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灌一杯酒,趴在床上装死,有一种疲惫从心底泛上来,我这样努力生活热爱生活,想活的明白有什么用,一不小心就行差踏错,万里长堤毁于一旦。
身体有一种麻木感,好像只有脊柱一根属于自己,肌肉松弛的不像自己的,头埋在枕头里,只想睡去。
我很累,很累,其实没人给我依靠,不论是林飞,庄臣,李昭尘,还是pluto,他们都是我生命力的过客,我无权要求他们负责我的任何情绪。我知进退,懂事理,于是注定所有喜怒哀乐都一人承担,没有人让我掏心掏肺,他们,其实什么都不是。
我躺在床上,手搭在眼睛上,想一想多年以来的辜负,有一个疑问泛上心头,我宋佳,究竟在这些年里,有没有真爱过谁?
没有,没有,即使再爱,也会先听从理智,我没有听过我心里的声音,我心里一直在不断哭泣,自我儿时起,我就没尝试过任性是怎样滋味。
多悲哀,多无趣,我的人生就是一直在理智克制中度过,不敢哭,只敢笑,好像在负面情绪那里画了一条线,不要越线,平静的情绪都是不被原谅的,要一直开心,只是这样,已经很少有真正开心的时刻。
在这一刻,我的肩膀塌下来,我好累好累。
又灌很多酒,我眼角挂着泪,睡去。
也不知睡去多久,突然肠胃绞痛,好像左边的肠子胃都拧在一起了,无缘故的疼痛,额头一片细密的冷汗,我想找药,翻身下床时,心脏好像不听指挥,突然加速,我晕倒在床边。
醒来时,浑身冷汗,倚着柜子爬上床,不敢动,连急救电话都拨不出,手全部变的发青,看表是凌晨三点。
我就躺着,意识又眩晕,昏过去。
又一次痛醒,我披上衣服,捂着胃,擦着冷汗去医院。
凌晨四点,医院空荡。挂号,看病,拿药,一次次疼的要蹲下才能平复心跳,有时痛连心,无法忍受的痛苦人就选择晕厥。
最后是坐在注射室打吊针,疼的晕过去,又尽力醒来,我只有一个人,我必须保持清醒。打两小时吊针,还记得打电话请假,待吊针打完,已是10点了。
回到家,缠绵床榻,我昏睡,身体总能自我保护,用昏睡逃避痛苦疼痛。
只是昏睡中,我的耳边好像有人在呼吸,pluto的声音,pluto的手,pluto那灿若星子的眼睛。
他的胸膛,他那有力的手臂,他的怀抱。
我在心里,在疼痛中描摹他一遍遍。
对,我着迷,我怎么能不着迷,我想要他想的喉咙发痒。
但是我的理智对我说不。
他就像是毒品,我怕牵住他的手指就把自己所有奉献,我远远不够,我们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一个画家,一个如阿波罗俊美的男人,怎是我这等庸脂俗粉能染指的。
我已在生活中打滚太久,我不是相信王子公主的小女生,更不用说什么麻雀变凤凰的童话。
可有人能在你病时照顾你?这些男人统统都没有走进我的生活,我已经把自己照顾保护的很好。怎能想像pluto照顾我这样面黄憔悴的女子,我只能光彩照人的站在他的后面,这,不是生活。
我不能把我所有璀璨交给一个没谱的男人,后半生燃烧殆尽,心如死灰。
可是我的眼睛里流露渴望,我爱他,我想要他,不用管什么高尚的理由,他长的美,美的蛊惑了我的心,他是我的安琪儿,我只想与他赤裸身子在伊甸园里不问世事。
哎呀,谁来救我贱命。
苏三和苏晴都在医院,康婷和小鹿斑比在厮磨,米娜在上海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老好林飞在上班,大家都很忙,我谁也不想麻烦。况且独立那么久,已经忘记是可以倚赖别人的,靠别人欠的人情,不如自己把事情做了。
只是我实在是爬不起来了,昏睡一阵子,疼醒一阵子,一直缠绵于床第。
半梦半醒之间,接到李昭尘的电话,说话有气无力,气若游丝,哈,一夜之间完成淑女梦想:可有人说话比我嗲生病也不是完全没好处嘛。
他问我怎么了,我答生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