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算是白忙活了，明天吧，明天你按照这个地址去，找一个姓高的经理，说是我介绍来的就成了。她会替你安排的。”老板娘说这番话时，底气很足。
秋林知道，有本事的人和没本事的人，说话时的语气有很大的不同。细心地人，很容易能够从每个人说话的语气、神态，推断出对方的身份。当然，这也有例外，比如说你碰到的是骗子或者演员。
老板娘虽然语气听着挺冲，但是，她是在帮自己，秋林只得陪着笑小声的道谢。
“哎，为了你的事，我可没有费口舌，电话费也用了不少哦。”老板娘刚才训斥了秋林一番后，心情好转了。这会儿，她忍不住开起了玩笑。
“她这是要让自己表示一下啊。”秋林听出了言外之意。在社会上混了好几年，这点人情世故的敏锐性还是有的。可是……摸了摸口袋，几个可怜兮兮的钢蹦蹦，提醒着秋林，说话要注意点。现在不比从前。
“老板娘，您还没有吃饭吧，要不，您就屈尊在我这里将就一下，也没有什么菜。呵呵呵。”秋林尴尬的傻笑着。
“你吃啥好东西啊？对我还藏着掖着的？”老板娘进门时，就看见秋林端着饭碗和菜盘往厨房里藏，早就起了疑心，她以为秋林是闷鸡子啄白米的主。秋林忙拦着，没拦住。
厨房内，一碗白米饭，一碗红烧肉，除此之外，别无他物。南方秋季的高温天气里，没有冰箱保鲜的饭菜，已经开始变质，发馊了。
“你……你想找死啊？”老板娘看到眼前的一切，眼泪哗的一下就流了下来。她也不等秋林同意，一把抢过秋林手上的碗筷，也不等秋林反应过来，就直接扔进了垃圾桶。
“我的红烧肉啊。”秋林心里忍不住只叨叨老板娘是个败家的娘们。
“走，今天我请你，庆祝你有了一个正正经经的职业。”老板娘也不等秋林点头，一把抓住秋林，就往门外拽……
秋林从没有想过，自己还能有机会，和一个女人在如此优雅的环境中，品着小酒，听着音乐，享受着佳肴，欣赏着美女——周围的美女真不少啊！
美娟和自己都快一年了，从没有正正经经的在餐馆里吃过饭，最奢侈的也就是在小吃摊上，吃上一碗牛肉面。找到机会，自己一定给美娟补上。
“你想什么呢？”老板娘看着秋林愣神，忍不住问。
“我……我在想，你，年轻的时候，一定有很美，有很多人追。”在一个女人面前想另外一个女人，是一件很让女人伤心的事情。秋林不至于傻到实话实说的地步。他很自然的找了一句女人最爱听的话来说。年纪大的女人，总喜欢在人面前回味曾经的招蜂引蝶，曾经的引人垂怜。这和不是好汉总喜欢对人吹嘘当年的英勇一样。
老板娘徐老板娘了，实话实说，风韵犹存谈不上，但是还是有几分姿色的，尤其是晚上，灯光之下。
地道美人——只有在地道里才算美人，因为地道里是没有灯的！
一句话，说得老板娘很受用。
“看不出来，这小子的嘴巴还很会说话啊。”老板娘心说。啄木鸟靠一张嘴去消灭害虫，但男人却靠一张嘴去充当害人虫！祸害女人的人虫。许多女人其实都知道，男人的哪一张破嘴的不牢靠，却偏偏喜欢那一张张破嘴里吐出来的东西。
“你看什么东西呢？”老板娘很希望秋林说这话时，同时用一种很柔和诚恳的目光注视着自己。但是，秋林并没有这样做。他的眼睛好像在往别的女人身上瞟。
“漂亮不？”老板娘试探着问。
“漂亮。嗯，什么漂亮不漂亮的？”秋林下意识的答了一句，随后，立刻发现自己说漏了嘴，连忙补救。他把目光从旁边的美女的身上移开，假装专注的盯着老板娘的眼睛。
“你们男人啊，哎，吃着碗里的，看着盘里的，想着锅里的，盼着幼儿园里的。都不是什么好鸟。”老板娘幽怨的说。
“我不养鸟，我只养小象。”秋林知道，这个时候，必须搬岔子，转移老板娘的思绪，否者，后果不堪设想。自己也是，什么时候心思野都行，可为什么偏偏挑在这个关键时候。老板娘心情好，可以让自己有工作，不好时，自己的饭碗有可能就砸了。他要补救。
“你养小象是什么意思？你用什么养啊。”秋林莫名其妙的一句话，把老板娘搞糊涂了。
“很久以前，一天我躺在床上不想上学，女友来看我，问：‘你在床上做什么？’我开玩笑说：‘我捡了一个蛋，有人说是大象蛋，我打算在床上把它孵出来然后卖给马戏团！’她半信半疑地把手伸进被窝里一通乱摸，突然欣喜若狂地大叫：‘哎呀！是真的耶！而且已经开始孵化了，我都摸到小象的鼻子了……’后来……”秋林还准备继续说，一团揉成团的湿纸巾，砸在了他的脖颈里……
“你……个小流氓……”
“看不出来，看着挺老实的人，还一肚子花花肠子的……”老板娘感叹道。
她哪里知道，这些话，早在几年前，都是秋林信手拈来的话……
“我能想到最浪漫的事，就是我一天天变老，而你依旧容颜不老，花容月貌！”秋林说这话时，盯着老板娘的眼睛，看着很真诚。其实，这只是他的一种惯性使然。这话，秋林以前对许多女人都说过……
“去去去，这些话，你留着对你的老婆说吧。”虽说这些话，老板娘听着很受用，但是一想到美娟那个女人，她还是很本能的保持着一种清新。
“我，孤家寡人一个，什么时候结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