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聪明也只是用在你身上,就像那颗星星只为月亮而亮。”
宋俊祥看着那颗星星,寂寥的天空,只有它陪伴着月亮。
“宋俊祥,你要多笑知不知道?”晴天两只手支在嘴巴前,像握着一个喇叭一样,大声喊着。
宋俊祥一扭头,黑夜里,月光底下,她傻傻地站在庭院里,大声对他喊,有些幼稚,却又有点可爱。
他不自觉又要掉进晴天温柔的陷阱了。“不,我不能。”他把笑了一半的脸收回到严肃的表情,没有理夏晴天。
晴天不知道怎么面对贺家易,尽量多躲避,躲避偶然的遇见,躲避刻意的遇见,躲避一切。
可是,偏偏不巧,还是遇上了。
晴天从楼梯的最高层走到中间,一个人就在那儿等着,两手插在口袋里,烟已经结了很长的烟灰。
他是不大抽烟的。
晴天一抬头,就看到他站在那里。贺家易一声冷笑,晴天心一紧,是笑自己还是笑她?
“对不起!”她说。
“晴天。”贺家易掐灭了半截烟,叫她,可是声音里多了很多很多连时间也赶不上的沧桑,“晴天,我以为你是为了接近俊祥才接近我,我以为你是为了挽回他的心才来到宋氏,我以为你是个很坏很坏的女人。”
“对不起,对不起。”晴天最不想伤害的人就是他。他总是像一张白纸,让人不忍心在上边添上拙劣的画迹。
“可是,晴天,你知道吗?我脑子里的你偏偏不是这样的。我和俊祥是很好很好的朋友,我可以为他挡刀,他也可以为我拼命,却偏偏我们中间多了你,而你又是那么无辜。很多天了,我知道我该退出了。我想了很多,我祝福你。”
“家易,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没有太华丽的词语能让她把内心的愧疚说个遍。晴天眼睛里那些滚烫的热泪,就一直聚集一直抑制一直不让它们掉下来。
“晴天,不要哭,笑了才是晴天。”
晴天眼里的那些泪就像一股很粗的雨柱,一条线地流下来,往下滴,滴在地板上。她用尽力气让自己笑起来,心里却像塞了满满满满的东西,透不过气。
“记住,要笑。”贺家易边说边走出这个一直不属于他的楼梯间。大男人的眼睛红红的,湿润着。
晴天再也无法抑制,她蹲下来,在这个灯光并不明亮的楼梯里,在这个贺家易转身走掉的时候,在这个很多事情发生得不受控制的时候,在这个她已经觉得很累力不从心的时候,在她想逃离这个世界的时候。慢慢地,慢慢地蹲下来,让脸埋在身体里,呜咽地哭着,那么的伤心,那么的绝望,那么的无助。
可是就在某一个楼梯拐角偷听着他们两人对话的男人,心不是也一直在疼吗?可是那个男人为什么流着泪走了?
宋俊祥觉得自己越来越不懂晴天了。如果只是要钱,她可以光明正大向他索要小志的抚养费,大可不必拿母亲的钱。可是,如果不是,她回来是为了什么?
难道真是自己错了吗?
高博拿着一束玫瑰花来到晴天家,送给了晴雨,晴雨苍白的脸上泛起绯红,晴雨开心地笑了。
“我知道也许我应该更早来的,只是我现在才明白自己对你的感觉,晴雨,请你接受我。”高博看着姐姐说。
“我真的很高兴,很开心。高博,我知道我们不可能的,也知道自己时间不多了,有你这句话就够了。”晴雨有些紧张,别人看不见的那颗心,还在拼命地跳动着,这一刻,她感觉到生命跳动的力量,很想很想活下去。
“别说傻话,我还要和你生活十年二十年三十年,我们还有更长更长的路。”
晴雨流下了幸福的热泪。
晴天和夏妈妈站在旁边感动得一直抹眼泪。
“我知道,也许我不该这个时候说出来,但是我太想留住你,因为我怕来不及爱你。晴雨,嫁给我。”高博拿出准备好的戒指,说,“这个戒指并不名贵,但我是真心的。”
虽然是假的,虽然是演戏,虽然只是一个大大的谎话,晴天还是感动到流泪,对姐姐说:“答应他!”
夏妈妈也在旁边附和。
晴雨流着泪说:“这是我人生最开心的时刻,我知道我已经没有机会了,也许我自私一点就能把梦境变成现实。可是,我已经知足了,不奢求更多。高博,我走了之后,你要开心地生活。把我忘了,去疼另一个女人。”
“姐姐,你答应他吧。高博想给你一场婚礼,你就答应啊。穿着婚纱,嫁给自己所爱的人不是你一直以来的梦想吗?我们就在家里办一个小型的,有红烛,有婚纱,有婚房。姐姐,你让我们再为你做点什么。”晴天眼睛红红的,趴在姐姐床边,握着姐姐冰冷的手说。
“雨,你答应吧。”
“晴雨,如果你不答应,我这辈子都会遗憾。难道你想让我带着遗憾活在没有你的世界吗?”高博深情地看着晴雨。如果晴雨就是唐宁,他会怎么做,此刻他就怎么说出来。
晴雨抿着嘴唇,说不出话来,点了点头。她想自私一次了。
晴天说:“谢谢你!”
高博说:“都是被你传染了,大公无私地牺牲自己。八年前你离开宋俊祥是因为要把他留在他的世界里,你说灰姑娘可以嫁给王子,但是王子不能跟灰姑娘回森林里的小木屋。你说你这样的人难过我们都不帮一把,还说得过去吗?唐宁她会理解,她是个好女孩。”
晴天笑笑,说:“高博,你说起甜言蜜语也有一套的嘛,是不是跟唐宁腻味惯了?”
高博说:“晴天你别笑我,我都是跟你学的。”
晴天不服气,说:“我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话?”
高博回一句:“你没说甜言蜜语,但是你经常神经兮兮地说一大堆让人感动的话。你说你这种人上辈子是不是被冷落惯了,给你一点好你就能激动老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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