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要修改前面,所以字数将会少点,直到周六)
从东平府出来,郓哥儿一路郁闷。
这次还真是没算准黄历出门啊,这般的乘兴而往、败兴而归。
不过心平气和后,郓哥儿颇觉有点儿对不起陈东,其实武松不让自己跟去与这位大贤没有半点关系,自己出于一时气愤,就对人家如此抢白,其实很有失风度,想想自己,如今也算是有一定实力的人了,怎的如此心浮气躁呢?亏自己还想有所作为呢,这般行止,回想起来,实在汗颜。
幸好陈东没察觉到自己的有意针对,反而从自己的无心之言中有所启示,也算是对这位大贤有所补偿了吧?
郓哥儿自我安慰着。
不过话说回来,今日之事虽无一成,但却收获颇丰。
郓哥儿生平第一次真正了解了什么叫做“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在后世,自己虽是机关公务人员,但骨子里始终是宅男一个,不大愿意与人沟通,只生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如今到了宋末,要活命,或者再往大里说点儿,要有所作为,这才尝试着与人沟通,甚至要收罗一些人才,这才发现,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生活轨迹,自己是很难改变的。
强扭的瓜不甜,看来自己现阶段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脚踏实地发展实力,如此而已。
郓哥儿心理素质还算不错,很快便摆脱了心理阴影,振奋精神,向阳谷行去。
回到阳谷,已经是傍晚时分,中午吃的那点儿东西全都变成了“米田共”,肚子咕咕闹起了革命,本欲回家吃饭,才进城门,却被一个泼皮无赖点头哈腰地拦住了,告诉他黄文嘉与乔老爹都在狮子楼等他。
郓哥儿心里嘀咕:这班家伙,这不是明摆着占便宜吗?照这么下去,用不了多久,这就得把狮子楼吃黄了啊。
不行,狮子楼坚决不能成为他们这些上级领导免费聚餐打白条的地方。万里长征这才第一步,怎么能贪图享受呢?
郓哥儿很是愤愤然地赶往狮子楼,怒气冲冲的上了二楼,沿途无数人想对这个阳谷县的新地头蛇首领示意问好,一见郓哥儿这般脸色,登时吓得噤若寒蝉,不敢出声,躲到一旁。
郓哥儿气势汹汹地在小二哥的带领下来到了雅间门外,大力打开房门,却见里面只坐着三个人,桌子上四个菜只有春梅动了点儿。
乔老爹在悠然地喝酒,春梅眨着亮亮的眼睛,很是乖巧地向自己点头,至于黄文嘉则是愁眉苦脸,见到郓哥儿,都是有气无力地打着招呼。
郓哥儿怒气登时消散,坐下来奇道:“文嘉,你这是怎么了?”
黄文嘉没好气道:“还不是为了狮子楼的生意问题?咱们的生药铺子就是卖药,那是变不出什么花样来的,要想赚钱,眼下只有这个狮子楼,可是我今天问过王老伯了,刨去成本和人工,狮子楼每个月强极也就是几百两银子的收入,一年下来,不过三四千两的收入,如此下去,就是干十年,也不过才三四万两的进项,这够干什么的?”
郓哥儿对生意那是一窍不通,他还以为狮子楼日进斗金呢,如今才知道,原来那位西门大官人攒点钱也不容易,当然,一年三四千两的进项,对于一般人家来说,已经是个天文数字了,但对郓哥儿而言,实在太少了。
郓哥儿看了一眼一付万事不关心模样的乔老爹,沉声道:“文嘉别急,我们可以想点儿办法,你能告诉我限制狮子楼进项的原因是什么吗?
黄文嘉略一思索,皱眉道:“首先就是咱们阳谷县的人口不比东京汴梁那般多,所以出来花钱吃饭的人也少,其实像狮子楼这般,在小县城里已经算是难得的好生意了;再有就是咱们狮子楼的成本高,为了拉拢回头客,狮子楼的菜都是上选之料。”
郓哥儿这下听明白了,心里一宽,作为一个穿越者,后世饮食业的各种经营模式他还是有一定了解的,虽然并不专业,但以一个食客的角度,他还是可以看出一些端倪的。
当下笑道:“原来如此,我道是什么大事呢,你说的这两个问题其实是一个问题,依我看,这是狮子楼所针对的消费群体,呃,不是,是食客的层次太过狭窄了造成的。”
黄文嘉只觉郓哥儿的用语很是古怪,不过还是听懂了,想都未想,摇头道:“你是说降低狮子楼的菜肴成本,然后菜价不变或者稍微降低,以求更大的获利?这主意我早就想过了,若是如此,咱们狮子楼的牌子便算是砸了,何况即便降低菜肴工本也是有限,一般百姓还是会望而却步,不敢进咱们狮子楼。”
一直一言不发的乔老爹此时接口道:“臭小子,你这次可是出了个馊主意,退一万步说,即便你能吸引来所有阳谷县的百姓光顾狮子楼,你有那么大的地方招待这么多人吗?你知不知道狮子楼的生意可是每天都爆满啊,好,即便你能装得下,你有没有想过现在坐在狮子楼上吃饭的人会怎么想?许多有钱人都有那自恃身份的臭毛病,如今一些仅够温饱的百姓也能进来了,这些阳谷县里花费最大的食客还会来吗?到那时可是得不尝试。”
郓哥儿好歹也是看过许多穿越小说的宅男,当然知道他们说的问题,可是无数的穿越大神们已经用实际行动做出了许多的方案,现在不拿过来用,那就不是君子而是愚蠢了。
郓哥儿含笑道:“你们没有明白我的意思,狮子楼的客源已经固定,这确实不假,但狮子楼可不仅仅指这个酒楼把,在阳谷,狮子楼这块牌子可是想当当,也算得上是老字号了,这个牌子有的时候可比这个酒楼本身还值钱呢。若是不好好利用,我们和那个泼皮出身的西门庆有何区别?”
黄文嘉眼睛亮了起来,但又十分困惑道:“难不成你的意思是要咱们开分号?但那也不成啊,虽说咱们现如今手底下有一万多两银子,再开个酒楼也无所谓,可咱们把分号开到哪里呢?若是开到阳谷,那无疑是因加得减,若是开到别的地方,只怕更不容易,咱们大宋别的不说,在吃食这一块,像咱们狮子楼这样的酒楼可多了去了,几乎每县皆有,若是到东京汴梁去看看,那便更多了,不说别的,单单是那白矾楼,那宏伟的气派便比皇宫还有过之而无不及,咱们开分号……只怕是拿银钱白打水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