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定了,娃儿的钱我也替收下了,如果你的不合适,尽管给我打电话,我立刻就赶到云南捐肾。”刘荣仰起一脖酒咕嘟的一声就喝了下去。
“好!”梅云苏也再没有拒绝,也端起了酒杯咕嘟的喝了下去。
大娘嗔怪的看了儿子一眼,“就你会做好人!”不满的白了记儿子。
凤儿也不怀好意的瞥了眼刘荣。
方浩倒是呵呵的笑了起来,“我替承天先谢谢刘大哥,不管你捐不捐?干了!”说完两个人才一饮而尽,小院里气氛很是融洽。
月亮一会隐了进去,一会儿又从云层中给闪了出来。闻着山风吹过来的山野的清香,梅云苏有些陶醉。
云儿不知归路,
鸟儿恋着彩霞,
山野吹过清风,
荷香掠过麦浪。
站在黄花菜的中央,姑娘向远方悸动着心中的希望。
生命的期待很近又似乎远,
她不知道
属于自己心中的那个流星,是否轻轻划过。
“好了,姑娘今天你就陪大娘、凤儿睡在一间,让他们睡那屋去吧,还不知道城里来的姑娘这么干净,能不能住得惯呢?”大娘起身收拾桌上的碗筷,当梅云苏伸出手的时候,大娘拦了下梅云苏的纤纤玉手。
“自家了,不要客气!”大娘颠着小脚向着屋内走去。
凤儿帮着大娘打着下手。
梅云苏一晚上没有睡着,一抬头就能透着窗户看到天上的那轮明月,她的鼻子轻轻吸了吸,那抹清新的空气。
她不知道明天的路如何走下去,承天的命运将会如何,但她相信,这一生,她的心中已容不下其它的男人。不止是肉体,还有灵魂!
第二天清晨。
刘荣坚持要送两人一程,看着刘荣诚意的样子,梅云苏实在无法拒绝,便点头同意了。刘荣从领居那里借来了一辆旧式的拖拉机,就拉上了两人,开着嘟嘟冒着烟的拖拉机朝着银竹镇而去。
她怀中揣着大娘一大早起来为她们路上烙的饼,梅云苏有一种莫名的感动。
银竹镇,临分别的时候,梅云苏给他留了一个自己的电话还有在金海的地址,还告诉他如果以后想去城里打工,直接找她就行。
拿着梅云苏的纸上记下的地址与电话,刘荣激动了半天,嘴中喃喃的。
飞回云南的时候,已是离开的第六天气傍晚了。
“承天,怎么样?”梅云苏一刻也没有歇息,一到云南一刻也不敢停息的来到病房。
刘义蔫头耷拉脑的坐在病房门外的长廊上,向着梅云苏伸出手指嘘了一声。
梅云苏还是迫不及待的点起脚尖,看了看屋中,不禁一下子怔住了,心突突的跳个不停,小脸很快的僵硬起来。
一大群大夫还有护士围绕在承天那张病床的周围,她一点也看不到他的影子,心中突然之中就像被野兽掏空了,她一下瘫软的坐在长椅上。喃喃的问着,两眼无光。
“他到底怎么了?”那股气息,就像从地狱发出来的感觉,凄凉遥远。
“上午的时候,他突然晕了过去!我……”刘义的嘴角抖动了下,脸色纠结。
“情况又不好,大夫说这个月内就要做手术!”刘义继续着,脸色麻木一片,双手儿狠的交叉在一起,头又垂了下去,埋在膝间。
“远桥呢?”梅云苏并没有看到苏远桥的身影。
“他正在跟这里的大夫一起参加承天的抢救,刚刚从抢救室出来,他也穿着大夫的衣服。”梅云苏长长的倏了一口气。
好像突然相到什么,一句话也不再说,她掉头转身就离开了长廊,留下刘义奇怪的看着她的背影好久,奇怪的女人。
她辗转来到化验室。
“大夫,我的血型出来了吗?”
“哪位?”化验室一位大夫看了看窗口外焦急的,满脸汗水的女人。
“梅云苏,”她坚定的报上了自己姓名。
“嗯,好,昨天出来的,你看看!”化验室内一名年轻的化验师把化验报告递了出来。
“谢谢!”梅云苏立刻拿着化验报告,奔向了李教授的办公室。
“李教授!”
李教授刚刚脱下白大衣,一脸的疲惫,刚刚坐定就听到门口传来急切的脚步声。
“李教授,”梅云苏径直推开门,然后才意识到自己并没有敲门,“对不起!”
“没事,你说吧!”李教授推了推老花镜,看了看门外气呵呵的女人。
“云苏!”李教授经常这样亲切的唤着梅云苏,就像自己的女儿一样。
“坐下来说!”李教授看着梅云苏手中握着一张平展的化验单,一下子愣住了,不过马上对着坐下来的梅云苏道,“给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