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烧开了,扔下挂面,点了一点食盐。两个人枯坐在狭窄的厨房里,等着面煮熟。所谓的厨房,只是用一段阳台改造的。两个人呆在里面,很显拥挤。
不知为什么,此时的秋林在美娟的眼中,怎么看怎么不像个男人。如果说,他不是在床上的那点活计还行的话,说实话,美娟真的难以在他身上找到一点点证明自己是男人的东西。窝囊废。自己真是瞎了眼睛。
越看越觉得生气,这时,一只野猫从阳台外沿,顺着阳台溜着步子,神态很神气。这无形中激怒了美娟。
她随手甩出一团报纸,扔向那只野猫。边扔嘴巴还边嘀咕。
一天到晚只知道到处乱串,也不逮耗子,就是一只死耗子,你能拎回来也算你有本事。就知道张嘴叫着要吃的,没用的吃货。
她这是在含沙射影,指桑骂槐的骂自己呢。饿了一天的时间,秋林实在没有气力和美娟斗嘴。他懒散散的坐在那,没有理会。
一棍子打不出个屁来的废物。老娘当初怎么看上了他?!
美娟真的开始为自己的选择感到不值。再怎么说,自己也不丑啊,走在大街上,还是能吸引男人的眼球的。你瞧瞧自己这,这屁股蛋,哪一样不是男人心目中的极品?美娟对自己身上的物件,最骄傲的还是在胸前的那一对肉球,小号排球大小,因为没有奶过小孩,虽然被男人的臭手千撮万摸过,但依然弹性十足。七八十岁的老头,手放在上面,他娘的都要小心被弹骨折了。
至于长相么,好像不是那么重要。开灯日脸,关灯日b,现在,喜欢关灯办事的男人还是占绝大多数。
正胡思乱想时,锅里面的汤水扑锅了,也不等美娟动手,秋林抢先一步走上前,关了煤气灶。
秋林那副饿狗扑食的馋相,让美娟第一时间联想到狗。唉,狼行千里吃肉,狗行千里吃屎,敲他那一副恶狗扑食的埋汰像,美娟真的有些失望了。自己怎么找了这样一个狗一样的男人,一想到自己每天还在和这样的男人睡觉,美娟想哭又想笑,原来,自己真是他娘的——狗日的。
面下好了。秋林先给美娟捞了一碗,然后自己端着锅,嘴对着锅沿,吸溜了起来。秋林知道自己的吃香不雅,但是,这个时候,还讲究个啥。你就是让比尔盖茨来,把他饿上几天,吃相也不一定比自己雅观。人的穷讲究,是要有物资条件和前提基础的。
怎么不够咸?
秋林边吃边忍不住说了句。
嫌淡啊,好办啊。把你‘兄弟’搓一点出来搁碗里,保证够咸。
一句话,差点没让秋林把咽下去的面条,全吐出来……
美娟这几天正处于排卵期。晚上吃饭时她又有所暗示。秋林知道自己在劫难逃了。
秋林没心思,但他不能逃避丈夫的责任。“奔三”的年龄,身体不如从前。但是每次美娟有需要,他都拼命满足,哪怕是死撑。
男人最想听女人对自己说的两个字是:我要。最怕听到的三个字是:我还要。许多时候,秋林甚至连“我要”两个字都怕听。
我毕竟不是母牛,吃的是草,挤出来的是奶。以自己空乏乏的身子,还真的难以挤出来一点‘奶水’出来……
有些担心,秋林找个借口,早早躺下。他想休息一下,补充体力。没想到美娟领会错了意。
洗漱了一番后,美娟也爬上了床。呵呵,还香喷喷的呢,虽然使用的是劣质香水,但是一样的好闻。
可惜,在好闻的味道,也难以调动情绪,秋林假装鼾声雷动。
睡觉真好,可以忘掉一切烦恼。小时候,家里没有东西吃时,母亲常用让他们姊妹几个用睡觉来抵御饥饿。睡梦中,秋林仿佛又回到农村家乡田间的小空地。蝴蝶蜻蜓围着人飞,蚱蜢在人身前跳,还有小虫在身上,轻轻的爬,麻舒舒的、痒痒的感觉让人想在旷野里飞驰狂奔。少年狂的滋味在胸中涌动。
如果有匹马,策马奔腾的感觉,是怎样的?秋林突然之间想骑马了。但是他感觉自己骑不了。他感觉自己正被人牢牢的压在下面。
他睁开了双眼。
美娟头枕在他胸上,双手正在他的下身抚摩拨弄着。秋林有些慌。这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但是他不能不有所表示,一年以来,他从来都没拒绝履行男人的责任,他也不敢拒绝。其实,从内心里讲,秋林觉得自己是有愧于美娟的。打工十几年了,要钱没钱,要房子没有房子,对美娟,他也有说不出的愧疚。对美娟的这个小要求,他基本上尽量满足,平衡一下她的委屈。
在美娟面前,他没法抬头做人,他抬不起这个头。
也许明天,他和美娟将不得不露宿街头了?!一想到明天的现实,秋林忍不住心中满是焦虑。
他调整心情,尽量调动各种感官细胞,灵敏的感知和回应美娟的表示。可是效果不佳,生命力的涌动,只在开始阶段有点反应,其后就迅速回落。他不得不闭上眼睛,脑中幻想着电影电视女明星作爱的镜头,刺激神经,依然不见收效。
他开始流汗了。迟到的第一次,真的就在今晚发生了吗?!那是男人们都惧怕发生的第一次:ei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