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秋天来了,文康的稻子己经成熟、金黄一片,他的田和老王的几十亩田连在一起,很是壮观;老王的稻先收了一部分,家里的稻堆满了所有的房间。
接下来收文康的,春晓和他的父母都来了。还有两位是老乡,暂时没活干,请来帮忙的。那几天文康很劳累,但是看到整堆整堆的稻谷,心花怒放,是自已一年辛勤汗水的收获。天气也帮忙,白天有太阳,晚上有月亮,稻子拖回来就轧,白天轧,晩上挑灯轧,一直干到深夜。
稻子轧好后,晒了两天,文康就卖了;有专门收稻的,开拖拉机到门口收,他总共卖一万斤,卖到一万多元钱。当他捧着自己的劳动果实,感慨万千,一万元钱算不了什么,这些年打工也挣过,但这一万多元钱是多么的不易,放在那他都舍不得用了。
父母也非常的兴奋,他们在一起闲下来的时候,就会想到文贵,这孩子在老家着实让人挂念。上次家乡人过来说,满月家落难了;母亲出了车祸断了一只腿,生活还要满经理照顾,家里处境一塌糊涂。文康觉得心好,总有发达的时候,过得平安;心不好迟早要报应,要遭罪。他眼睛里揉不进沙子,满月不好,他伤心,心中是恨,但是他们落难了,心里又不是个滋味。
父亲说:“应该接到身边,在这边念书。”
母亲说:“文康啊!你应该考虑把满月接过来了,你们这样天各一方总不是办法,许多人当面问我,你老婆在哪?干什么?我都羞于出口。”一向温顺的母亲,突然变得非常严厉起来,虽然不知道文康与玉竹交往,是不是有意思,但也知道违背伦理道德,不予支持,她的眼光让文康不容忽视。
文康皱起了眉头,他是要安慰母亲呢?还是要发火,他心里说不出的烦,他还是忍着说:“”事情还没弄好,叫她来干什么?”事实上满月还不知愿不愿意来呢?文康叹了一口气,满月对母亲可谓是不孝顺到顶了,母亲还是这样护着她;如果满月过来了,还是和以前一样,这个家将没有安宁,也没有父母的容身之地。但他又不想父母多操心,又不好回绝他们的好意,如果这次家庭的打击,她能变好,文康拿不定主意,是不是要原谅她?他语气缓和一下,对母亲说:“上次我己打了电话给她,她说下半年或者明年上半年要过来。”
文康时常感到自已现在窝囊,想当初他读书的时候,成绩一直优秀,后来考取大学成为家里的骄傲,左邻右舍,甚至周围几个村的村民见到他,都对他客客气气,很是羡慕。当了教师,村民更是对他尊敬,见到他一口一声文老师;后来他当上乡镇干部知人们之疾苦,全心全意为人们服务,也做好了许多事;没少受人们的赞誉,自从满月离家之后,情况越来越不如前,一再受挫。
而且到了这边也吃尽了从没吃过的苦,许多人也许会觉得身体上吃点苦没什么大不了,一个人就怕没脑子;但是对从小就没吃过苦,一直受到宠爱的人来说,现在是不是晚了点,吃苦耐劳应该从小培养,他的身体己经发育完全,他是在向身体透支,他现在不可能练成农民一样铁打的身体。
母亲又迫切问:“她同不同意把孩子接过来……。”
文康说:“她同意,上次己经说了,她目前在g省大城市g市做生意,她说她的生意做得不好,暂时还不想过来。不过我跟她说了我目前的情况,她看上去好象很关心,叫我好好干,她会过来的……”
文康告诉母亲孩子过来还要迁户口,还要去找队长,要慢慢办别急
母亲说:“嗯!你尽快把这件事办好。”文康嗯了一声说:“知道了。”文康觉得他过来后得到了许多当地人的帮助,首先是队长,有求必应,上面有什么通知,或者农用信息,什么时候打药水治虫什么的,都亲自上门转告,回答他们的疑问。
他想想反正没事,不如去问问队长,他对父母说:“我去队长那看看呢!”父母都赞同,于是他去了。
秋天的田野一片金黄,每户人家的门口都晒着稻子,文康家离队长只有50多米,转过两户人家就到了。
他去问队长,队长热心地告诉他:“户口应该早点迁过来!现在不迁以后就麻烦了,江南到处搞新农村建设,己经在限制和制止外来户口的迁入,说不准哪天我们这里全要拆离,你没户口分不到新房啊!”文康对新农村建设看报纸和电视也知道一些,那是多么美好的生活!他对自已考虑的少,他想父母一辈子没出过大山,几曾享受到如此好的生活?如果那样,这是他最大的孝心!文康说果真如此,他们应该尽快把户口迁过来。队长说:“这就对了。”
他们开始商谈许多怎样迁户口的事情,文康说:“迁户口要钱吗?”队长说:“要!大概几百元到一千二百元左右。”文康皱起了眉头,他牵强地说:“家里好几口人,也要好几千元哩!”队长说:“父母有多大岁数了?”文康说:“六十多岁了。”队长说:“你是一家之主,你和孩子及妹妹先迁过来,父母就不要迁了,这么大岁数没身份证并不重要了。”但是队长说:“如果以后对老人有福利,也就享受不到了。”文康咬了咬牙,为了父母今后的福祉,迁他对队长说:“全家都迁,孩子过来还要念书呢!”队长说:“那更要早点迁过来……”
文康说:“我回来商议好,再请队长帮忙。”队长说:“没问题!”
回来后,文康打电话告诉文军,他想听听文军的看法。文军听了非常的赞同,言语之中透着一种兴奋,他说应该让父母想想福了……他问文康:“钱够不够用如果不够他这里拿!”文康说:“够了!刚卖了稻子,卖了一万多块钱呢!”文军说:“父母的事是大家的事,父母到了这边,也就是我们俩个人的事,这样大哥,我出一半3000元怎么样”
文康开心地笑道:“”也行,父母叫我把文贵接过来,开支大!”文康叹了一口大气,“唉!还叫我把满月接过来,我才不愿意接她呢!接过来又要跟父母争吵,家里不得安宁……”
文军说:“大哥呀!父母都跟我说了,你该把大嫂叫过来了,总该有个家呀!”文康对满月可谓是充满了痛苦,他逃避到这边,本想和满月一刀两断,可是在法律上他们还是夫妻,本来对他来说,他清心寡欲,生活条件稍微好些或坏些,他并不是十分在意。可是满月在意,为了钱她什么都干,她的父母包容她的胡作非为,也显出了他们丑恶的嘴脸。
文军劝文康说:“其实大嫂这人还是不错的,她就是爱慕虚荣,生活条件非要比别人好才安心,大哥你在这边生活条件提高了,保证能收住她的心!”文康觉得满月是这么一个人,生活条件好了,可能真能好好过日子。他说:“好的!以后过来,我不会说她什么的。”文军说:“好!”然后他们又说了些别的,挂了电话。
人们似乎对文康很是同情,觉得他这么好,应该有个妻子照顾他,可是他的妻子呢?文康总是说他妻子在老家,马上要过来了,别的再也不肯说了。家乡人怕他难堪,说得也模糊,反而使满月透着神秘。当地人巴望她能过来,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人,这反而使文康非常的痛苦,有点丑媳妇终要见公婆的味道。他多么想满月是那样的好,和他一起多么的风光,让人们羡慕不已,他想起来就淡淡的忧伤。
他又给满月打了一个电话,说:“把孩子接过来教育,可能教育质量要好些。”满月同意了,她说:“我和父母联系,和他们说明情况,你去带,我可能明年才能过来。”文康明显听出她的口气软软的,好象变了。文康深深地叹了口气,人不到一定程度不回头啊!回了头失去的人格再也找不到了;想到孩子,心中又升起了一股暖流,看在孩子份上,他先把他接过来再说吧!他随后就办这件事情,决定托熟人,他出车马费,把孩子带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