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的,只要你不离开我。”似乎,晴雨的离去让生的人更加珍惜生命珍惜拥有了。高博觉得自己一下子放下了对晴天的倾慕,只想安安稳稳地和唐宁过好一天又一天。
我们总是想看更远的风景,总是垂涎于得不到的爱情,却不知道“怜取眼前人”。
烂熟的海誓山盟并不能为誓言保鲜,一次又一次错过只能让人悔不当初。珍惜,只是简单的两个字,说得烂了、熟了,却还是没有说进人们心里。
背叛的故事一段接着一段,错过的嗟叹一声又一声。何时我们不再轻易地转身,不再冲动地分开?
高博对唐宁说:“我爱你!”
平时怎么也讲不出的话,这一时刻说出来一点也不觉得突兀,仿佛是心电感应,彼此心领神会,四目相望。
对不起。高博在心里对晴雨说。
爱一个人,多数是偶然的事。而,你,来晚了。
如果没有唐宁,高博会不会接受晴雨?他自己也不知道。天时地利人和,一时的感应,一时的犯错,也许就成全了爱情。
我们总是期待茫茫人海中遇到那个幸运的人,一次次等待,一次次拒绝。可是,谁知道被拒绝的人不是前世约定的那个人呢?
夏妈妈白发人送黑发人,躲在家里。在外人看来没心没肺,偶尔还会小气加贪财的夏妈妈,正在屋角哭泣。
母女连心,不管怎样的过去都无法割断母女的缘。
静静地守着房间,会想年轻的时候,父母做主,媒妁之言嫁给了晴天的爸爸,最后却夫妻缘尽。本是埋怨命运不公,怨恨两个女儿的到来,更憎恨晴天爸爸的负心。但是此时此刻,她却悔恨没有在有限的日子里好好对待晴雨,白发人看着黑发人断魂命丧他乡。
仿佛,晴雨是上天派来的仙女,专门治疗人间的无情怨恨。
哭到要虚脱的晴天无暇照顾儿子,小志一直跟着宋俊祥,夏妈妈对俊祥像自己女婿一样。晴天不再躲着宋俊祥,这些天他们仿佛一家人。
夜了,虫鸣鸟叫,清凉的风吹动窗帘沙沙作响。
宋俊祥走近晴天,从背后环住她。这些天强撑起来的坚强在这个拥抱里崩溃掉,晴天不能自已地哭泣。
宋俊祥不说话,只是一个拥抱,一份力量。
等到晴天平静下来了,他说:“我们结婚吧。我不会再让你受委屈了,我会好好对你,好好照顾小志。”
我们结婚吧!这样的话从来想也不敢想,这一刻感动得只剩下眼泪。
“眼睛都肿了,不许哭了。还记得,我说过最喜欢看你笑起来的样子吗?灵动的眼睛,浅浅的酒窝,有晴天的味道。我知道你受了很多苦,为了我,一个人抚养小志,我都知道了,我不要你再为我牺牲。”
他说他知道了,知道她的委屈和自我牺牲。
“你太傻了,你知不知道财富物质都不是我所追求的,那些东西我都可以通过奋斗而得到,只有你,让我没办法。你很傻,总是什么也不说,你以为这是成全吗?你把我推进了自责的深渊,我亏欠你太多太多。”
低沉的男中音,带着一丝丝忧伤,说着她梦里想过无数次的台词。因为知道永远也不可能听到这些话,只能一遍一遍地做梦,醒来枕边哭湿一片。
晴天转过身去,抱着他,伏在他的肩头泪流不止。
隔了多年,贴近他的肌肤,那种熟悉的味道,唯有紧紧地相依偎,好像才能把这些年的想念融化掉。
“可是公司不是会有危险?”晴天抬起哭肿双眼的脸,担忧地问。
“相信我,你只需要相信我,其他的都交给我处理。”他坚定地说。
“妈妈。”小志跑过来,看到妈妈哭了,爸爸的眼睛也红红的。
“到爸爸这边来。”宋俊祥对小志说。
小志看着晴天,像是等待妈妈的批示。
“小志,爸爸叫你呢。”
小志过去,一家三口抱在一起,幸福的月光打在身上,像阳光一样温暖如昔。
怀揣着宋俊祥的承诺,晴天捧着姐姐的骨灰和妈妈一起回了云南。近乡情更怯,对家的思念越来越浓。那里的温度还是如春般温暖,山水还是一样的明媚秀丽,景色一样宜人。
门上贴着白色的挽联,门堂摆放着大大的“奠”字,姐姐的遗像就摆在中央,那笑,仿佛还活着一样。
听说夏家人又回来了,所谓的姐夫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大摇大摆地走进夏家,一进门就叫嚷:“你们终于舍得回来……”还没说完,看到晴雨的遗像,似乎被惊吓到了。
“姐姐死了。”晴天一身白色的孝衣,面无表情地说。
“死了?”姐夫还是一脸漠然,像没有反应过来。
晴天继续往火盆里添着冥纸,不再理会。她从来没当来人是自己的亲人,只是一笔交易罢了,满足的是母亲的贪欲。
婚姻是可以有前提和杂质的,爱情却容不得沙子。姐姐这一辈子,拥有的实在太少了。
时间已到,捧着姐姐的骨灰葬在西北地里,一座青冢葬花魂。
下葬的第二天,姐夫又来到夏家,这次不是一个人来的,带来了几个哥们儿,堵在夏家门口,要钱。
“彩礼该给我们了吧,连个儿子也没生人就死了,我这不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吗?再说你们过丧事,左邻右舍的总能收点礼钱吧?”所谓的姐夫仰着脖子,吊着膀子,一副痞子样。
30。第30章日记本(3)
“既然人你都娶了,钱怎么还能要回去?”夏妈妈说。
“话可不是这么说的,你担保晴雨会给我们家留后的,现在什么都没留下,我这是招谁惹谁了?”