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西门箫找了个借口,掳了石头,携着女儿一路直奔自己的老巢――剞山冷月阁。
这一天,三人沿路走到一处平坦开阔的地域,放眼四望,一马平川,让人豪气陡生。正直阳春季节,路旁的农田里绿色无边,绿色中还夹杂着些黄色的花朵,春天的气息扑面而来,让人在一股豪气之余,感觉到分外的惬意、舒适。
在路的一旁,草丛掩映下,有着一块破旧的石碑,石碑上书三个字:“故人岭”。字写的歪歪斜斜,就像是刚学会写字的小孩子写的一样,就如爬行的蚯蚓。
西门凤指着石碑,掩嘴笑道:“这写石碑的人真有趣,字写的这么歪歪斜斜,而且这四周举目一马平川,根本看不到一座山,连个小土包什么的都没有,这人还偏偏写了‘故人岭’,真是好笑!如果……”西门凤却是声若蚊子哼哼,面色绯红,低下头去,心中默默想到:“若是表哥在此,一定会给这地方取个很好很好的名字,不光有诗意,还有情调。”
石头不知道被西门箫用什么手法禁锢住,浑身虚弱无力,心中暗自怨恨:“真倒霉!每次都被西门箫这老混蛋抓住!”不过想了想,又暗自觉得不对:“应该不仅仅是倒霉的原因,如果我可以变得像西门箫一样厉害,或者比西门箫还要厉害,那么我就再也不用害怕西门箫了!对!我要变的强大起来!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以后不会被别人欺负!”
一行三人,西门箫也不怕石头逃跑,一马当先,西门凤亦步亦趋地跟着父亲,不过此时西门凤在一旁停下来愣愣的看着石碑,一颗心思早就飘到了不知何方去了。石头跟着西门凤,一心想着怎样才能让自己强大起来,想到得意处,都甚至幻想起将西门箫打得满地找牙,压根就没注意到周围的情况。还是一直头不抬的往前走。
“砰”!
发呆的石头撞在了正在发呆的西门凤身上,两个发呆的人之间这么身体一碰撞却是打断了两人的糊涂心思,西门凤小脸通红,石头有些手足无措的样子,西门箫只是略微停了停脚步,回头看了两个年轻人一眼,就转过头道:“走!”
西门凤答了声“嗳!”缓缓跟上,也没有计较石头什么,石头暗自咂舌,望着西门箫的眼中闪过一丝愤怒,不过又很快收了起来,急忙跟上。
西门箫往前走了几步,仿佛感觉到什么东西,猛然回头,眼神微眯,直直的看着那块破旧的石碑,入眼三个歪歪斜斜犹如蚯蚓爬的三个字“故人岭”,脸色大变,惊惧之色跃然与脸上,沉默了半天,喃喃自语道:“似是故人来?莫非是他?”又道:“不会是他,应该不会是他!”
西门凤见父亲脸色剧变,心中惊讶,自己从来没见过父亲用这种惊惧的眼神看过什么,父亲在自己眼中就像是一座巍峨的大山,不管什么事情发生,父亲总是坦然面对,自己从来没有见过父亲用这种惊惧的眼神来看待什么东西,不过今天面对这破烂的石碑和石碑上歪歪斜斜犹如蚯蚓爬的字,父亲竟然头一次破天荒的流露出这种表情,自然让一直崇拜父亲的西门凤心中惊讶不已,忙上前问道:“父亲,你怎么了?什么是‘似是故人来’?”
然而西门箫却脸色铁青,连提都不愿意再提,只是喝道:“你个姑娘家,管这么多事做什么,快走!”说罢,一把牵过女儿的手,赶忙快步向前,身上虚弱乏力的石头却仿佛被一股力量所牵引,身不由主的往前快步走去。
一路上,西门箫一句话也不说,只是一个劲的向前赶去,速度越来越快,仿佛有什么人赶他一般。
西门凤只觉得父亲牵着自己的手一路狂奔,耳畔传来呼呼风声,自己都快睁不开眼了,值得默运定风决,这才稍微好过了些。西门凤回头看了看石头,发现石头仿佛被一股巨力牵引,一点不落后的跟在自己身后,不过看他双目紧闭,嘴巴张开,想说话却是喊不出话来,自然是不好过,西门凤看到石头难过的模样,自己心中也是不好过,连忙使了一个定风决,加持在石头身上,果然见石头神色间好了不少,西门凤心中一宽,安慰不少。
西门凤看到石头无恙,放心不少,正准备转过头去,却看到在石头的后面跟着一个醉汉,那醉汉步履颤颤,仿佛随时都有可能摔倒一样,身体一摇一摆,手中还紧紧捏着个皮囊,不住的往嘴中倒着酒。
西门凤看到这醉汉随时可能摔倒,心中同情心又起来了,对西门箫道:“后面有个醉汉,都快要倒了,我想去扶他一把。”
西门箫一听这话,原本就不正常的脸色更加不对劲,西门箫什么也不说,只是拉住了西门凤的手,又加快了速度,向前赶去。
疾奔了大约又半个小时的样子,西门箫突然停了下来,他不得不停下来,因为他的面前突然多了一个人。西门凤心中奇怪,这醉汉刚才还在后面的,怎么一会就跑道前面去了?
只见那醉汉一脸醉意摇头晃脑,仿佛正在吟诗:“古来沙场征战,几人回的来,来来来,喝完酒,我们再干杯!”自己喝了一大口酒,然后又是摇头晃脑,一副陶醉的样子。忽然,那醉汉抚掌大声道:“好诗好诗!”
这首诗根本狗屁不通,但是这醉汉却得意洋洋,西门凤听得扑哧一笑:“我却没见得这首诗有什么好!”她本来想说:“这根本就不算是诗!”又怕语气重了伤了这醉汉,所以只说:“我却没见得这首诗有什么好!”
那醉汉本来得意洋洋,被西门凤这样一说,脸上却变了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