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夜就那么过去了,第二天和喜一起去回了市里,他又对我笑嘻嘻的,好像头一天的不愉快只是我喝多了做的梦一样,其实心中明白的狠,自己只是喝到身体软了些,脑子清楚得记得他嘴唇上的热度。
他是先我下车的,他要回家还要赶另一趟车,是定时的车次,看着他边去追车边回头挥手跟我笑着道别,我回以他微笑,他真的不是我喜欢的类型――我在心中如此告诉自己。
回到家里人暂住的地方,这里没有电脑,没有电话,甚至连闭路电视也不通,山中的采煤区,还有不少户矿区人家,自成一个小的生活区,在这里很闷,很快我又跑了出去,外面的世界很野,松动过的心一时还收不回来,坐上了离开山区的车,心就像放飞的小鸟,下了车先钻进了网吧,竟有些期待能见到喜,可是他的头像是暗色的,心中空落落的,饿了去饭店吃了面,然后在街上闲逛。
过闹市区的铁路上有一个年轻人穿越马路时被火车刮倒,死了很久没有人来认领,铁路这边还有一只黑色的尖头皮鞋,里面的鞋垫很寻常,寻常到就像身边的亲人,可是鞋的主人却已经是死人了,我害怕死人,很怕很怕!他也穿着黄色的t恤,因为刮蹭,衣服卷曲着,露出半截完好的身体,略微比喜壮实些,喜很瘦,他说自己176的身高,可是体重却只有126市斤。来往的过客说那人是头坏了,脑浆都淌出来了,我没看到脑浆,因为他的头被一件破衣服盖住了,在哪里就那么躺了很久,殡仪馆的车才来拉走了,心突然莫名的悲伤了起来,原来人真的是这么脆弱的,竟不起任何的打击!天色也暗淡了,我徘徊在亮起了灯火的街头,感觉找不到方向。
实在没有去处,又进了网吧,打开了电脑,喜的头像还是黯淡的,我给他留言,‘你在哪?我想你了!’,然后眼圈竟有了湿意,我知道自己没有爱上他,只是天色一晚,我就找不到自己,白天可以用那些无意义的毛病充塞了自己空虚的脑袋,可是夜里却脆弱到不堪一击。呆呆的对着电脑许久,终于忍不住,跑出了网吧,给喜打电话,竟真的找到了,他和朋友在一起,和我所在的位置很近,一瞬间好像有了希望,用最快的速度来到了喜的身边,很多人以为我有点近乎白痴的傻气,会对人用千篇一律的笑脸,可是明白我的人会知道,对于陌生人,我并不热络。
喜和他的堂弟还有几个让我没搞懂谁是谁的朋友在一起闲逛,逛累了也饿了就去吃东西,几个人只我一个是女的,因为和喜在一起,不管是多少陌生人,我都觉得无所谓。
酒足饭饱就该散场,喜和我还有他的堂弟三人就像无家可归的混混,沿着政府大街一路闲逛,我在政府大街对街的高中复读的时候,这大街上还是一片老旧的破道,不过才三两月的时间,就翻天覆地了,听说这条暂居第一的本市最华丽的步行街斥资不菲,那些钱是我们这种小人物想也不敢想的,还有漂亮的音乐喷泉,生平第一见。
路过的时候,我好奇的伸了头观望,音乐喷泉放的曲调很活跃,我的心也跟着雀跃着,这种情景也是我小时候期待的浪漫,和一个自己喜欢的男子一起做浪漫的事情的!可是喜并没有如我所愿停下脚步,他只是说那些没什么意思,人又很多,挤着难受。
我一步三回头,可还是跟在喜的身边,向渐渐黯淡的地方走去。
喜和他堂弟商量着今天晚上再那里过夜,这点不是我所要操心的,我只管跟着喜就好,这就是男女的区别!
在一家录像厅门前停住了脚,对于我这个年岁的学生来说,从小老师每日耳提面授的就那么几句话,歌厅、舞厅、游戏厅和录像厅是万万进不得的,进去了就会变成坏学生,是会被所有好学生鄙弃的,我是乖学生,乖学生是不去这些地方,并且和所有的好学生一起鄙视去这些地方的坏学生。
今天喜带着我来,心中竟雀跃了,有的时候越是被禁止的地方,对于我这样被束缚惯了的人来说,就会越充满了神奇的魅力。喜的堂弟去定了位置,定好后招呼了喜,我左顾右盼的跟着进了录像厅。这里是分上下层的,下层是一排排的长条椅子,那些叫坐票,来这里看晚间场的顾客,很多都是没地方去的人,只要花上五元钱就可以包夜,其实就是找个最省钱的临时落脚地,要是住旅店,最便宜的多人间也是十块钱,经济脑瓜厉害点的或许囊中羞涩的,多半会选择这里将就一夜。
我跟在喜身后到了上层,老旧狭窄的木楼梯,我的心跟着楼梯板子一起吱嘎。原来上层是比下面好上很多,怪不得价钱都是翻倍的,上面的像单间一样,就算两个人都躺下也足够了,外面还有帘子,拉上就是独立的小空间,打开也可以坐着看录像,不过里面似乎并不怎么干净,我还瞧见有卫生纸,但是想不出这里怎么会有这些东西。
和喜并肩坐在一起,开始录像厅放了一些中规中矩的片子,我也有些倦意,喜说让我躺下睡一会好了,我躺下了,迷迷糊糊的睡了又迷迷糊糊的醒来,在这样的地方,想睡得踏实是很不容易的,半醒之间掀开帘子看到外面的大屏幕,顿时惊醒,画面中一个一个穿着古装的男子抱着一个坐在桌子上衣衫凌乱的女人啃着胸口,这个冲击太大了,初中的时候还不知道男人和女人怎么才能弄出孩子来,这个问题困扰了我很久,直到高中一年级暑假看了朋友租来的言情,里面有一段关于初夜的描写才知道原来男女之间是这么回事,第一次见到这种很直接的描写,心脏扑通扑通的跳,那本小说看完了之后,半夜躲在被窝里,又偷偷的重新找到那段描写,再重复的看上一次,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就是很新奇!
如今看到了这样的录像,震撼力自然不小,喜躺在我身边,轻松的解释着,“以前没看过吧,这里都是这样的,后半夜会放一些三级片。”
喜解释了才知道,原来录像厅之所以被学校定格在不良场所之内,有着不容忽视的原因。
喜翻身起来看片子,我闭上眼睛,因为有来这纯粹图便宜过夜的人,那个录像到后半夜就声音放得很小,不会让睡觉的人觉得吵。
脑子里还是会闪现那个画面,禁不住好奇,偷偷掀开帘子的一角,眯着眼睛盯着屏幕,感觉到身边的喜转身,连忙放下,转过身去,喜的手轻轻的搭在我身上,然后不安分的掀我的裙子,整个人再栖身过来压住我,我认他亲,任他摸,可是他要拉我的内裤,我直接伸手挡开。
他后来妥协,说只要摸摸就好,然后我感觉他的手伸进了我的内裤里,微微的挣扎,他无奈的在我耳边低语,“这么湿了还不让我动?”
虽然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可是我知道只要摇头就好,我还是坚持着女孩的第一次是要在结婚的时候才有的,结婚对于我来说还很遥远,所以和男人的亲密接触还是拒绝为好。
喜翻身坐起,从衣兜里翻出几粒瓜子,就用刚刚摸过我下面的手指捏着瓜子嗑,那种感觉很怪,有点不好意思,不知道会不会有奇怪的味道,看他好像完全不在意的样子,不过即便好奇,我也不会开口问他,这种问题怎么问得出口。
脑子里都是喜嗑瓜子的手指,眼睛里面是隐形眼镜,到了晚上不取出来会十分的难受,想睡怎么也睡不着,再次掀开了布帘,那画面令我暴突了眼球,如果那个衣衫凌乱的是震撼,那这个程度就难以形容了,完全赤裸的女人把自己最私密的地方对着屏幕,好奇,还是会偷偷在帘子的缝隙里看,就像小时候妈妈让我和弟弟早点睡觉,我却和弟弟躲在门缝后面看电视一样,有期待,可也怕被抓住,有点惊心!偷看了一阵,眼睛不舒服,转过身去,坐在一边看着的喜拍拍我,说里面的女人身材很好,让我看看,这次光明正大的看了一眼,欧美的女人,身材比例是惊人,可是画面上最明显的还是两个人赤身裸体的纠缠在一起,生殖器也会给了特写,原来这么直白的看着,什么美感都没有了,还是刚刚那个衣衫凌乱的片子让人心中回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