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惊变_如许江山_奇书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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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惊变(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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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二哥是秦王府的侍卫,我想,去见一见他,拜见一下秦王,多少有些帮助。”

尚杰道:“不错,等我设法说服皇上,再传旨到边疆就晚了,你倒是提醒了我。――岳父岳母,江伯伯,江伯母,我先失陪了。”

带着他们匆匆地走向书房,一路走一路吩咐:“那么,惊雷、倾雨,你们俩去西陇,我开个单子给你们,沿路还能召集到几支人马,数目虽不多,总有些助益。成风,你去找一下镇南侯,把这些情形说与他,他自有决断。银电,只好让你小夫妻暂别了,此去北秦千万小心。”

惊雷忙道:“爷,还是让成风陪你回去吧,您一个人,我们无论如何也放心不下,倾雨替成风,镇南侯和五公主对他比较熟悉,西陇我一个人去就好了。”

尚杰道:“西陇事很多,你一个人应付恐怕担子太重了些,我独个回家没问题的,难道你们还怕我半路开溜?”

“爷,您别婆婆妈妈了,就这么定了,快写信,我们好赶早上路。”倾雨毫不客气地拿了笔硬塞到他手里,成风给他铺了纸,又在旁为他磨墨。

尚杰便不再多言,执笔匆匆写了几封信,又吩咐了几句,银电、惊雷、倾雨便纷纷告辞了。临走前都拍了拍成风的肩膀:“成风,好好照顾爷。”“成风,爷就摆脱给你啦。”“成风,爷就看你的了。”

尚杰又好气又好笑:“我和他到底谁比较小?”

惊雷嬉笑道:“成风可比爷值得信赖啊。”尚杰便一脚踹了过去。

“爷,我们走了!”三人给尚杰磕了个头,毫不迟疑地便出门去了。

尚杰一声保重也来不及出口。

“把酒祝东风,且共从容,垂杨紫陌洛城东,总是当时携手处,游遍芳丛。”

“聚散苦匆匆,此恨无穷,今年花胜去年红,可惜明年花更好,知与谁同。”

林沁带了那几个抚丝弄竹的侍女,在江边设酒践行,江湘准备的快船停在一边,起伏不定。林沁又不知收拾了多少东西在船上,只差没把临湖小筑也搬上去,却仍觉得欠缺着些什么,又把常年带的那管紫箫也送了他。

尚杰好笑道:“别这样,说不定他们知道我们有了防备,息了征伐之心,便什么事也没有了,到时我不但能与你同赏明年的春花,金岁的秋月也不会错过。”

“可要真上了战场怎么办?”

尚杰把脸凑到她跟前:“你看看我,像个短命夭寿的像么?虽说刀剑无情,但想我,武艺又好,也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自然是吉人自有天相,你放心,老天爷睁着眼睛的,会庇佑我们的。”

说着伸出一指去逗弄齐朔,齐朔却不知爹娘离情依依,小手乱舞,抓住了尚杰的手指,笑得可欢。尚杰逗弄着他玩,一本正经叮咛:“小朔,要乖哦,要听娘的话,还有千万别忘了爹爹哦,要不然,爹哭给你看。”

惹得众人都忍不住噗哧一笑。

柳丝长系不住行舟,看着林沁的身影渐渐隐约不见,尚杰才回到舱中,面对着一船林沁收拾的东西,尚杰苦撑地笑容终于不见,喃喃地道:“他们为什么总想惹我哭呢。”

船是极轻便的快船,又正值春水泛滥之际,行得极快,四个船夫轮流驳船,除了采购食品,不作其他停留,比策马奔驰速度快得多,也轻松得多。

只是尚杰便因此有了许多思念的时间。

月初月光暗淡,这夜星也不甚闪亮,船舱外是黑沉沉一片,偶尔闪过一星灯火,也不能通透,尚杰坐在灯影里,倚着弦船,望着外面的隐约水光,想着洞庭的波光粼粼,那几句赋就分外清晰地印在脑里:“长烟一空,皓月千里,浮光跃重,静影沉璧,渔歌互答,此乐何极?”

“爷,早些睡吧。”成风进来催促。

尚杰关上弦船,回身道:“你也早点睡。”

成风应了声是,歇下了。却仍留神听着隔壁尚杰的声息,只听细细碎碎地一阵响,接着便是一声轻轻的叹息。

“薄衾小枕凉天气,乍觉别离滋味,辗转数寒更,起了还重睡,毕竟不成眠,一夜长如岁。”

“也拟待,却回征辔,又争奈,已成行计,万重思量,多方开解,只恁寂寞厌厌地,系我一生心,负你千行泪。”

成风翻了个身,心中却模模糊糊地浮起了一个人的影子,忙摇了摇头,迷迷糊糊地睡去,不敢多想。

*

尚杰带回的消息很是让人震惊了一回,众臣讶然失色,议论纷纷,毕竟自崇武三十年以来,已少有战事。

崇武年间累有战事,大小不断,先是古兰举国入侵,而蒙疆、西蕃在北部和西南挑衅不断。崇武十五年,御驾亲征,大胜,而蒙蕃也随之偃旗息鼓。之后,古兰送了一位公主过来和亲,永结同好,这便是八皇子的生母卫妃。这以后,有七八年,没有外敌大举入侵。尚杰出生不久,蒙疆内乱,分裂为北蒙、南蒙,北蒙势弱,远遁北海牧羊兼养精蓄锐,南蒙一时气焰嚣张得不可抑制,竟入侵中原。崇武帝亲临北秦,平定战乱。而北蒙趁势而起,夺回汗位,与天朝定下“秦边和议”,许诺永不入侵中原,并遣送了两位王子到京中为质。三年后,蒙疆派人来迎接他们的王子回去继承汗位,还带走了两位天朝公主。从此之后,边境上虽仍有小小战事,但都不过是驻军之间的小小摩擦,总的来说可说是国泰民安。十几年来,众人心中渐把战争这根弦给松了,给兵部的拨款,也是多有微词,总觉得太多了些,一遍遍合计又合计,若不是有铁面派的秦王镇着,兵部非成要饭的不可。这些年,应武举的也少了。太平盛世,文官比武官容易升迁。若不是有皇帝严令和皇子戍边,大约军中也将日日懈怠。

暂一听闻这样的消息谁肯相信,便有大臣问:“敢问殿下,这消息从何而来?”

听得是江湖人传的讯息,就有大臣嘀咕:“道听途说的消息怎能当真。”

尚杰正色道:“事关重大,宁可信其有早做准备,也不能抱侥幸之心而宽待事到临头,再来慌乱惊惶。”

皇帝点头道:“这话说得在理。”

韩左相道:“如果消息属实,单靠边境上的屯军是不足以抗敌的,且怕也坚持不久,但若调兵赴边,恐怕声势过大,令人侧目,且所费甚多,若万一是个误会,与外部解释不清,怕要假戏真做,劳民伤财,极易惹怒起民怨。”

众臣都道:“韩相顾虑得甚是,皇上明鉴。”

皇帝道:“韩丞相是老成谋国之言,”心中却不甚喜,保守!“齐王有何说?”

尚杰一路上早将这些情况都思虑过,此时自是随口应来便是:“儿臣倒有一个浅薄的想法,如果诸国没有入侵之心,咱们也解释得通。”

“说说看。”

“换戍!”尚杰稳稳地吐出两字。

“殿下之意是以换戍之名行调兵之实?”大将军镇国公武烈抚髯道,“行得通!”

换戍是皇朝开创之后便实行的。天玺兵制,男子从二十三岁起需服兵役两年,一年在本郡服役称为“正卒”,另一年或到京师守卫皇宫,称“戍卒”,其余时间为本郡的预备兵,至五十六岁始免役。因此,每年都有几十万青年奔赴边疆,也有几十万人从边疆回来,因为分州县而行,所以并不惹眼,百姓也是习以为常,让正式的兵士以换戍为名奔赴边疆,的确不会为人所察觉。

“殿下这个主意甚好,就算是个误会,也不至于白走一趟,就当去练兵吧。”另一个将军道。

众臣议论一番,也觉得勉强行得通,便请皇帝示下。

崇武帝点点头,道:“这件事需得一个细心且懂兵事的人去办,而且要快,一旦敌邦得知消息走漏,定会提前动手。”

“这事本来七哥是合适人选,他既戍边去了,四哥也未回来,那便只好儿臣来办了。”尚杰请命道。

皇帝想了想,方欲应允,武烈道:“皇上,微臣倒有个主意,齐王殿下既然回来了,他的婚事也该办了,若番邦打探到我朝正在为皇子举行婚礼,也就容易松懈防备之心,便是国中略有点不对劲的举措,也不容易引起怀疑。而且这样一来,齐王殿下匆匆回京的缘由也解释得通。”

“不错,韩王,你命人择日备礼,越近的日子越好。”

“等等,等等。”尚杰听得糊里糊涂,半天才反应过来,“我不明白你们在说什么?什么我的婚事?你们的意思是让我快点成亲么?可我已经娶过亲了,王儿都有了。父皇,忘了向您禀报,我前年十一月娶了林沁为妻,就在今年元月初一,她为我生了一子,我取名昭朔。六哥,九哥,你们可不及小弟了啊。“他说得高兴,可没留神各人脸上丰富的色彩。

“殿……殿下!”韩左相诧异地道:“您不是与祝家二姑娘订亲了吗?怎么又弃妻另娶?”

“我弃妻?和祝家订亲?谁说的?”尚杰讶然质问。

“朕!”崇武帝非常镇定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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