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周东东比起从前沉稳许多了,也许是在官场多日,被官场磨练了他的意志与思想,让他瞬间成熟了。
周东东始终记得林老头对他的叮嘱,教会他官场的禁忌。
要想在官场混好,就要比别人多个心眼儿,永远不要让别人看出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做到表里不一。而为官之道就是一门艺术,是一门学问——厚黑学。这里有很多的讲究,就拿讲话来说吧,也很艺术呢!你不能讲太快,一快就显得急躁,缺少稳重和威严;你也不能讲太慢,一慢,就显得老气,缺少自信和朝气。说话要软硬兼施,稳中有快,快中有狠。你不能总带着笑脸,总带着笑脸,人就显得犹豫胆怯,缺乏果断,就有人会在背后质疑你的权威:“能不能领导好属下啊?”你也不能总板着脸,总板着脸,人就显得狂妄自大,目中无人,也许有人在背后窃窃私语:“这人真是小人得志啊!”
京城的水深啊!就连巡街的衙役,牢房的狱卒,也许都有一定的来头呢,保不准就是哪个娘娘家的心腹!人在官场,身不由己,你身后有什么人给你撑腰,千万不能太露,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有时候,准成的事,一宣扬就泡汤了,现在大家都知道你是由老皇帝给你撑腰,所以你就更要小心谨慎了,不少人都在看你的笑话,等着落井下石,趁机踩上一脚。在这官场之中,你不能随意加入哪个派别之中,要多干事少说话,不愠不火,不卑不亢,保持中立,干好自己的本职,让别人摸不准你的经脉,找不准你的死穴,那才能立于不败之地啊!
周东东很感激林老头的忠告,这一番话让他明白了不少道理,知道了不少的内幕,起码现在他就知道了官场的复杂凌乱的关系网时刻威胁着他。康亲王,包括很多大臣都认为自己是宝德王的人。那么如果自己想有所作为,依法办案,一旦触及到了权贵的心痛,那么就会有人说,“看,那小子又再替宝德王铲除敌人了。”而如果是宝德王的人犯了案,自己依然依法办案,别人会认为自己是装模作样,而宝德王还会迁怒于自己,真是猪八戒照镜子——里外不是人啊!
周东东来到衙门上任,没有像人们预期那样大刀破斧地进行改革,有所作为。而是躲在了幕后,任由那些胥吏衙役肆意办案执法,也从来不发表什么意见或者是看法,一些干惯了坏事的胥吏们以为新来的府尹是个糊涂蛋,好对付。这让很多正直的官员很是失望,也让奸佞小人拍手庆祝又多了一位碌碌无为的官员。
御史中丞刘大人也曾经几次找过周东东谈话,委婉地批评周东东无所作为,有些不负责。而周东东总是打着哈哈,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似的说着不着边际的话,让刘大人认为他不过是个只会大话的人,但因为有着老皇帝的撑腰而对他放任自流,只要他不闹出什么大事来。
就这样浑浑噩噩地过了一个月左右,周东东突然从幕后走到了指挥一线,将所有的胥吏等公务人员召集在一块,派军士一旁警戒。然后他把几个胥吏叫到跟前,当面指出某某胥吏哪天办的某件案子,得到了多少好处;某某人你哪天负责的事务中贪污了多少公款。件件事情说得有理有据,清清楚楚。
胥吏们听得大惊失色,这才知道新来的府尹不是个糊涂蛋,不像自己想的那么傻呵呵,个个吓得心境胆颤,磕头认罪,祈求原谅。
周东东毫不手软,喝令将这几个胥吏拉出来,当堂依罪受罚,剩下的胥吏因为犯的罪轻微,周东东概不追究,但日后再犯,必严惩不怠。
这次整顿震惊了整个京城,当时的京城社会风气及整个衙门的官风得到了明显的改善,并且周东东在朝廷树立了自己的绝对权威,也让人知道了他是个正值且有干劲儿的官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