史健被人在红岛上谋杀了又不想让人知道,要造成一种失踪的假象,他不可能将尸体搬运到太远,若不在湖里,则必在这山上不可。可他们几乎找遍了山上的每一寸土地,并没有发现有刚动过新土的痕迹。丁明不由对自己的推论产生了怀疑。他想:“也许公安局的推测是对的,史健的确是畏罪潜逃了。”
天不知不觉就黑了,黄秀珍也累了,两人就在正对着石壁的山坡上找了块干净的地方坐下来休息。不久,月亮升起来了。圆圆的月亮挂在当空,月光柔柔地飘洒在山峦上,山峦仿佛笼罩了一层薄薄的银纱。
“真美呀!”黄秀珍情不自禁地赞叹了一句。此时的黄秀珍在月色的辉映下越发显得娇美可爱,那一双明亮的眼睛在月光下尤如天空闪烁的星光,令丁明砰然心动。他伸出左手将黄秀珍紧紧地搂在怀里。
黄秀珍很惬意地靠在丁明的胸膛上,想到自己十二岁就失去了父母双亲,如今总算找到了一个真心爱自己的男人,一股极幸福的暖流在心里回荡。突然,她觉得丁明搂着她的手一下子松了。她不解地睁开眼睛,见丁明正一脸专注地注视着石壁下的那片湖水。
黄秀珍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银色的月光照射在红波荡漾的湖面上,湖面象一块平滑的镜子,折射出五彩缤纷的水雾,远远望去,那座红岛仿佛升腾在这片氤氲袅袅的水雾中,美如仙境。
“你看,那是什么?”
黄秀珍顺着丁明的手指望去,见湖面上并没有什么,只有淡淡的波光在湖面上轻轻地闪动。
“你看见什么了?”黄秀珍奇怪地问。
“你看,那石壁下面好像有个旋涡。”
黄秀珍再一细看,果然见平滑的湖面上在靠近石壁边缘的地方有一小片水面似陀螺一样在轻轻地旋转。
“那又怎样?”黄秀珍奇怪地问。
“有旋涡就说明水底对湖面产生了吸力。我们过去看看。”
两个下了山,迅速登上小船,向刚才看见旋涡的地方划去。到了近前,只见湖面平滑如镜,根本看不见有旋涡。
两人沿着水面慢慢地划了一阵,仍没看见旋涡出现。“奇怪,我刚才明明看见了旋涡,怎么又没有了。难道它会长翅膀飞了不成。”
丁明将船划到岸边,边向山上爬,边向刚才看见旋涡的地方望去。爬着爬着,他突然停住了。“看,那不是旋涡吗?”
果然刚才看见的旋涡又出现了。难道旋涡会变魔术不成?丁明想了一会恍然大悟:那旋涡一定是在石壁的下面,要有一定的角度才能看见。
于是,他们把船划到石壁下,一边慢慢地划动,一边仔细察看石壁下面的水面。果见一处水面有片小小的旋涡,待划近时,那片旋涡又不见了。原来在这里石壁向外凸出了一块,那片旋涡就在这凸出石壁的下面,不仔细看是看不出来的。
“这旋涡下一定有个洞穴。你在外面等着,我进去看看。”
丁明脱去外衣,手扶着船慢慢下到湖里。丁明是在江边长大的,水性极好。他屏住呼吸,一个猛子扎进水里。一接进那片产生旋涡的水面,丁明就觉仿佛有只大手扯着他朝下拽,起初。他还能挣脱这只大手的控制,可渐渐的就觉力不从心。
丁明暗叫不好,他后悔自己太大意了,没估计到这片水面下的吸力这么大。他想游离这片水面,可此时已由不得他了,有只具大的力量把他向水底拼命扯去。此时,丁明已筋疲力尽,他的挣扎和那股巨大的力量相比简直是微不足道。由于憋气太久,他觉得头昏沉沉的,胸口也疼痛欲裂。他实在受不了了,刚一张开嘴就呛了几口水。完了,完了,看来我丁明今天就要葬身这湖底了。就在丁明已绝望之际,突然觉得脚下的那股巨力没有了。他忙屏住气,两脚拼命地蹬水,渐渐地他觉得头上那股沉甸甸的压力没有了。他用力往上一挣,头一下子冒出了水面。
丁明张大嘴,大口大口地猛吸了几口新鲜空气,一想起刚才险些跨进鬼门关真是后怕至极。待他缓过气来一看,同围黑呼呼的,伸手不见五指。他的手摸到了一块石头,他扶着石头慢慢爬了上去。身子一脱离水面,他真有一种恍若隔世之感。
他在黑暗中摸索了一阵,发现这里原来是个挺大的石洞,洞中有个深潭,这个深潭的边缘正好在石壁凸出部分的下面,由于这里水急,就形成了一股吸力,在水面上产生了一片旋涡。丁明正是被这股吸力扯进了水潭。可要想从这里出去却比登天还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