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轻轻拿开那只半搂着我肩膀的手,吴玉睡得很安详,夜里应该没有做噩梦。我温柔的欣赏着她俏楚的脸庞,黛眉琼鼻,樱口朱唇,任谁躺在这样一个可儿人身边都难免心动,我噘着嘴,蠕动着身体,在吴玉的唇边印了一下。
嗬!真甜!一亲芳泽精神动!
我雀跃着跳下床,找了支毛笔,趴在门阶上,美滋滋的开始给那柄桃木剑附法。正面先来个青龙白虎纹,背面再来个朱雀玄武记。正是人逢喜事精神爽,下笔如有龙蛇行。我想着刚才那记香吻,有生以来第一次神不知鬼不觉得占女生便宜,感觉真是太美妙了。我得意的哼起了徐再思的春情小调:“一自多才间阔,几时盼得成合?今日个猛见他门前过。待唤着怕人瞧科。我这里高唱当时水调歌,要识得声音是我。”
“谁在外面鬼唱呢,大清早的惹人清梦。”屋内一声河东狮吼。
“真是没情趣!”我低声说道,美好的印象立刻烟消云散,长得漂亮又怎么样,做饭的手艺那么差,还整天睡懒觉,做柄桃木剑跟烧火棍似的,这样的女人要是娶回家里,除了亲亲嘴,生生孩子,还能有什么用……
“吴玉!吴玉在吗?”街门被拍得砰砰山响,把我从幻想拉回来了现实。
“来了来了。”找个人居然都追到家里来了,我不情愿的应声去开门。
我慢斯条理的打开街门,门下一个气喘吁吁的红卫兵战士劈头问道:“吴玉在不在这里?”
真没礼貌,我一努嘴,道:“屋里呢。”
听到我肯定的答复,红卫兵火烧火燎的抬腿就往里走,口中嘶喊道:“小玉姐,出大事了!出大事了……”
吴玉冷寂的站在屋檐下,惺忪的睡眼还没有完全睁开,“大呼小叫的干什么,出什么事了?”
“蒯哥,蒯哥他受伤了……”红卫兵慌张的说道。
“受伤了?”吴玉缕着头发说道,“不是还没死吗!你慌个什么劲儿。”
红卫兵被说得愣言不愈,我在一旁暗暗咂舌,这小妮子可真够冷血的。
吴玉咂着嘴说道:“说啊,到底怎么回事儿?”
那个红卫兵回神道:“昨天下午,蒯哥带着兄弟们去白龙村,跟邻县的黄麻子抢地盘,没想到那帮人下手又黑又狠,蒯哥也被他们打伤了。”
“那你们这群人是干什么吃的,黄麻子再凶悍,跟蒯大福顶多斗个旗鼓相当。怎么还被人家打伤了,你们真是越来越没用了。”吴玉俨然一副大姐大的形象。
红卫兵嗫嚅道:“黄麻子那边有高人,我们被他们打个措手不及,蒯哥为了保护兄弟们才受伤的。”
“什么?有高人?蒯大福现在在哪儿?他怎么样了?”吴玉这才关心地问道。
“在黄龙坪呢,蒯哥昏迷了一夜了,现在还没醒呢!”
“那找大夫没有?”吴玉忧急地问道。
“找了,可大夫也看不出是啥毛病。兄弟们群龙无首,所以让我来找小玉姐你,先回去稳住大局,提防黄麻子把咱们一锅端了。”
“哼,黄麻子还没那么大的本事!”吴玉愤愤说道,“走,去黄龙坪!”
“那我怎么办?”我在一旁问道。
“跟我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