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来入侵的与中国传统的情人节在我和喜相识后的第一年齐头并进的到来了,对于我来说,这相连接的两天诱惑力实在太大,为了感情不顾一切的人,对能和爱扯上一点关系的东西都会格外的痴迷,可是期望往往与现实的生活并不成正比,反比的概率有的时候强大到占有了绝对的优势。
妈说,十五躲灯,让我回婆家,回了家,婆婆说既然要躲灯,那就去市里看烟花,每年十五都要放的,看着烟花躲了灯,一举两得。
看烟花似乎是个钻进了我心底的建议,以前觉得烟花再美丽,也不过是人造的流星,刹那间的辉煌,余下的不过是无边的孤寂。
小时候逢年三十,家里都要放烟花的,造型多样,高低不同,我并不常常去看,只因胆子小,别人家小我几岁的孩子带着火柴出来玩,划燃一根举在手中对着我骄傲的笑,而我却要躲得远远的,再之后大了些,我终于有勇气去划火柴了,人家早玩起了二踢脚,那震耳的声,让我惊颤的不知所措。
别人眼中的烟花是绚烂的美景,可我眼中的烟花却只有点燃前的危险,与刹那辉煌之后留下呛人的余烟,但今年的烟花我想去看,发自内心的想,不再害怕夜深风寒,也不畏烟花可能具备的种种不安全的隐患,只是幻想着可以在人山人海中,与喜牵手,在漫天光点中,见证我与他的爱情!
可是喜冷冷的拒绝了婆婆的提议,他只是淡然的说了几个字,“那有什么好看的,没意思。”
我咽下满心的企盼,喜的冷漠再一次提醒了我,他不是个浪漫的人,恋人之间有了冲突,首先妥协的一定是爱得多些的那个人,因为爱了,所以自我在妥协中慢慢的暗淡,没有张口,知道张口喜也不会为我改变他的决定,所以我沉默了。
吃过元宵,喜意气风发的要出门,婆婆问他又是想去哪里,他笑着回说去前面跟朋友玩一会就回来。
喜是不喜欢带着我出门的,年前我们一起逛街,他想去见朋友,都会找地方安排了我,妈说爸当年也是如此的,妈173公分的身高,大双的眼皮,可爸还是不喜欢带着妈出门,人都具备一定的虚荣心,总希望带着身边的物或人是出类拔萃的,就算那人配自己是绰绰有余的,也要有一段适应的时间才会感觉带的出手。
虽然他不说,但我知道这是他的心思,喜曾经告诉过我,他交往过的女人,样貌都属上乘。
最后结婚却选择了并不出彩的我,自然感觉带不出手了,这点,我没有抱怨过,都是人生父母养,虽然他对我不一定满意,可我并不觉得自己长的对不起社会,跑出去也不会吓到小朋友,在大街上行走,也是抬头挺胸的那一类的人,跟着喜,我不自卑。
婆婆还说让他带着我走,可他只是说带着我没地方去,就让我在家里好了,反正不出来见灯也是一样的,。
喜走了,家里点灯了,大红的灯笼,映照出一派喜气洋洋,婆婆说我既然不能出门,那就躲在房间里好了。
我回房间闭上灯,看着外面的红色灯笼,心被那红照得愈加的清冷,有了孩子后,格外的能睡了,可喜不在身边,睡得也不踏实,总想着他在哪里,他怎么还不回来。
辗转一夜,天亮了,心凉了,我的枕边没有人,喜竟然一夜未归,幻想中的浪漫与幻化成泡沫的人鱼公主一样的成了个巨大无比的讽刺。
我没有那么伟大的情操,我只是一个最最平凡的女人,有自私自利的一面,从小就觉得那善良的人鱼公主的遭遇太过悲惨,不在于她的死亡,而是她的爱曾那么炽烈,可被她这样一个纯善的女子爱着的男人却不知道在他生活的时空里,曾经有一个女子爱他爱到可以舍弃自己,他甚至都不知道有这样一个女子的存在。
人无完人,像人鱼公主一般的女子多半都只存在于童话的世界里,还不曾理解所谓的‘我’到底是怎么一种概念的时候,就明白受了委屈就要反抗,大概人的潜意识里都存在着这种想法,以致荀子才会坚持‘人性本恶’。
一夜的煎熬会令人烦躁,喜在接近中午的时间才回来,他那兴高采烈的笑更加的衬托出我一夜倦容的灰呛。
愤怒的爆发源于他进门之后的话,才坐下就滔滔不绝的讲诉了昨夜市区的烟花是多么绚烂,人群是多么的热闹。
讽刺,莫大的讽刺,他说过看烟花无趣的,他用无趣这个理由打发了我,可转身之后却和别人去看那‘无趣’的东西,回家之后当着我的面翻出来与家里人回味。
我冷冷的回问了过去,‘你不说没意思么,没意思还要去看。’
这是我第一次对他甩脸色,妈说我是傻的,就算被人直来直去的骂了也只是笑嘻嘻的对着人家,我不会暴怒,没有当场掀桌子的豪情,我生气了,也不过是沉着脸就这么问问他罢了。
所以我没有任何跳脚的迹象,可喜的智商不是及格线以下的,他听出了我的不快,没有回答我的讥讽,不过他结束了向我们炫耀他见识到的美丽。
看着这个我爱着的男人,一夜担心过后,让他得知了我的愤怒,然后回房间,双身子的女人嗜睡,我怒气宣泄的速度也是极快的。
原来只要他在,我就能安睡,淡淡的酸涩充斥在心肺间,害怕看悲剧,我的生活却夹带了悲伤的气氛,现实不是童话故事,不可能处处尽如人意,人生总会有很多的选择题,一如我现在的境遇――在你爱的和爱你的人之间选一个人结婚,你会怎么选?
很多人会说选爱我的结婚,选我爱的追求!
被伤害着,可我还是会痴痴的笑着回答这个问题:我会选我爱着的人结婚!
喜睡在我的身边,真的很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